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假装
话落,整个大殿再次哗然了!
又是骗他们?!
这个清妃,到底怎么回事,嘴里没有一句真话?!
他们体谅她受了这么多苦,昨日又刚刚小产,一直好声好气的说话,可她竟然把他们当傻子耍!
就连大长公主也忍不住开口,神色复杂的道:“清妃,你为何如此?”
夏清浅抱歉的低下头,“我知道诸位都是因为相信我,才会在这里听我说这么多,我也不是存心要骗大家——可是只有这样,才能揪出幕后主使,所以只能对不起各位了。”
八贤王眉头紧锁,“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回又骗了大伙儿什么,现在可以说了吧?”
夏清浅直言道:“我刚才已经说了,太后从头到尾根本没有昏迷,而解剖一事……也是假的。”
“这怎么可能?!”
八贤王难以置信的道,“就算太后在撒谎,就算娘娘和你请来的神医都在撒谎,可是刚才大长公主和几位女眷也进去了——她们也亲眼看到神医解剖的画面,难道她们也在帮你撒谎吗?”
说罢,他又扭头看向大长公主,想要一探究竟。
大长公主几乎是下意识的摇头,“不,本宫真的看到好多血,甚至看到了太后的脏腑。”
她否认了!
众人的视线又齐刷刷的回到夏清浅这里。
比起前言不搭后语的清妃,他们当然更相信大长公主!
夏清浅敛了下眸,却没有开口,而是缓缓的朝着帘帐内走去。
太后看到她一步步的朝着自己靠近,瞳孔倏地收缩了一下,“你要干什么?”
“太后娘娘不必这么紧张,众目睽睽之下,我能干什么?”她淡淡的道,“只是他们不信,我就让他们亲眼看看——刚好您手脚不方便,我只是来帮您一下。”
“夏清浅!”
太后厉喝一声,可她阻止不了夏清浅的动作。
当身上的被褥被掀开,露出的却是她雪白无暇的里衣!
众人大惊。
大长公主瞳孔一缩,“怎么可能,刚才我还看到那么多血……”
难道是神医顺便替太后换了衣服?
可是这也说不过去啊!
虽说大夫不论男女,可是这里这么多人,也没必要由他一个男子替太后换衣服啊——何况刚才手术前,他还特地让清妃去掀太后的衣服,如果他那么不拘小节的话,又何必如此?
却听夏清浅淡淡的道:“太后身份尊贵,又是后宫妇人,我实在不方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露出她的身体——大长公主,若是不介意的话,不如您再过来看看太后的伤?”
“……好。”
大长公主虽然震惊,可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闻言立刻镇定下来,快步朝她们走来。
太后大怒,“滚!你们都给哀家滚开,不准碰哀家……皇帝,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这些人欺负你的母后,你也不管吗?难道当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你今日就要任由他们污蔑哀家吗?”
萧墨寒身体明显僵了一下,薄唇紧抿,暗廖的瞳眸不断收缩着。
好一会儿才启唇,“母后,朕现在也不知道该相信谁……”他的声音有些哑了,“您就让大长公主看一眼您到底有没有伤痕,也好判断到底是谁在撒谎。”
“哀家没有撒谎!”
太后尖声吼道:“哀家刚才这么痛,怎么可能是假的?你让她们立刻滚开!”
众人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失控的模样。
记忆中的太后,虽然身体残缺,但还是稳重雍容的。
就像刚才萧墨寒看到她指责夏清浅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心理。
可是今日,她就像是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老鼠,尖叫连连,上蹿下跳。
用这样的词汇来形容当朝太后或许不合适,可是那一刻,众人却都是这样的心理。
她拼命挣扎着不让人靠近,可是身体残缺不只是她博取同情的资本,也是她的缺陷——她根本无法拒绝来自大长公主的靠近。
大长公主背对着众人,没有人能看到她的神情,只是在她弯腰之后的片刻,身体猛地僵住了。
好半晌,才转身面朝众人,神色愈发复杂,“确实没有伤痕。若诸位不信,可以请太医也来看看。”
此话一出,震惊的不只是众人,还有太后。
没有伤,就代表没有手术——没有切除任何器官,甚至没有划开她的腹部。
可是刚才他们命光芒听到太后那么疼痛的尖叫,难道也是假的吗?
“不可能,这不可能……”她喃喃的道,“哀家亲眼看到的伤口,哀家刚才那么痛……”
怎么会这样?
明明整个过程看起来那么真实,怎么可能是假的?
“清妃娘娘……”
众人惊疑不定的看向她。
夏清浅这才开口解释道:“刚才发生的那一切,都只是障眼法而已——大长公主与诸位女眷进入帘帐以后,神医假装在太后身上划了一刀,露出猩红的五脏六腑。可事实上,神医并没有对太后做什么,他不过是制造了幻象,让众人以为她们看到了这样的画面而已。”
女眷们本就不太敢直视这样血腥的画面,而她又以“方便手术”为由,让她们站得远些,所以她们更看不清当时的具体情况。
在这样的情况下,障眼法就更容易实施了。
大长公主忍不住道:“那为什么太后叫得这么惨烈,难道她也在配合你演戏吗?”
看太后手术时的样子,明明也以为自己是真的在被解剖啊。
夏清浅摇了摇头,“连血肉模糊的画面都可以用障眼法来制造,何况是痛感呢?只要稍微用点药,就能让她产生这种模糊的错觉了。”
反正都是疼痛,谁知道具体痛在哪里?
那种情况下,根本不会多想。
“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八贤王愈发难以置信的开口。
“这个么……就要先问问太后,为什么假装昏迷了。”
太后脸色剧烈的变化着,闻言立刻反驳道:“哀家没有!”
“没有?”
夏清浅扯了下唇,讥诮的道:“太后娘娘,神医刚才可什么都没有做——既没有切除您的器官,也没有为您驱除毒性,如果不是假装昏迷,为什么稍感疼痛,您就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