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莺梓的这一举动,倒是逗笑了在场所有的士兵。
尽管他们手中握着武器,腰杆笔直的站在那,但因为憋着笑,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皆是意味深长的偷偷看向楚逸辰。
似乎很多人都好奇,他们的太子殿下,日常在府里,是过着怎样的生活。
如今看来,他们的太子,在府里的地位好像并不是很高吗,太子妃宁可要丫鬟,抛弃了他们的太子殿下。
似乎听见了笑声,楚逸辰回过头,嗔怪的扫视一眼这些在场的士兵。
士兵们一个个连忙紧紧咬着牙关,为了保命,他们憋着笑,一副认真站岗的模样。
楚逸辰这才消了点气,连忙的往花莺梓那边追去,跑到她的身边,楚逸辰委屈的说道:“梓儿,还有我呢,我的脸也晒红了,你怎么就不说,给我涂点药膏呢?”
花莺梓轻哼了一声,跟钰簪调换了个位置,躲到钰簪的另一边,冲着楚逸辰吐吐扮个鬼脸,说道:
“哼,凭什么给你涂?你一个大男人,还怕不好看吗?”
“当然了。”楚逸辰勾起唇角,“若是我晒黑了,那咱俩再生个孩儿时,随我一样黑,那可怎么办?”
楚逸辰这句没羞没臊的话,听得钰簪险些失态“噗嗤”的笑出声来,抿着嘴低着头,强忍着笑意。
花莺梓同样是羞红了脸颊,嗔怪的看了眼楚逸辰,“大哥,别乱说好吧?谁要再跟你生孩儿?一个不就成了,还想要几个?”
蓦然,楚逸辰想起那年,柳语汐生孩儿时,那连续两个时辰的惨叫声,令他蹙紧眉头。
花莺梓还以为自己说了什么让楚逸辰不高兴的话,小心翼翼的看向他,“爷你怎么了?”
蓦然楚逸辰抬起头,看向花莺梓有些心疼的说道:“梓儿,这个孩儿生下后,不再要孩儿也罢,生孩儿可是很遭罪的。”
原来是因为这啊.我说这家伙拉着点,低着头在哪想什么呢。
“算你还有些良心。”花莺梓莞尔一笑说道。
夜幕下,隔离点的百姓和官吏们用过晚膳,三三两两的坐到一块闲聊。
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眼皮下长着一颗黑痣的男子,四下里贼眉鼠眼的打量着,见没人注意到他,随即他运足内力,吹了个口哨。
不大一会,天边飞来一只鸽子,落在男子的手掌上。
黑痣男子将提前写好的书信,小心翼翼的绑在了鸽子腿上,又打量打量四周,见仍是没人注意,才敢放飞鸽子。
忽地,一颗皮球朝他滚来,吓得黑痣男子圆凳眼眸,“什么人?”
话音落下,见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娃娃,看起来也就大概五六岁的样子,因为害怕,而颤颤巍巍的走向黑痣男子。
“阿伯.我的小皮球在你脚下,你能递给我吗?”被黑痣男那一声吼吓得,小男孩差点哭了出来。
“自己过来捡。”黑痣男没好气的说道。
“哦。”小男孩因为害怕,低着头,快步的跑向黑痣男,可眼睛只敢看地上的球。
看着男孩跑到自己的脚边,黑痣男眸光忽地闪过寒光,掌中运足内力。
可刚要刚要伸出手拍出这一掌,不远处便传来了一道女子的声音,“虎儿!虎儿!”
“娘!”就在这个空隙,小男孩捡起了球,已经起身跑到女子的身边。
黑痣男眯起眸子,收回了内气,遥望远处的天边。
“虎儿啊,你跑哪去了?”这对母子走出一段距离后,女子问向儿子。
“娘,那个叔叔好厉害,虎儿刚刚看见,鸽子飞到那叔叔的手里了。”虎儿露出一对小虎牙说道。
“鸽子?”孩子的娘不明所以,以为是小孩子在说胡话,忙训斥道:
“走吧,那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常人,以后不许你乱跑,听见没?”
母子两个人走远了,黑痣男眯缝着眼睛,望着二人的背影良久,冷哼一声,往草棚的方向走去。
翌日。
花莺梓在花府,为这里的人诊好脉,记录好病情后,重新沐浴,换了一身衣服。用过早膳,在钰簪的陪同下,乘坐着马车,赶到城西隔离点。
楚逸辰早早的便已经在城西隔离点外忙碌起来,指挥着士兵们,为患瘟病的人们分发早膳。
花莺梓到达城西时,这些人们正窝在草棚里,吃着碗中的红焖肉跟米饭。
望见这个场景,花莺梓倒是满意的点点头,这要这些人的营养能跟得上,身体里便会有充足的抵抗力,来恢复身体,赶走病毒。
隔离点内,走着走着,花莺梓不禁蹙起眉头。
今日为何这些患瘟病的人,给花莺梓的感觉总是怪怪的。
或许是自己太过于敏感了?如此自我腹诽着,但花莺梓总感觉,这些人看她的目光,有些异样。
恐惧?仇恨?
自己好像没做过什么,对不起这些人的事吧?
如是这般想着,花莺梓误解的摇了摇头,巡视了一圈,待这里的人用过早膳,花莺梓从帐篷里,拿出笔纸,准备为这些人诊脉。
第一间草棚,是一对母女。
而令花莺梓大为不解的是,当她走进草棚时,这对母女的眼神,明显是充满了恐惧。
“那个,该诊脉了。”花莺梓疑惑的挑起柳月眉说道。
“你别过来!”那对母女中,女孩的娘亲见花莺梓要走进草棚,拼命的抱着女儿向后挪去,紧紧的将女儿保护在怀里。
我对你做什么了吗?至于这么激动么?如此腹诽着。花莺梓诧异的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这对母女把头含的很低,眼神恐惧的盯着花莺梓,仿佛只要花莺梓往前挪一步,那对母女,便会跳起来逃掉。
“小嫂子,你不必紧张,我只是给你把一把脉搏而已,看一看你的病是否有所好转。”花莺梓企图继续劝道。
“不要过来!”那女人眼睛瞪得像个铃铛,仿佛生怕花莺梓会拿她们母女二人如何。
走位草棚子里的女人,目光都看向花莺梓这边,只不过这些目光,看起来,并不是因为好奇,而是一种冷漠,冷漠到毫无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