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18岁的时候，就跟小芹遇见了。”

两个大男人，在大冬天的晚上，开着车，在偌大的n市里面兜着风。

“嗯。18岁遇见，一直到大学毕业分手。”

“当初为什么分的手？”

凌辰轩的视线一直直直地盯着前方，专注地望着前面的路。但他的耳朵却在紧张地工作着。

为什么分手？

郑路篱的脸上划过一丝忧伤。

这个问题，他想了五年，都没有想明白。

当初莫小芹走的时候，几乎是决绝的。什么话都没留下，连她的家，也从那时候开始，大门关得紧紧的了。再也没有人从楼上蹦蹦跳跳地下来，扑进他的怀里了。

“不方便告诉我吗？”

凌辰轩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还转过头去，看了看郑路篱的脸。

不过，他就看到了一个落寞的侧面，望着窗外，好像在沉思着什么。

车厢内，是短暂的沉默。

路边的街灯亮成了一片，橘黄色的灯光照在两人的脸上。氛围变得有些怪怪的。

“你跟小芹怎么在一起的？”

没有回答，郑路篱反过来问了辰轩。

“一起出去玩认识。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久了，就慢慢地被她吸引了。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她很淑女，也很温柔。偶尔的，我也会看到她神经大条，莽莽撞撞的样子。我喜欢她的性格，文静中带着调皮，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

听他这么说着的时候，郑路篱忍不住笑了。

文静？

这个词，怎么会用在莫小芹的身上？

“笑什么？”

“你知道吗？我跟她在一起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人用这个词形容过她。”

郑路篱依旧在笑，眼睛里闪烁着亮亮的光芒。

想起莫小芹的时候，他的眼睛就会迸发出不一样的光芒来。像是夜明珠一样。

“或许，是因为眼睛动过手术之后，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吧！”

凌辰轩说得很随意，但郑路篱的笑容却僵在了脸上。

“你说什么？”

“你不知道吗？”

这下，换作辰轩惊讶了。

“知道什么？小芹的眼睛怎么了？为什么会动手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脑子里的疑问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一股脑地吐出来的时候，都觉得声音哽咽了，舌头也打结了。

“先冷静一下。郑路篱，你也不小了！什么时候可以稳重点啊！”凌辰轩鄙夷地望了他一眼。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成了大哥哥一样，都有想拍郑路篱脑袋的冲动了。

“在莫小芹的事情上，我恐怕永远也学不会冷静了。”淡淡地吐出一句，又望了一眼窗外，郑路篱也无奈。

凌辰轩有一刹那地呆愣了。

会有这样的感觉，必然是因为太过深爱。一呼一吸之间，她的气味，她的音容笑貌，就夹杂在了里面。一感觉到有危险的气息逼近她，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就会叫嚣着，喧闹着，鼓噪着你冲动的神经，红着脸，大吼大叫了。

“五年前，小芹视网膜脱落，去美国做了手术。现在好得差不多了。”

五年前，美国……视网膜脱落！

三个词，一个句子，却造成了五年的错过了。

那个未解的迷，突然就活生生地剥了开来。郑路篱觉得自己透不过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