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秦老紧张的问道。

这时小唐仿佛也陷入了沉思，随后抬起头来，看着秦老冷冷的说道：“我一时也说不上来，像这种顶级的杀手，能够在超出狙击枪的范围之外，进行狙击行动，我似乎感觉对方有些大材小用的感觉，其实完全没必要用到动用这种力量的，而且我刚刚也检查了程明昆手中的大黑星手枪，发现里面根本就没有子弹，程明昆的这次行动完全是一次以死相拼的自杀之举。”

秦老听完小唐的话语后，也不由的点点头说道：“是啊，程明昆这次的行动肯定是带着巨大的秘密前来的，他明知道自己很可能会死在他们的手中，但还是做出了这样惊人的壮举，这背后肯定有着不得不做的苦衷。”

我一时也感觉这事儿有些玄乎，随即拿起程从明坤口袋中的那张照片，呆呆地看着那个女人，然后幽幽地对着他们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程明坤之所以这样做，也许就是为了这个女人呢？毕竟不是谁都愿意舍得花20多万去买一副眼镜的。”

秦老他们都看向我，眼中满是复杂的韵味。这时秦老又转过头来对着小唐问道：“刚才你说你知道狙击地点在哪里？那么请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时小唐微微的一笑，拿出刚才拍摄的那张弹道照片，随后拿起自己的手机打开电子地图，满脸微笑的对着秦老说道：“秦老您看，我刚才测量了一下，这颗子弹在射入程明昆的头颅之前是存在很大的角度的，从而依据这个角度就能知道射击时的大概的方向，然后再根据弹道在空中的滑行曲线，就能很轻易地算出杀手当时所处的高度，另外，由于这名狙击手的手段高超，能够在狙击枪的极限范围之外能一枪射伤目标，所以，我在最后的结果上又增加了一些高度，这才大概的计算出狙击手所处的位置。”

小唐一边说着一边操作着手机上的电子地图，很快就将目标锁定在了一栋十分高大的大楼之上，随着他手指的滑动，将原本平面的地图变成了立体之后，小唐轻轻的一点，我们的目光就锁定在了20层的位置之上。

这是一栋建筑名叫盛华大厦，是我们盛江市的地标建筑之一，也是附近街区最繁华的所在，所以人流量很大，想要将这名狙击手排查出来是有一定难度的。

这时秦老眉头微微的皱起，随后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然后拨打赵厅长的电话，将这一结果告诉了他。

赵厅长一开始是有所怀疑的，毕竟按照他的知识储备来说，一名狙击手能在超出狙击枪范围之外的距离进行狙杀，本身就是不可思议的。

但秦老此时的态度却是异常的强硬，还将小唐的结论简单的给赵厅长说了一遍之后，赵厅长这才信誓旦旦的说道：“好！秦老你们给出的这个方向很及时啊，我马上派人搜查这栋盛华大厦！”

我们将程明昆的残缺的脑组织简单的清理了之后，我这才看到，在程明昆的颅底深处确实有一颗不小的肿瘤，看这颗肿瘤的生长程度而言，确实已经到无可救药的地步，难怪程明昆会不顾一切的制造这起轰动一时的绑架事件，看来留给他的时间是不多了。

随着小唐将程明昆的贴身衣物剪开之后，突然间，我的目光被程明昆的肚子吸引了过去，从我现在的角度来看，程明昆此时的肚皮像是怀孕了一样，有些高高的隆起，而且肚皮的颜色也和常人不太一样，有些青虚虚，绿油油的。

我走近一看，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发现他的整个肚皮上面已经轻微的出现了腐败静脉网的现象，而且仔细一看，他的整个肚皮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眼，看得我密集恐惧症都犯了。

我不由的感到头皮发麻，一脸惊讶地看向秦老说道：“秦老，有没有出现过人体刚死，腹部就出现腐败静脉网的案例？”

秦老听我这样一说，愣了一下，然后好奇地向我这边走来，一边走还一边说道：“人体刚死就能出现腐败静脉网？这样案例我之前也没有见到过。”

秦老说完就来到了尸体的跟前，扶了一下眼镜之后开始仔细地观察程明昆的腹部，面色变得越来越凝重。他一边看着一边说道：“腐败静脉网一般都是在人体死亡之后2~4日内出现，当尸体出现这一现象的时候，就说明人体已经开始腐败了。然而程明昆刚刚死亡不久就出现了这一现象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这时，小唐也凑了过来，指着程明昆肚皮上密密麻麻的针眼说道：“秦老，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些针眼的出现说明程明昆在来找我们之前进行了大量的注射，而这些注射的针剂促成了腐败静脉网的形成。”

我听到小唐的这一言论之后，更加的感觉异常的惊悚，我一脸惊讶的说道：“怎么可能！人还没死呢，腹部就出现了这样大面积的腐败，想想就令人痛不欲生！”

秦老没有说话，而是走向一旁的柜子，一边走一边冷冷的说道：“幸好这间解剖室配备了防毒面具，我一开始还以为始终用不上呢，现在终于能用上它了。”秦老说完就不由的苦笑了一下，将这些防毒面具都塞到我们的手中。

我知道秦老在法医事业上奋斗一辈子，什么样的尸体他没有见过？什么样的尸臭他有没有闻过？一般的尸臭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按照他自己的说法，现在已经百毒不侵了，除非碰上巨人观之类的尸体，他是不会带上这防毒面罩的。

当我们将防毒面具佩戴好之后，我们所有的人都将目光聚焦到了我的手术刀之上，随着我手腕轻轻的用力，一股强烈的恶臭瞬间就从程明昆的尸体中喷涌而出，这时他的肚子好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眨眼的功夫嗯嗯。就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