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钰簪连忙收回思绪,转过身欠下身子行礼。
“钰簪,明日李嬷嬷回宫,你跟她一并回去,帮着梓儿照顾娘娘吧。”楚逸辰说道。
“是,殿下。”钰簪应了一句,转而又想起了什么,于是说道:“可是殿下,我看李嬷嬷的伤还未好,她能行吗?”
“无碍,李嬷嬷挂念皇后,本宫就让她明日先回去。对,明日你带些梓儿的换洗衣物,不知道她要在皇宫待多久。”楚逸辰说道。
“好。”钰簪乖巧的点了点头,可她的心里却异常的激动和期待。
不知道在乾清宫的这些日子,能不能在与董天虎见一面。想来,一定会见上几面吧。
可是若是见面,该说什么好今日这一吻,是不是太快了些?明明才刚刚接触.
虽是这么想,可钰簪对他的亲吻,对他的拥抱,毫无厌烦感,反而心里小小的期待着,下次见面,他还会如此这般给她惊喜。
为了保证花莺梓跟青莲两个人,都有足够的精神,在夜里保护皇后的安全,两个人打成了共识,青莲守前半夜,花莺梓守后半夜。
这也算是花莺梓为了躲避着点,跟皇后在一起的尴尬。
左右到她守夜时,皇后已经早睡了,花莺梓完全可以把她当成空气。
前半夜,花莺梓朝守在乾清宫附近的禁卫借了把佩刀,在院子里练习苍云道祖交给她的那套剑术。
即便用的是刀,可花莺梓的身法依旧轻灵,跟使剑没什么两样。
八皇子楚逸泽,不知何时爬上了离花莺梓比较远的墙头。
借着乾清宫的院子里,灯火通明的灯光,他眼里颇有趣味的打量着花莺梓舞刀。
一个转身的刹那,黑夜里,视力极好的花莺梓,目光刚好落在远处墙头上的那道人影。
“哪来的登徒子?”花莺梓举刀怒斥。
登徒子?楚逸泽有些无语,自己可是堂堂八皇子,怎么就被说成登徒子了?
同时他也很诧异,这么黑的天,他躲到那么远的墙头上,都能被发现?
既然被发现了,楚逸泽干脆从墙头上跃下,信步走到花莺梓的身前,“皇弟见过三皇嫂。”
花莺梓打量了他半天,才想起他是谁来,心里升起戒心,她蹙眉问道:“莫非你是刘贵妃的二儿子,八皇子楚逸泽?”
“正是。”楚逸泽恭敬的拱了拱手,“若我猜得不错,三皇嫂方才所使的是剑法。”
“好眼力。”花莺梓收刀入鞘说道。
“三皇嫂身法轻灵,用一口刀竟也能使出这么好的剑术,功夫不错,只不过气力差了点。”楚逸泽啧啧嘴点评道。
突然蹦出来这么一个人,对她指手画脚的,花莺梓心里有些不悦,可又奇怪,这家话深更半夜的,怎么跑到这来了?
想罢,花莺梓问道:“不知八皇子殿下深夜来这乾清宫,有何贵干?”
楚逸泽耸了耸肩,随口编了个谎话说道:
“方才从母妃那里出来,路过乾清宫时,我听见有刀剑出鞘的声音,正巧今日皇额娘出事,我爬上墙头想看个究竟,没想到竟是看见三皇嫂的魅影,着实赚了一笔。”
说着,楚逸泽掩嘴一笑,眉眼弯弯的,颇有一番阴柔之美。
花莺梓抽动了一下嘴角,没想到这楚逸泽竟然是个娘炮,不过乍看之下,就他这长相,说他是小家碧玉,都最为合适不过了。
楚逸泽还想要张张嘴说什么,这是花莺梓却说道:“夜深了,八皇子殿下请回吧,莺梓要歇息了,半夜三更,若被人看见,恐有不妥。”
这孤男寡女的,大半夜在皇后家的院子里,若是被人看见,不还被人诟病称,太子妃在皇宫里勾搭其他皇子?
这若是被坐实了,花莺梓跳进黄河,恐怕也洗不清。
再说,如今也是非常时期,乾清宫自是不能让任何闲杂人等随意进出的。
花莺梓可不想触这个霉头,若是被皇后知道了,她深更半夜在院子里,单独跟别的男子这般闲聊,怕是又免不了责罚。
花莺梓说罢,转身想要离去,就算是楚逸泽想要再说什么,显然已经没机会了。
见花莺梓的身影走进大殿,楚逸泽摇了摇头,嘴角阴柔一笑,足尖轻点地面,避开禁卫的视线,悄然离开了这里。
楚逸泽走了,花莺梓再次打开大殿的门,走出乾清宫,把佩刀还给禁卫,带着心中的疑虑,回到临时安顿的床榻上。
似乎是感觉自己刚睡着,便被人给摇醒了。
迷迷蒙蒙的睁开眼,接着微亮的烛光,青莲一张冷俊的面庞映入花莺梓眼帘。
“后夜了?”花莺梓坐起身,揉了揉眼睛问道。
青莲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自己叫醒了太子妃,来替自己的班,转而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嗯。”
“好,你回去休息吧,后半夜我守着。”说着,花莺梓穿上鞋子,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走出房门,来到皇后的寝房。
紫檀木椅硬邦邦的,坐起来很是不舒服,干脆花莺梓就寻了两张圆垫铺在地上,慵懒的半躺着身子。
卧房里,微微闪动的烛光,映照在皇后的脸庞上,一时间竟将她的脸,映照的美撼凡尘。
若是抛去以往对皇后厌恶的看法,仔细大量起来,花莺梓也倒是觉得,皇后即便是年近四十,可依旧是风姿卓越,显然保养的还不错。
只是可惜,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背后,确是一副丑陋肮脏的灵魂。
那日险些要了她命的三十大板,在花莺梓的心里,是一辈子都难以磨灭的疤痕,一生难释怀,这也注定了,她不会喜欢皇后这个婆婆。
或许是卧房里太静了,只能听到皇后微微的鼾声,花莺梓一时间眼皮竟有些沉。
半躺在两张拼一块的圆垫上,竟一个不小心睡着了。
后夜丑时三刻,好似做了个噩梦,原本睡得安详的皇后,眉头紧蹙,冷汗沿着她的额间滑落,随即猛然睁开眼。
心悸的环顾了一下四周,皇后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是在自己的寝宫,不禁长长舒了一口气,心里腹诽着方才的噩梦。
不经意间,皇后听见自己床榻下,传来微微的鼾声。
蹙着眉,扒着床沿朝下看去,见花莺梓缩着身子,就这么睡在圆垫上。
原本紧蹙的眉头,渐渐舒缓开来,皇后的嘴角竟微微扬起。
“这丫头,就这么睡,也不怕着凉?”心中的柔软被触动,皇后腹诽了两句。
随即她轻轻的下床榻,蹑手蹑脚的走到衣柜前,拿出那件她的貂裘大衣,走到花莺梓的身旁,轻轻的为她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