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宴会作别安慕宁后,安希铭被伤的体无完肤,20多年的感情就这样被无情的埋没,销毁,尘封。
然而在深情的安希铭心里,她从未离开过,有朝一日总会回来的。安氏集团将来的继承人必定是他,而他与霍梓宸纠结于安慕宁一人身上,必定影响到两大家族的友好合作,为了保证安氏集团与霍氏集团的商业上的往来,安父了解到长子安希铭与安慕宁纠缠不清,暂时停止了安希铭手头的一切工作,责令他在家好好反省,整理好私人感情恩怨再来公司接手项目。
然而,想象和现实总会有一定的差距。
休养在家的安希铭并不认为父亲这是在为他考虑,而觉得父亲不相信,不信任他,对他仍存有顾虑,认为他还不足以胜任安氏集团的总经理一职。对于父亲,安希铭更多的是怨恨,无奈。和霍梓宸一样,他同样肩负着使命,他们都有各自的发展宏图,需要听从家里长辈的指挥,虽然年纪轻轻就能坐上高高的位置,但真正掌握实权的还是家里的长辈们,自己所掌控的范围不过是一些琐碎小事罢了。而,两个人所不同的是,霍梓宸虽然被家人安排与安慕宁捆绑在一起,但外面照样活的精彩,并没有全身心的交付给一个女人,对待集团突发问题,他还是有一定能力来应付的,并不是家里圈养起来的不敢出去见世面的宠物。而安希铭则恰恰相反,感情上,始终如一的把心思放在安慕宁身上,只要她有点风吹草动他总会第一个出现在她面前,工作上,他能做的不过是听听报告,做做总结,真的到了做决定的时候,还是需要安父来定夺。
平时忙里偷闲的想想她,想她吃饭了没有,有没有被霍梓宸欺负,会不会感冒,会不会想我……一想到她,思绪便一发不可收拾,经常想的他忘记了飞快流逝的时间。如今被安父指派在家里反省,就更有时间来思念安慕宁了。
如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的你,谁会递给你充饥的食,谁会为你披上外衣?你生病了会怎么办?有没有人伴你左右?困在这栋富丽堂皇房子里该死的没用的我,连一杯水都送不到你的手上。
昨日与你相见,眼神没有一点交叉,更触碰不到一点昔日的温暖,如果,霍梓宸能放过这个温暖如春的女子,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什么都可以。
愈想愈烈的安希铭心里在灼烧,烧得他不知如何抒发这种苦楚,纵有万种风情更与何人说?望着窗外的明月,眸子里满是思念。
思念蚀骨,痛楚灼心。
一切早已万劫不复,小时候,你发烧的时候,我会陪在你左右,病中的你,蜷缩着身体,紧闭双眼,手里握着我的手才肯安心。还记得,那条一起淌过水的小河吗?那时你眼里的风景都是我,我眼里的画卷都是你,你如阳光一般洒满我的天堂,照亮我的心房。不施粉黛的你,跳跃在我的生命里,像悠扬的旋律跳跃在黑白键之上。
也许是命运的安排,你我难以如初。如今一切尘埃落定,你穿着婚纱,他为你盘起长发,嫁予他人,陪他左右,苦辣酸甜一切皆自己承受。而我,思念成疾,每日如行尸走肉游走在没有你的日子里,其中苦乐,你何尝了解。
月光照在安希铭的脸上,深邃的眼眸充满了忧郁,他不曾放弃心里的姑娘,可他也不敢有任何反抗,他还是那个犹豫不决没有勇气的安希铭。他那样痛苦,嫉妒心蒙蔽了他所有的理智,他嫉妒霍梓宸,他怨恨霍梓宸。嫉妒他能名正言顺的站在安慕宁身边,挽着她纤细丝滑的胳膊,以夫妻名分出席各种场合,而自己只能独自黯然神伤,每日与孤单作伴,与思念成趣。昔日自己疼爱的她被掌控在他的手里,他如此幸运能娶到那样心地善良的女子。他同时怨恨那个霍家公子,不知羞耻在外兴风作浪,不吝啬自己的身体,恨他不懂珍惜,怨他冷酷对待自己日思夜想的安慕宁。
无尽的长夜,空虚,寂寞。所有的悲伤之词都难以修饰他悲凉的心境。不知这样度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如果悉数起来,怕是从安慕宁结婚那天开始算起了。
安慕宁成了安希铭心里打不开的结,这个被领养的妹妹,自己心中所想之人,何时才能再见到。往日在这栋房子里嬉戏打闹,欢笑不断地时刻为何过去的那么快,那个时候怎么不知道好好珍惜。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才明白当时的场景如今再也回不去。物是人非的悲凉我们永远也逃避不掉,只能在感慨中继续前行。
吱……
推开门的安希瞳见哥哥忧郁的坐在窗前,不知如何劝解。想说却欲言又止,恨安慕宁把哥哥折磨成如今这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为了自己心爱的梓宸哥哥,为了哥哥重振雄风,我一定要搅散他们的婚姻,一定!暗下决心的她慢慢关上了房门,回到卧室又开始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制订报复计划。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不能让梓宸哥哥怀里躺着别的女人,更不能也不可以是安慕宁,哥哥如今抑郁寡欢,被爸爸停止工作,我的计划必须提上日程。
四个年轻人搅乱在这段被命令的婚姻中,安慕宁受尽折磨委屈,在安希铭那里看不到一点希望,甘心忍受霍家的冰冷无情,尽力做自己的霍太太。霍梓宸念着自己的心爱之人,得不到雅雅的人,却挥霍着安慕宁的青春,霸占着莎莎的身体。安希铭陷入感情难以自拔,无论怎样都无法抹除安慕宁的烙印,困在原地止步不前,自己越来越懦弱无能。安希瞳,本该奋斗的年纪每天想的都是如何拆散别人,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最终总会成为霍太太,可笑的是她并不认为这只是她自己构筑的王国罢了。
每个人都在深夜里思念着那个得不到的人,无论是四人中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