叶辰端起酒碗轻啄一口,望着楚逸辰,心知肚明的摇了摇头。
心里知道,这是楚逸辰这坏小子,故意等花传到花莺梓的手里时,停住鼓声。不过这么做也好,起码能转移一下花莺梓的注意力。
花莺梓完完全全的有些懵,没想到这第一轮,花竟然就传到她的手里。
“莺梓啊,快想想,给咱们大家伙表演个什么?”田飞催促道。
“来,大家伙给表妹鼓鼓掌。”田云话音落下,掌声四起。
回过神来,花莺梓转一转脑筋,看着架势不表演是不行了,毕竟不能给楚逸辰丢人呐。
间接的得到娘亲田瑾的真传,对于演奏,花莺梓还是有些底气的。
花莺梓打定了主意,走到最上面的台上,从乐姬的手里借了一把琵琶,大大方方的站在那,“那莺梓就给大家演奏一曲琵琶吧。”
深深吸一口气,花莺梓试着拨弄一声琴弦。随后定定神,脑海里回想了一下曲调,乐曲声悠扬响起。
脸上的神色,跟着琴音变得哀伤。
楚逸辰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深邃而柔情的目光,宛若一道温柔的月光,倾泻在花莺梓那张美如良玉的脸颊。
骤然,乐曲声变得细微,歌声从她的小嘴巴里悠扬唱起,“遥远的夜空,繁星点点,流转的时光,如在眼前。一杯酒能醉天下,啊啊啊,多少情方恋红颜。”
就在众将士屏气凝神听着这悠扬的歌声时,花莺梓怀中原本琴音微弱的琵琶,再度响起节奏极快的曲调,花莺梓的歌声随即变得嘹亮,“听剑吼西风,还霹雳玄惊,愿豪杰与共,任万里纵横”
仅仅是唱到短短的半曲歌,在座的将士或是沉迷,或是震惊的看向花莺梓。
如此恢弘大气的歌词,当真是眼前这年龄不过刚及笄的女子所作吗?
楚逸辰看向花莺梓的目光愈加火热,他不敢相信,他的太子妃竟有如此才华,当真是娶到宝了,自从认识她开始,花莺梓带给他的惊喜是越来越多。
一曲终了,余音缭绕过后,大家热烈的鼓掌跟叫好声想起,萦绕在场地上空。
总算是应付完一场,花莺梓显摆的看向楚逸辰,眼神里仿佛在说,“怎么样?没给你丢人吧?”
楚逸辰笑着点了点头,眼神里仿佛同样在说着话:“还可以。”
心里的阴霾,早已通过刚才的歌声宣泄一空,眸子扫过大家空前高涨的情绪,花莺梓面露柔和。
楚逸辰朝花莺梓招了招手,待她走到跟前,楚逸辰攥起她的手,拉到自己的嘴边,轻轻吻上一口,“唱的真好。”
花莺梓莞尔一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望着面前一张张英姿勃发的面庞,花莺梓再度黯然神伤,在这场战争里,不知道这些面孔会少去几人。
待着战争结束,热血男儿们还有多少人能回到家乡?
在前面的几场大战里牺牲的将士们,没有了他们,妻儿老小往后的日子又该怎么过?
自从来到这里,花莺梓的情绪是越来越敏感。明明刚才将坏情绪宣泄一空,可这会脑子里又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心情,又跌落到低谷。
拿起酒碗,花莺梓大口大口的连喝好几碗,企图将脑海里的坏情绪一扫而空。
击鼓传花伴随着楚逸辰震耳欲聋的鼓声再度响起,这期间有表演武术的,也有表演说笑话的。
可奇怪的是,击鼓传花没进行两局,花又落到花莺梓的手里。
不过这次可不是楚逸辰在故意使坏,而是大家伙对楚逸辰挤眉弄眼的成果。
透着蒙眼布露出来的一点点缝隙,楚逸辰看着大伙一脸兴奋,不仅无奈的摇摇头,“一帮坏小子。”
其实这些人,在看过花莺梓的表演后,对于别人的表演显然已经是看不上眼。
这机会可太难得了,在他们眼里,花莺梓可比那些乐姬美丽多了,简直就是女神。况且,花莺梓贵为太子妃,多看一次都是赚。
花莺梓怨念的看看手中的红花,又抬起眼,幽怨的看一眼楚逸辰。
楚逸辰的眸子里,投递来“我想看”的神色,花莺梓敢断定,楚逸辰绝对是故意的。
看不得她能空闲一会,贪得无厌,这样真的好么?
这次又要表演什么?花莺梓扫视着将士们一圈。
将士们一双双因为酒意而泛红的眼睛,都齐刷刷的看向她。
花莺梓脸色羞的发红,罢了,能满足他们的愿望也好,不知道再过几场战役,这些人不知道还能有几人能回到家乡。
自己也有些微微熏醉的花莺梓,彻底解开内心的束缚,酒劲上头,花莺梓也不再感觉羞涩,将花缓缓放在桌子上,从一旁的将军手里借过一把剑。
“太子妃当心,这把剑锋利,可千万别划到手。”这位将军提醒道。
“嗨,老宋,你放心,我外甥女可是得了我的真传。”田苍拍了拍这位宋将军的肩膀。
楚逸辰看到这情形,心里有些暗暗吃醋。他也有剑,为什么花莺梓要从别人的手里借?难道他的就不好么?
“无碍。”花莺梓对宋将军莞尔一笑,转身蹬到高台上。
方才,一曲歌声令将士们大为惊叹,不知这次,花莺梓又能给他们带来怎样的惊喜。
花莺梓手腕一抖,手中剑锋寒芒闪烁,“方才莺梓给大家唱来一曲,承蒙大伙不嫌弃,莺梓再给大伙带来一段舞剑助助酒兴如何?”
“好!”台下掌声如雷鸣,众将士都已经高兴的不得了,能看太子妃如此曼妙的身姿舞剑,岂不是真助了酒兴?
众人高兴,可唯独楚逸辰有些后悔,花莺梓如此曼妙婀娜的身姿,应该只有他看才对,怎么能给别人看?
可楚逸辰自从娶到花莺梓后,好像还真没有单独看过她跳舞,这次倒好,第一次看,竟然是分享给其他人,早知道如此,当时真的不该把花传给她。
一个人坐在那,楚逸辰的眸光,恨不得将在场的所有人冻成冰渣子,让他们眼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