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绿水间，盈盈晨雾随着初阳随之散去，一日之晨将将开始，山涧泉瀑旁，一刚刚洗漱之后的少年就这还有些刺骨的山泉水，啃着有些僵硬的烧饼，看着一旁正在大快朵颐的少女，不远处站着一位长吁短叹的苍发老叟。

“你叫什么名字啊？”少女嘟囔着嘴，看着俊俏的少年，一时有些忘了嘴里的吃食，灵俏的大眼睛一直盯在其身上。

“长生”长生口中叼着烧饼，拧着湿落的黑袍，模糊回到。

“你真好看”少女终于想起了咽下嘴中的食物，开口说道，丝毫不显娇羞，直爽大方，听得一旁的老叟又长叹了一口气。

“额，你也是”长生挠挠头，到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少女，所思所想，不是在脸上就直接说了出来，一旁老叟听着一对男女如此言语，自觉好像自己这个老头子好像很多余一样，瞪着少年一副你再说话我就将你扔下山的架势，吓得少年缩着脖子专心啃着手中烧饼。

“你很奇怪哎”少女竟一直盯着长生，柳眉微蹙，好似遇见了什么不解之事。

长生察觉到老叟的一道犀利目光，随即暗中打量着眼前略显娇憨的少女，看来之前自己的感觉没有错，这女子有着类似于佛门他心通一类的天赋，天生便能读懂他人心声。

“嗯？”长生歪着头，一副不知所以的憨傻模样，老叟一愣，随即以手抚面，娇憨遇见憨傻，绝配。

少女到没继续纠缠着长生，看着少年吃着糕点，咂着小嘴，也不知到底是忙着吃美食，还是忙着看长生，有些急促。

“老夫赐你一枚仙丹，抵了这份吃食，你看如何？”老人尽力让自己神情看起来很是和蔼，从袖中拿出一枚丹药，苍翠圆润，透着阵阵丹香。

“那，你看这枚如何，更加珍贵哦”老人见少年摇着头，一副我不要的耿直模样，又拿出另一枚泛着淡淡荧光的赤色丹药，面带一副极其其蛊惑的神情，与少年商议着。

“我要拜师学艺”只见少年异常坚定，直接俯身叩拜，手中拉着老人的袖袍死死不松手，让颇有风度的老叟险些破口大骂，看着袖袍上多出的几个手印，眼角抽搐，一旁少女嘟囔着小嘴，一副看热闹的架势。

“咳咳，老夫对天起誓过，再收一位关门弟子便再也不会收世俗弟子了，然而我已经收了笙丫头当了关门弟子，你我便没有师徒缘分了，拿着这两枚丹药，就此下山去吧，也不枉你我二人相遇一场”老人起身，背对着长生，用力想收回袖袍，奈何少年却一直不松手。

“我不当关门弟子，我当她师兄就行了，不会让师傅违背誓言的”少年咧嘴一笑，看着娇俏的少女心中暗暗起着心声，老人听闻此言，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停下了收袖袍的动作，僵硬的转身看着笑的一脸天真的少年，脸颊微颤。

“师兄”还没等老人酝酿出一句责骂，一道清脆的呼唤声便在耳边响起，老人看着一旁笑的很是可亲的少女，眼前一黑，将将扶住一颗苍木，仰天长叹。

“师傅，咱们的宗门叫什么啊，师傅，咱们为什么不飞回去呢，师傅，我有几位师兄啊，师傅.....”老人修炼起了闭口禅，心中默念养气经，丝毫不理会身旁一脸朝气勃然的少年。

“说好了哦”少女拉着长生的衣角，开口说道，一脸无辜纯善。方才长生心中与其达成一个约定，若长生能拜入老人门下，长生便带着少女下山去寻各种小吃，少女便毫不犹豫的喊了句师兄，老人也因此得了个不是关门弟子的关门弟子。

少女告诉长生，师傅俗名姚南北，十岁便被师祖带入玄天宗修行，后凭借着在丹道一途大放光彩，便入主了灵丹阁，座下有四位弟子，大师兄早逝，二师兄闭关不出，自己是第四位关门弟子，长生便是第三位，自己名为芸笙，是师傅在山中捡来的，长生可唤她笙儿师妹。

长生听着少女娓娓叙述，看着她的目光越发亲切，两人多有相似之处，倒也不怪这少女对其心生亲近，其摸摸少女的小脑袋，示意其可以了，不用再说了，自己一定会带她去吃遍世间小吃。

老人虽一直未曾看着长生，不过却一直留意着少年的一举一动，委实是其出现的突然，看似憨傻之下，心思却异常细腻，言语之间便察觉到了少女的不同寻常之处，他起先有些怀疑，是否是某个宗门的探子嗅到了什么消息，来此寻自己这关门弟子，可无论老人如何探查，长生体内却无一丝灵气环绕，也不见修行之人气息吐纳，且观其行为举止，细节之处，皆无破绽，这让老人稍稍放松了一丝戒备，后又暗中施了一道杀戮符咒，其也未见察觉，若不是自己及时收手，这少年已经殒命了，见着少女与其诉说着宗门往事，情绪起伏间，让老人不在对其心有疑虑，一颗能体及他人之痛的赤子之心，又如何配不上自己这个便宜师傅。

“长生？”老人终于开口唤了少年的名字。

“额，徒儿在的，师傅”少年一愣，随即快步迎上老人，看着其古板的面色，不知又要与自己说些什么。

“为什么求仙？”老人看着少年的眸子，开口问道，神情严肃。

“为了，守护一些事情与一些人”长生没有思索，迎着老人的目光，神色诚挚。

“难道不是为了长生？”老人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答案，以为是如同他的名字一般，谋求千古不朽。

“师傅，我姓黎啊”少年遥遥头，看向了已然升起的灼灼大日，眯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眸子。

“黎长生，黎长生，哈哈哈哈，好名字”老人一愣，随即默念了两遍，恍然反应了过来，黎长生，意味的不是离长生，而是黎明长生。

“师傅，有没有什么学了之后就能飞升的法术，或是可以长生不老的那种，要不添个千百万年的阳寿的也行”长生有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吊儿郎当的说着让老人很是牙疼的话，惹到身后少女笑的前俯后仰。

“师傅，这就是咱们的宗门啊？”长生看着老人掏出一块玉令开了宗门禁制，入眼的便是坐落在半山之际的数座庞大楼阁，有两位守门的宗门弟子躬身行李，看向少女的表情越发恭敬，可见其在宗门内地位很是特殊，对待长生便是一副疑惑模样，老人也未成出言解释，而是直接将少女背着的药篓放在了他手上，随即便御起一道清风，拖着两人来到了灵丹阁。

灵丹阁处于整个山腰的背后，入门便是种满了各种仙灵草植的药圃，混杂着各种清香气息，沁人心脾，之后便是老人炼丹之所，设置着重重禁制的丹房，一旁则耸立着一栋相较十分巍峨的楼阁。

“师傅，这楼阁里藏着什么？”长生有些好奇，灵丹阁，最为重要的不应该是老人的炼丹之所吗，怎么看着这楼阁要更加气派。

“这是我玄天宗的传承底蕴啊，可惜了”老人看着自己每日皆去打扫的楼阁，面露追忆之色，百年之前，自己的师傅曾言，此楼阁之中，才藏着玄天宗最为重要的传承，奈何如今却无人踏足其中，老人不禁有些感慨，至今其都不知道当年师尊所言究竟是何意。

“这里边存放的，都是玄天宗的功法残卷，一甲子以来并未有一位弟子能从中获益，久而久之，便被宗门弟子视为收拢糟粕之地，无法与殿前的万法殿相比，便不再来此了，师傅便将灵丹阁搬到此地，将药经存放在此，日日清理”少女看着老人陷入了追思，便小声与长生讲解着这楼阁的来意。

长生神色凝重的看着这栋阁楼，陷入沉思，若真是有不传秘法藏与此地，那入世的仙人选择此处坠世，便情有可原了。

“师傅，我住哪？”长生没有细想，着实有着少女在一旁，不敢轻易发出心声。

“那”老人回过神来，差点忘了自己这个便宜弟子，伸手指向药圃前的木屋，开口说道。

“每日打理灵草，闲时可登阁寻些药理经书查看”到不是老人苛待少年，是在老人感知下，长生不知为何，体质好像有些暗伤，不宜马上修行，便让其打理这药圃，仙草奇花聚集之地，往往灵气充裕，对待伤者来说，再好不过了。

“谢师傅”只见少年，眼眸微眯，嘴角上扬，开口应了下来，一副感激神色。

老人看着少年没有推脱抱怨，微微颔首，暗叹此子大智如愚，虽有时一副混不吝的模样，却是有颗玲珑心思，往往能会意到他人所想，到是一个修行的好苗子。

一旁少女没有说话，抿着嘴角，憋着笑，忍得十分辛苦，若师傅知道这少年在想些什么，不知会不会后悔将其带上山来。

此时长生看着满院的灵花异草，咽了咽口水，少年一直觉得不挑食是一种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