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清醒时已经躺在了忆园的床上,脑子里还有些胀朦朦的痛,眼皮完全撑开时,一双犀利如刀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
“你怎么在这?”我完全忘记了昨晚发生的事。
“谁让你去喝酒的?”他不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冷冷的问我。
我盯着他疲乏的俊脸,心里猜想他该不是一宿没睡吧?去喝酒已经惹他不高兴了,要是让他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去喝的酒,那岂不是亲自点燃了战争的导火索?
“我们做律师的,要是不会喝酒,官司不好打啊……”我胡编乱造,眼神闪烁的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这是刘浩说的吗?”他眉头紧蹩,掏出手机:“我打电话问问他。”
“不是……不是……”我一把夺过他的手机,心虚的解释:“不是刘经理说的,这是平时总结的。”
“平时总结的?”他有点怒了,“季来茴,你就不能总结点好的出来,你一个女人跑到酒吧喝的酩酊大醉像什么样子?”
我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女性,最是看不惯的就是男人约束女人,凭什么喝酒就是男人的专利了?我又没做对不起他的事,他吼什么吼。
“我跟你的关系还没受法律保护,你少管我。”不知悔改的顶撞他,说完自己立马就后悔了。
我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啊,这话说的多伤情啊,江铭晟对我温柔有加,体贴有余,我太没良心了我!
低头想着用什么方法能把这僵局打破,哪知江铭晟根本就不给我想的机会,他冷冷的站起身,说了句:“你好样的。”转身就走。
门砰的一声被带上了,已经许久许久,他不曾这样生气了,将头埋在被褥里,我恨不得把自己一头的长发全揪光。
江铭晟真的生了我的气,之后的几天,我打电话他不接,发短信他不回,更让人绝望的是,我跑到他公司,他竟然让助理把我给打发了……
我自尊心那么强,碰过一次壁我再也不去了,刚巧这时候所里安排了一个培训,地点在北京,我自告奋勇的第一个报了名。
既然他铁了心不想看到我,那我就滚得远远的……
临去机场的路上,我打电话给江铭晟,提示我的是关机,不死心的打到他办公室,结果接电话的是他的助理菲菲。
“季小姐,江总在开会,有什么事需要我转告吗?”她声音甜美的询问。
心情失落至极,语气也不甚友好:“你就告诉他,我回火星了!”
没等她反应,我果断挂了电话,机场里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看在我眼里却个个碍眼的紧。
到了北京机场,我打车去了事先安排好的宾馆,拿出培训的表格,差点没晕过去,竟然时间是一个月!
报名的时候心不在焉,根本就没在意期限,我要知道是一个月,刘浩就是拿把枪对着我,我也绝不会来参加什么坑爹的培训……
手机每天铃声调到最大,尽管培训的讲师一再强调培训的时候手机要关机,可我就是当耳边风,不但不关机还把手机放在培训资料最显眼的地方。
我在期待什么,我自己明白,我在等什么,却没人能明白。
一个星期过去后,江铭晟连半个电话也没打给我,我从最初的内疚渐渐转化成了愤怒,不就说错一句话吗?一个大男人至于跟我较劲较到这份上吗?我要是在北京那啥啥了,他是不是也不当那啥啥回事?
又过去一周,我来北京整整半个月了,这天晚上手机终于响起,但却不是我望穿秋水的人打来的。
一看玲玲的号码,我差点冲动的把手机给砸了,她还有脸给我打电话?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败类。
“什么事?”我声音冰冷的质问。
“姐你在北京好吗?吃的好吗?穿的好吗?住的好吗?过的好吗?……”
“少废话,没事别烦我!”我不耐烦的欲挂电话。
她急忙喊道:“等一下,重点我还没说呢。”
“那就挑重点的说,你有时间说废话,我不一定有时间听。”语气很不客气,总觉得我和江铭晟闹矛盾少不了她的添油加醋。
“姐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得被人赶出忆园了……”
我疑惑的皱眉:“什么意思?谁赶你?”
唉……她长长的叹口气,接着道:“你都不知道啊,你不在的时候,姐夫整天风花雪月,身边莺莺燕燕,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我压根就不再信她说的半句话,说的难听点,宁愿相信猪上树,也不相信她张嘴。
“是吗?你对他行程挺了解的吗?他爱咋咋地,我管不着。”
我假装无所谓,才不相信江铭晟会流连花丛中。
“行,行,你不管是吧?到时候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时候,可别说我没通知你啊……”
电话挂断后,我心里竟然真有些不踏实了,虽然玲玲的话当不得真,可现在情形不一样,现在我们可是在冷战啊,冷战中的人是极不理智的,我还真不确定江铭晟会不会因为心里有火便四处“发泄”……
苦苦纠结了大半夜,却怎么也睡不着,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十二点刚过,我决定抛弃自尊,放弃原则给江铭晟打个电话,这亘在我心里的结要是打不开,今晚我别想睡了。
电话响了很长时间终于被接通,可是我听见的却是一片吵杂声,有音乐的声音,谈话的声音,吼歌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声音。
“江铭晟你半夜三更不睡觉,你在外面鬼混什么?”我怒不可歇的冲着手机吼道。
半晌没人回我,我忍不住又咆哮了一句:“你哑了是不是?回答我!”
“你管得着吗?”清清冷冷的声音,我盼了半个月,就盼来这么一句你管得着吗……
狠狠的将手机摔在了床上,我冲进浴室开了冷水,整整淋了两个多小时,才把一身的火气扑灭。
“你给我等着。”站在窗边我对着b市的方向,咬牙切齿。
培训未结束,我打电话给刘浩说我心脏病犯了,北京我实在不能待了,空气不好。
刘浩万分怜惜的说:“你怎么小小年纪就有心脏病了。”可他却也立马同意了让我提前结束培训。
所谓的心脏病,就是装在心脏里的病,简称是心病,被江铭晟逼出来的心病……
火急火燎的在下午五点培训一结束就直奔机场,赶上了末班机回了b市,到了忆园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我冲到玲玲房间把熟睡中的她拽了起来。
“醒醒,醒醒……”我使劲的晃着,终于把她晃醒了。八壹中文網
一睁开眼,她简直不敢置信,揉了揉了眼皮,不确定的问:“我是在做梦吗?”
“做你的头!”我在她脑袋上用力一拍,她吃疼的瞪着我:“你孤魂野鬼啊?半夜三更的冒出来!”
“给江铭晟打电话,问他在哪里。”我拿起她的手机,递了过去。
“为什么?”她一头的雾水。
“让你打你就打,哪这么多废话!”
“你自己没长嘴啊,干嘛要我打?她被子一扯,继续躺了下去。”
我走过去再次把她拖起来,并且威胁道:“你打不打?不打我现在把你行李全扔出去,你马路睡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恨恨的接过手机,拨了江铭晟的电话。
“不要提到我。”我在一旁提醒。
“喂,姐夫,睡了没?”声音柔的像一团水,跟刚才和我说话的语气简直天壤之别。
“还没睡啊,那你在哪儿呢?”她看了看我,白眼珠子翻了好几翻。
“凤舞……凤舞什么天啊?”她还在确定,我已经冲出了房间,对于玲玲这样的白痴来说,凤舞九天搞不好她还以为是哪部电视剧呢。
b市最有名的风月场所莫过于凤舞九天了,早听闻那里的舞娘有着蛇一样的腰肢,魔鬼一样的身材,天使一样的面孔,江铭晟竟然也被勾去了,我的地位岌岌可危,今晚我要不把他从哪弄出来,我就把季来茴三个字倒着写!
像去捉奸一样的雷厉风行,我打车直奔战地——凤舞九天。
下了出租车,暧昧的摇滚乐震的人耳膜嗡嗡作响,流光溢彩的烫金大字闪耀着刺眼的光芒,深吸一口气,我迈着艰巨任务的步伐走了进去。
里面比起外面,闪光灯更加的刺眼,舞池中央的台面上,狐狸精一样的女人衣着暴露的跳着钢管,四周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男人的尖叫声,叫好声,挑逗声,绵绵不绝……
我穿梭于人群之中,到处寻找江铭晟的身影,奈何凤舞九天做为b市最大的娱乐城,想找一个人简直如同大海捞针。
筋疲力尽的转了半个小时,也没找到我的目标人物,无奈之下突然恍然大悟,在b市想找别人不容易,想找江铭晟哪岂不是最容易的事。
看来我真是被气糊涂了,竟然这样盲目的找,我只要找这里的负责人随便一问,目标岂不是马上就能被锁定?
“你好,请问远洋的江总在这里吗?”我找到大厅中央的领班礼貌的询问。
“你是?”他疑惑的打量我。
“我是他太太。”极优雅的冲他笑笑,江铭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要是不弄出点气质出来,我唬谁啊我……
“好的,请稍等。”我以为他会直接告诉我江铭晟在哪里,结果他竟然拿起对讲机,一字一句的说:“请转告江总,他太太来了。”
“……”我差点没晕过去,他怎么能这么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