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亲家夫人即使是乡下来的,最是淳朴,却不想是穷山恶水出刁民。我妹妹嫁给你家五年,从妙龄到如今,比我母亲还显老态的脸,从身体健康到现在缠绵病榻。你们明知她病的多重,还让下床请安。不知你陈远良心何在。”
秦家老三秦槿棋和秦槿书是龙凤胎兄妹,如今还没娶妻。本就脾气火爆,这会早就忍不住了,要不是他不能和那个老婆子计较早都开骂了,如今又听陈远这么说,那火气真是直冲天际了,敢这么欺负他妹妹。今天就和离,秦家又不是养不起她们母女。
“还有这府是我妹妹的,府里花销也我妹妹的,你们看看她现在,穿的这是什么。看着瘦弱的估计连饭都吃不饱,更别说请大夫吃药了。”
“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媳妇的吗?”
秦家老三心想,怎么不见那侯府庶女住这破院子,说到底不过是看不上他家是商户罢了。真是又当又立。
好大的脸,今天别想捞着好。
陈远被说的哑口无言。
钱老婆子还想说什么,只听有个男人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好不狼狈,看到这么多人,也就不管不顾的大喊,
“老夫人,老夫人,求你了,都是小的的错,饶了小的。”
吴氏和其他人都不知怎么回事。
“你是什么东西,在这胡言乱语。”钱氏一看这男人就了然,连忙假装怒喝到。
虽然之前的安排都没得逞,但是这个男人出来还能补救一二也算。
随后还不等钱氏说什么,就听有小厮报,京兆府府尹来了。
钱氏和陈远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惊动府衙了。
吴氏看了一眼跟着府尹一起来的大儿子,就知道这是儿子请来的。
秦槿书看着大哥在京兆府尹身后走进来,那个温文尔雅的大哥,一直是很心疼她的,是自己愧对了自己的亲人。
秦槿书向秦妈妈点点头。
刚刚听陈远和那钱氏的话,就知道今天不会罢休,而且那个男人出现的时候就提起了心,不知道他会怎么说。
不过闹成现在这样也没有什么可在乎的了。只是,愧对自己的父母亲和哥哥们。
京兆府尹王志理,最是刚正,那可真是又刚又正。想当年也是个怼天怼地的愤青纨绔,后来随着皇帝出征,做过守卫,一步步,如今做到京兆府尹这个吃力不讨好的活,那可真是,连皇帝都怼的人,就没人不怕这府尹的。
特别是京城里的纨绔,有事没事的哪个不见着府尹绕道走。
这会就径直过去坐到树下的石凳上。
对,是石凳,不是钱老婆子她们让人从屋里搬出来的木凳上。王大人还嫌弃呢。
陈远看的尴尬症都犯了。
秦槿书大哥秦槿恒看着如今的妹妹也满是心疼。现在的情景却不好说什么,只能笑笑安抚。
这时秦妈妈把早已准备好的东西递给了秦槿恒。
秦槿恒有些不明所以。
打开只一眼,就了然了。
王府尹坐下后,陈远连忙躬身行礼说
“府尹大人,今日来下官府上可是有什么事”
对于这个王大人,陈远在之前在御书房见过几次,自认还是有几分薄面。
可是王大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就问到
“这是怎么回事”。
眼神示意地上那个男人。
“请大人为草民做主啊。”地上的那男人连忙跪向王大人,还连连磕头。
王大人看着他,等他不磕了说
“好好说说怎么回事。”
陈远和钱氏面上显然放松了些。
那男人有些涩涩发抖。哆嗦的说
“大人,草民叫王二柱,是府里老夫人身边王妈妈的弟弟,因为欠了二十两的赌债,草民姐姐说她可以帮草民还钱,但她会给草民找个活计,以后的工钱就是她的,直到还完。”
“今天上午草民姐姐找到草民说她有个活,做好了能得五十两银子,既能还了赌债,又能拿着这钱去做个小生意。草民觉得这是好事就答应了。”
钱氏和陈远听着觉得有些不对。
还没来的及阻止,就听那王柱又说。
“草民姐姐说,只要去大夫人院子里藏起来,如果有机会最好往大夫人屋里扔草民的贴身衣物。”
王二柱看了眼上面坐的府尹,又偷偷看了眼老夫人身边的王妈妈。王妈妈此时都想掐死他。
钱氏觉得这完了。
“你这个贱民,住嘴,谁让你这么说的,你简直,简直胡说八道。”
王大人使了眼色将那王二柱拉到一边。吴氏也眼疾手快的让婆子拉着钱氏。陈远目光阴郁的看着王柱,又看向秦槿书。
“秦氏,你闹这么一场是什么意思。”
秦槿书听了不免觉得好笑。还没说什么,秦槿恒就站在她前面,将秦槿书挡的严严实实。
陈远气的甩袖。他向来怕这个大舅哥。
王大人看都拉开了,悠悠的说
“肃静,一个个说,本官今日也没事,就来听听。王二柱你接着说。”
大有一种吃瓜的样子。
“是,大人,草民刚开始虽觉得对大夫人会有不好的名声。可是为了还赌债,草民只能昧着良心答应了。草民跟着姐姐来到府里,见过老爷和老夫人。”
“他们先给了草民二十两银子,跟草民说了大夫人的院子,还有个小丫鬟将草民领到这里自己回去了。草民在院外打转想了很久,觉得这事不妥。”
“因为老爷还给了草民一张纸,说到时候有人问就说是大夫人耐不住寂寞勾引的草民,说这是情诗,草民只识得几个字。看不太懂,却也知道不是什么好的。还给了草民一只银镯子。草民都带着。”
说着就掏出那封信,还有一只刻着玉兰花的银镯子,不说有多少银,只是看起来很是秀气。还有二十两银子。
有衙役将这些呈放在王大人手边的石桌上。
王大人示意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