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卓闻言,眼睛恶狠狠的盯向月儿,“还不是拜你所赐?都是你这个蛇蝎心腹的女人,害我妻离子散,你就不怕损阴德?”
褚卓越是生气,月儿越是趾高气昂,“那就损阴德好喽,总比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男人遭报应好,下辈子就在牢里过吧。”
“你也会遭报应的。”褚卓恶狠狠的望向月儿,手里原本要写的和离书,写成了休书。
县令看见休书,脸色一沉。他可是来帮月儿讨要和离书的,毕竟月儿的爹爹身居高位,帮她也就是帮自己,可他万万没想到褚卓竟敢来这一手。
“怎么?不满意么?”褚卓目光阴沉的盯着县令,手里的拳头被他握得咯咯作响。
有一名捕快跃跃欲试想想要拔出官刀,可与褚卓凶悍的目光对视后,当即怂了下来。
对方可是武状元,打遍整个璃南考生的武状元,就凭这么几个小捕快,若真惹急了褚卓,恐怕会死的很惨。
县令也万万没想到,这个褚卓竟敢狗急跳墙,后悔自己没多带些捕快过来。现在若是抓他,岂不是反被褚卓所害?
朝廷的文书已经颁发下来,责令褚卓交还五百两银子,倘若到日子不能奉还,县令就要抓捕他。
可现在,褚卓的家已经被搬空了,五百两银子肯定是还不上了。至于现在抓褚卓,借县令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现在动手。
后面那两件事县令也不敢说了,换了副讨好的嘴脸,跟褚卓说道:
“褚老弟,朝廷的文书已经下来了,皇上让褚老弟交还五百两银子,本官知道老弟没钱,愿意多帮老弟拖些时日,老弟你可要筹够银两,别让本官为难呐。”
“知道了。”褚卓收起要扑上去打人的架势,目光冷冷的说道:“银子我会如数奉还给朝廷,我也有这个本事。”
随后,他的目光又落在月儿的身上,“你害我丢了官,丢了钱财,现在又害得我妻离子散,你也别想过好日子。”
说罢,他用眼神示意县令,将休书递到月儿手里。
月儿拿到休书,显然是气急败坏,她恨不得撕烂眼前的褚卓,“你给我等着,你让我不好过,我也让你不好过,等你筹不够五百两银子进牢的,我让爹爹在牢里找人,折磨你生不如死。”
县令害怕极了,生怕月儿激怒面前这个老虎,眼神示意着众捕快,将月儿拖拉出去。
走出很远后,县令又是道歉又是赔礼的,跟月儿说道:
“对不住了月儿姑娘,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我这就回去叫人,把他们家围得水泄不通,把褚卓抓紧大牢。
况且令尊位高权重,就算是她休了你,令尊也不会委屈了你,你可要在令尊面前多美言美言,我也是有难处的,可别让令尊怪罪我。”
闻言,月儿消下了不少火气,双臂环肩,轻哼一声,“知道了,你们的动作可要快一点,可不要让罪犯逍遥法外啊。”
“下官知道了,下官知道了。”说着话,县令带着人马不停蹄的回到县衙,先是派人护送月儿跟丫鬟回京,随后纠集人马,杀回褚家。
其实另外的两件事,一是褚卓殴打后将军的女儿,要治褚卓打人的罪。
而第二件事,就是要占时将褚卓囚禁,勒令他们一家筹集银两,倘若筹集不到,立即将褚卓押进大牢,听候发落。
可当县令带着一大批捕快再次回到褚家时,褚家已经是空空如也,桌子上留下来一张纸条,“朝廷的钱,日后我会如数奉还。”落款是褚卓的名字。
围观的相邻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说褚卓落草为寇,逃去当山大王去了。
文娟坐在马车里,自然不知道现在的褚家出了什么事。对于她而讲,已经对这段灰色的往事做了个告别,很快就要迎来新的生活。
她目光温柔的看着怀中,襁褓里的小常恩,今后的日子,只要有孩子陪在她身边,足矣。
轻轻的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口,“小常恩,你要快快长大,长大了就能保护母亲了。”
马车逛逛悠悠的行驶到县城里,楚逸祺叫停了马车,花莺梓跟着他翻身下马,随便找了个餐馆用午膳。
一行人包下一间大客房后,用午膳间,楚逸祺给花莺梓夹了一块肉,“莺梓,你要跟着马车一起去全州,然后回京城么?还是要继续跟我再多游历一些时日?”
“谢谢。”伸出碗接下他夹过来的肉,花莺梓道了一声谢,随后对楚逸祺问的问题有些迟疑。
其实花莺梓此行的目的,就是要回京城,亲自弄明白自己那一段空缺的记忆。
可是这一个月下来,花莺梓反倒是有些喜欢在外面这自由自在,游山玩水的生活,一时间好像有些不太着急回京城。
见花莺梓迟疑,楚逸祺建议道:“如果你不着急,不如咱们再四处逛逛,沿途能多帮助一些人,就多帮助一些人,顺便也多涨涨见识,毕竟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嗯嗯好,一路上多看看各地方的风土人情,也算是人生一大美事吧。”
楚逸祺的话,正好说在花莺梓的心坎上,早在靖王府,她便已经过够了整天闷在家里的生活,逃出来后,倒像是飞出牢笼的小鸟,顺道还能多帮助一些人。
得到花莺梓的回答,楚逸祺唇角勾起,还没有得到花莺梓呢,怎么可能让她这么快就回京城?
用过午膳,楚逸祺让侍卫护送着文娟去全州,将她安顿好。他则带着花莺梓继续四处游历。
父皇让他游历的期限还有一年多的时间,楚逸祺若想要得到花莺梓,必须要尽快得到她的心。
一日无话,花莺梓跟楚逸祺干脆在这家客栈休息了一天,翌日清晨,休息了一天后神情焕发的两个人,离开了小镇,一路往东而行。
一路骑着马走在田野间的小道上,花莺梓似乎还没从文娟跟褚卓这件事走出来,有些漫无目的的问道:
“楚兄,褚卓如今是倾家荡产,又要交还皇上五百两银子,若还不上,免不了进大牢,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些?”
“不会。”楚逸祺很干脆的说道;“虽然殴打妻室不触犯律法,但公然与皇子跟皇子妃打斗,已是死罪,坐牢已经很轻了。”
随即楚逸祺话锋一转,“按照道德上来说,我最瞧不起不善待妻室的男人,更瞧不起像他这种狼心狗肺的男人。”
花莺梓闻言轻挑细眉,“难不成楚兄是个爱护妻室的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