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我从刚才开始就在骗你们
话音刚落,她便从小太监手里接过了刚刚取出来的血玉扳指。
然后,又从荷包里拿出一个同样材质的血玉镯子,以及一枚紫玉戒指。
当这三样东西聚在一起,紫玉戒指竟忽然闪过一丝淡紫色的光芒……
众人又是一惊。
这光又是什么东西?
却在此时,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默的国师惊讶道:“清妃娘娘这紫玉戒指,莫不是个法器?”
在西凉,国师是没有具体官职的。
但偏偏这又是一个无比崇高的职位,受所有人的敬仰。
先前夏清浅与萧墨寒关系还不那么好的时候,将军府的二夫人谢芳菲曾意图引发舆论,说她是被鬼怪附身的邪祟,当时这位国师还站出来替她说过话。
所以夏清浅对他的印象还算不错。
她点了点头,“确实。”
国师愈发惊讶,“那这法器现在散发着光芒,莫不是说明……”
说明什么?
众人都急切的等着答案,可偏偏此时,半空中的符纸突然也发出耀眼的光芒,打断了他的话。
众人的眼睛顿时瞪得更大。
“这又是怎么回事?戒指发光也就算了,怎么连符纸也会发光啊?”
“国师的话还没说完呢,这法器发光,到底能说明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不是这血玉镯子和扳指有问题?”
“……”
没错,就是有问题!
连旁人都能想通的道理,太后自然不会想不通,她的脸色顿时又是一变。
夏清浅嘴角缓缓勾了起来,“太后娘娘,是不是想明白了?”
她冷冷的道:“刚才的符纸根本不是追踪符,只是在你触碰它的刹那,吸收了一点来自于你的能量——因为必须要你自愿的情况下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所以我才骗你说那是追踪符。”
太后要偷东西,自然不必亲自动手,肯定是找旁人偷的。
所以,太后听到“追踪符”的时候也根本不必担心事情会败露。
那么刚才触摸符纸的时候,自然就是自愿的。
“所以那符纸……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人群中,有人喃喃的出声。
夏清浅眼底闪过一丝嘲讽,“血玉镯子和扳指有问题,所以紫玉戒指这样的安全法器会发出警示。而这张符纸和紫玉戒指有着异曲同工的效用——只是它的能量不如紫玉戒指这么强大,唯有在遇到下达危险命令的主人时,才会散发出剧烈的光芒。”
也就是说,这张符纸,只有遇到给扳指动手脚的那个人,才会发光!
而刚才碰过符纸的人只有太后,所以换言之,就是太后对她的血玉扳指动了手脚!
众人逐渐想明白这层关系,脸上的表情愈发惊疑。
太后对清妃的扳指动手脚,动机是什么?
难不成……想害清妃?!
萧墨寒脸色彻底沉了下去,眉宇间甚至隐隐冒出几丝压抑不住的阴戾。
太后蓦地笑了出来,“皇帝,你不会也相信清妃的话吧?”
她冷然道:“你们二人昨晚还到哀家这里来,亲口告诉哀家,这凤血玉镯与扳指都有问题——而在那之前,扳指又一直在清妃手里保管着并未丢失,哀家怎么可能动得了手脚?”
“是啊……”
夏清浅扯唇,“今日之前,扳指一直在我身上,可是——这扳指根本不是最近才出的问题!”
她一字一顿的道:“诸位,刚才我说五年前有人在我身上施法,让我险些失去自己的孩子,其实问题就出在这凤血玉镯和扳指上——这两样东西分开的时候是无害的,可是当它们合在一起,却有强烈的破坏性——五年前我一直戴着,所以才会落到那样的地步!”
此话一出,众皆哗然!
清妃的意思是……太后五年前就在害她?
可是怎么会?!
“太后娘娘素来仁慈宽厚,从前还帮过清妃不少,就连清妃叛出皇宫的那一日,所有人都在指责她,可太后娘娘还帮她说话呢,怎么可能会害她?”
“是啊,不管怎么样,清妃腹中都是她的孙儿啊!”
“既然清妃说五年前的事是沈纤衣的同党所为,也就是说,太后娘娘也参与了情丝蛊的事——可皇上是她的亲儿子啊,就算她要害你,又怎么会害皇上?”
“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吧?”
“……”
没有人敢相信她这个结果。
夏清浅讽刺的笑了,误会?
先前她也觉得有什么误会,毕竟五年前太后对她那么好。
可原来从那个时候起,太后就已经开始布局了。
夏清浅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太后娘娘,我也以为您当时很喜欢我呢……我实在不明白,我到底哪里得罪您了,让您那个时候就一心要我死呢?”
“放肆!”
太后怒斥道:“哀家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忍你,你却如此不识好歹,还越说越离谱——莫不是因为哀家刚才错怪你吼了你几句,你就非要报复回来?”
“您当时疼得神志不清,我怎么会放在心上?”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太后厉喝,“拿着这么一张不知所云的符纸,就想污蔑哀家不成?”
“污蔑?”夏清浅嘴角的弧度深了几分,笑意却不达眼底,“那烦请太后解释一下,如果不是为了毁尸灭迹,为什么您要把这血玉扳指偷回来?”
“哀家已经说了,这不是哀家偷的!昨晚哀家昏迷不醒,怎么可能……”
“昏迷不醒?”夏清浅加重声音重复着这几个字,眼神也直勾勾的盯着她。
太后瞳孔倏地一缩。
众人有些迷茫,不明白太后为什么忽然停止了反驳。
昏迷不醒——这话有什么问题?
直到夏清浅轻笑出声,“您当真昏迷不醒吗?”
那一刻,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萧寻拧眉,“清妃娘娘,你是不是小产之后心头抑郁,所以也神志不清了?太后昏迷是所有人亲眼所见的,甚至你自己请来的神医也这么说——若非你们刚才替太后解剖,或许她老人家还没有醒来呢——现在,你怎么倒是怀疑起自己的结论来了?”
夏清浅看了他一眼,眼神晦暗,“如果,我从刚才开始就在骗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