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提醒你而已，毕竟齐弘问这个人的名声在圈子里不大好听，我不希望你因此招惹上什么麻烦，连带损害了薄氏的声誉。”

在谈判桌上口舌伶俐的薄喻光突然变得吞吞吐吐，憋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这样一句，听起来有些刻意又冠冕堂皇的话。

“我知道了。”

原本准备说些什么的程明歌看着薄喻光的顾左右而言其他的态度，突然泄了气。罢了，薄喻光觉得是就是吧，既然她在薄喻光的心里也就是这么一个人，再怎么努力都是负分，那干什么还要去管到底是负一百还是负二十呢？

说起来，薄喻光还真是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竟然能为了让程栗苏摆脱小三的名头，不惜放下自己谦谦君子的派头，天天跟她演这种夫妻感情不和的戏码。

现在更是能说出这种一听就会被戳破的谎言来假装关心她，就为了以后程栗苏进门的时候，不会在背后被人指指点点。

“程明歌，你难道就不准备解释解释吗？”

薄喻光看程明歌明显准备不想搭理自己的模样，又想起秦司远跟他说齐弘问之前的那些所作所为，突然有些担心程明歌以后的生活。他希望跟程明歌好聚好散，并不希望她以后一辈子都要为她五年前做过的那件错事负责。

“我已经跟你解释过很多次了，既然你没有一次相信我，那这一次我就省一省力气，也免得再跟你闹得不愉快。”

程明歌觉得有些心累，她今天明明去方初雅的咖啡厅和方初雅谈得很开心，为什么薄喻光一回家就要跟她吵架呢？以前是她老想跟薄喻光找些话题，现在倒好，变成薄喻光老找借口跟自己吵架。

“我不是这个意思。”

薄喻光没有漏掉程明歌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更是懊恼自己刚刚对程明歌的态度。程明歌愿意跟自己离婚不是一件好事吗？为什么就非要闹得那么难看呢？

“薄总裁日理万机，我这种市井小民大概是看不透您的所作所为。对了，要是没有别的什么事情，我就要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程明歌勉强扯出一个笑脸，想让气氛缓和一点。可她压根不知道，眼下的这个硬扯出来的笑容其实还不如哭起来更痛快一点。

“那个，我听他们说，你每年都会给孤儿院的那些小孩做衣服……”

薄喻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程明歌这些事情，只是他有一种奇怪的预感，如果这个时候让程明歌走了，自己恐怕会后悔一辈子。只是等薄喻光接触到程明歌那双眼睛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还不如闭嘴的好。

“怎么，我自己的孩子没福气，我还不能把这些福气分给别人家的孩子吗？”

程明歌的确是有定期给孤儿院捐衣服的习惯，对公，是为了维持启明对外的形象和儿童市场，对私，则是程明歌想弥补一点当年的遗憾——

她和薄喻光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只是等到程明歌知道它的存在的时候，这个孩子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明歌，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

薄喻光有些手足无措，他现在是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在他的印象中，他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程明歌，明明眼眶已经红了，可是为了不让眼泪落下来，硬生生憋红了脸，甚至连说出来的话里都带着两分酸涩。

“你想说什么？你是不是想说那个孩子不是你的，还是想说是我故意设计程栗苏，还是说，你觉得那个孩子从头到尾都不存在，全都是我自导自演的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