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陆鲲就像一头在急切宣誓领地的狼,徐白没阻止他,更阻止不了他的亲吻,即便唇上疼痛,徐白仍甘之如饴。
吻够了,陆鲲将头埋入她颈窝:“我亲你,你什么滋味儿。”
徐白扬起嘴角:“酸味儿。”
他拧眉,一脸费解。
徐白淡声儿说:“整坛子醋砸我嘴上,你说我酸不?”
“日,说谁呢?”陆鲲被逗得笑出来。
徐白顾着自己心甜的笑,没吭声,呼吸都一截一截儿断断续续。
她勾住他的脖子,眼神望穿秋水地瞧着面前这张帅炸的脸。
可陆鲲忽然想到了什么,双臂一下撑起,从床上爬起来,套上拖鞋站床边。
陆鲲看了眼手表,现在时间是早上七点半,为了不想徐白出事,他最终还是去过伏中译的办公室,这会儿u盘就在他兜里。
可离奇的是,拿到u盘后他看过内容,里头什么都没有。
如果不是卢阅平雪中送炭,就这破玩意如果交给丁烈肯定也换不回徐白,指不定还得惹自己一身腥。到最后不管在丁烈还是在老头那,他跳进黄河说都说不清。
一群高智商的家伙似乎在互相算计,这是多么可怕的事。
趁着考古所的工作人员还没上班,陆鲲决定把东西先放回原处。
权衡间,陆鲲已走到门边。
“你去哪?”
陆鲲扭开门把,回头看徐白:“你睡会儿,我一会就回。”
砰一下房门关上,徐白又羞又愤,火被勾起却没法浇灭,别提多难受了。
她一把将被子扯过头顶,淡声儿骂句:“王八蛋。”在气愤中沉然睡去。
陆鲲达到考古所后直奔伏中译的办公室。
他小心谨慎地扭开门把,刚迈步进去关门时,一把沧桑的声音就窜过他后脑。
“早。”
陆鲲用力咬了下一侧的腮帮子,转过身:“早。”
伏中译拿起刚泡好不久的茶罐,讳莫如深地说:“这么早来我办公室,做什么呢?”
陆鲲走过去,拉开伏中译桌前的一把椅子,随即从兜里把u盘掏出来,搁伏中译面前。
“来还这个。”陆鲲说。
伏中译喝水的动作有短暂的停滞:“是徐白让你偷的?”
陆鲲是聪明人,早在佛塔遗址那次,伏中译就已经对徐白起了疑心。
再加上文物交易行动,陆鲲为了脱身也挟持了徐白,导致最后警方行动失败。
伏中译这么敏感的人自然会把矛头直接指向徐白。
因为就目前旁人来看,徐白确实是最有嫌疑的那个。
陆鲲叠起腿:“是我自己。导师你有口误,这不是偷,是拿。”
伏中译盯着他,面上一下瞧不出喜怒。
好半天,伏中译低头吹着杯中热气,笑了出来说:“喔?不是偷?”
陆鲲没吭声。
伏中译喝口茶后,目光终于不再柔和。
他站起来,绕到陆鲲身后,一双布满老茧的手握住陆鲲的肩膀。
伏中译微压了下头:“既然不是偷,为什么要在前天半夜鬼鬼祟祟来我办公室,不做贼那是做什么?”
陆鲲还是没吭声,一张脸冷硬到连刀子都劈不进去。
伏中译见他不吭声,语气稍稍转柔:“陆鲲啊,但有一点我相当奇怪。为什么不关闭所里的监控设备?如果不是看见东西是你拿的,我早就报警了。所以我很想听你的解释。”
陆鲲仿佛一下找到了突破口。
也终于明白为什么u盘里什么都没有。
很可能伏中译故意放了个空u盘,专门用来钓鱼,所以伏中译才一点儿也不怕丢。
陆鲲说:“说了不是偷,为什么要关监控?”
事实上,就是太清楚伏中译对徐白的怀疑,他最终才没有把事做干净。
陆鲲从头到尾就没打算让徐白给他背锅。
伏中译眉心鼓起大包:“那你说说看,你为什么要来拿这个u盘。”
陆鲲脑的手指敲击几下自己的大腿,若无其事地说:“试探徐白。”
伏中译走到陆鲲面前,左看右看,盯他好一会,来了兴致:“什么意思?”
陆鲲说:“最近发生的事太蹊跷了,都和徐白扯上或多或少的联系。所以比起导师你,我更想知道自己老婆究竟是人是鬼。”
伏中译一皱眉:“说你的结果。”
陆鲲镇定地说:“她是个很纯良的姑娘。”
伏中译甩手:“不可能。你别被她那外表蒙蔽。就她那人精,比多少姑娘都聪明。”
陆鲲眯眼,浅薄地笑笑:“如果她足够聪明,怎么会让导师起疑心。这两天我想明白了,有时候考虑问题需要用到反向思维。”
伏中译听后,确实被陆鲲这一番话给说动了。
他从兜里掏出烟盒,给陆鲲发一根,自己点一根,深深吸了口:“你的意思是,越有可能的人越不可能。”
陆鲲勾唇,微合眸道:“你在工作群突然发了那条消息我就觉得不太对劲。你强调了重要的两批文物资料,还特意说放在了办公室。我当时就在猜想,导师的短信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您应该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徐白最近的确可疑,我知道你怀疑她。既然这样,这件事倒不如由我来做。如果我的女人真有问题,我绝不手软。”
伏中译的戒心在陆鲲这番话后渐渐消失。
他又猛吸一口烟:“你确定没有夹杂感情因素?”
陆鲲短暂沉默后才说:“u盘到我手上那一刻起,徐白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更别说私下想办法拷贝或者直接盗窃走。如果她真是盗墓贼那一派的同伙,她的同伙两次劫走她,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如果仔细去想,这一切并不合理,倒更像是蓄意嫁祸。”
伏中译坐会原位,心想:会不会因为徐白已经看了内容,所以才对u盘不再感兴趣。
但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就被伏中译给否定。
那天他给徐白看过记录资料的真u盘,但上百件文物只有几分钟的时间浏览,他认为任谁都无法立刻记住,当时的他并不觉得徐白的记忆力能记住所有物件。
伏中译认为,假设徐白的目的是u盘,看过却记不住内容的她心只会更痒。
可事实上,徐白的记忆力确实无法算做惊人,但多年来对文物的敏感,u盘里头有许多文物徐白都认得清是什么东西,用做什么用途。如果真要记,她只需要记住不太熟悉的文物即可。
但这些,伏中译在‘下棋’的时候压根没有意识到,也不可能意识到。
因为伏中译自负,亦自傲。
晨光铺洒进来,笼罩在两个男人身上。
伏中译用力地把烟头怼进烟缸,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中。
他眯眼看陆鲲:“如果按你所说,最不可能的人反而最可能?”
伏中译的眼神在陆鲲身上打量许久。
陆鲲说拿支烟在鼻下嗅了会儿,静静地说:“全所里最不可能的,是导师你。”
伏中译气得快炸,刚想说点什么时,陆鲲笑笑:“所以那两次徐白被劫,巧合或者嫁祸的可能性更大。”
陆鲲的眼神定在伏中译脸上足足两分钟,起身后才完全抽离。
他往门边儿走。
伏中译问他:“陆鲲啊,今天你该留所里上班了吧。”
陆鲲的手触上门把:“休假。”
“还休?”
陆鲲勾唇:“我想重新考虑一下要不要留在这个研究所。”
伏中译晓得那次瞒着他让徐白去涉险这事,陆鲲心里还有气,也就由他去了。
……
徐白醒来时,陆鲲撑着脑袋痴痴地瞧她。
徐白坐起身来,揉几下眼睛,回想起清晨的窘迫后,当即翻身拿背对他。
陆鲲晓得她心里有气,手臂抱过去,没吭声也没解释。
徐白见他久久不接话茬,心里气更多,一把甩掉他的手。
陆鲲忽的一紧眉,这场景倒是挺熟悉。
陆鲲效仿她当初的无赖劲,不怒也不急,她甩掉他再抱就是。
接连三四回,陆鲲终是烦了,一把箍紧她的腰,惹她动弹不得,语气寒寒地说:“我肩膀还没全好,差不多行了。”
徐白的气焰一下全无,一个翻身面向他。
两人痴痴凝视片刻,徐白撑着手臂坐起来,翻起他的t恤边往上套。
陆鲲没动,甚至误解她的意思。
这时徐白皱眉:“给我看看。”
陆鲲瞧出她眼里急切,坐起身,一下就自己剥了t恤背对她,让她瞧个真切。
原本从前胸缠到后背的一圈纱布已经没了,只余伤口处一小块。
徐白扒开旁边医用胶带,向里头瞧了瞧。
伤口愈合的很快,不仅不怎么红了,边缘处也长出了粉色的新肉。
徐白的手指抚过纱布周围的皮肤,动作轻柔得像水。
“你说说你,这当时该多疼呀。”
陆鲲漫不经心地说:“凑合。”
徐白心疼间,转眼就被陆鲲扑倒。
脑袋狠狠砸到枕头上。
她心头一震,眼睛眨巴两下:“干啥。”
他匍匐在她身上,一声没坑,眼神如同万年枯井,极度需要水源。
徐白心跳加速。
陆鲲擒住她的双手,猛就往她头顶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