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医生在安慕宁屋内处理着伤口,每次揭开纱布,安慕宁痛苦的神情十分鲜明。她死死咬住嘴唇没有喊一声。一旁的陈姐也劝她,如果疼可以说出来,安慕宁拒绝了。她觉得这点身体上的痛和精神上的痛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霍梓宸就像个屠夫一样,每天都在自己的心脏一刀一刀的切割,从没有停止过残忍的伤害。豆大的汗珠落了下来,憋红的脸蛋展示着她的隐忍。
多日的疼痛让她暂时忘记了霍梓宸这个负心汉,爷爷责备后,便再也没见他。大概是触怒了他的痛点,躲在外面慢慢疗伤吧。李医生熟练的揭开纱布,伤口在近日的调理下,基本痊愈,没有留下什么疤痕。
安慕宁看着镜子里仍泛红的伤口,猜想不出谁会对自己下此毒手。或许是霍梓宸的哪个情妇吧,他掌控的女人那么多,难免会有几个惹是生非的。伤口痊愈了,接下来的日子怎么度过?可心里的伤谁又能平复呢?
想起无情拒绝安希铭,她心里仍旧隐隐作痛,她舍不得就这样和他断了联系,往日的交往依旧历历在目,她并不是不念旧情的人。可手无缚鸡之力的她不这样做又能怎么样呢?安希铭一味纠缠下去,安氏早晚会毁在霍氏手里,以霍梓宸的能力,兼并安氏简直轻而易举。如今我掉入霍家深渊已经够了,不能再拖他下水,无休止的乱下去。
看透霍梓宸不会真心待她好,安慕宁心如冰山,今后他纵是多么体贴入微,也不会再信他的鬼话。如今能支撑自己活下去的只有自己了。安心做好霍太太这个角色是我唯一的任务,对于感情,不敢再有任何幻想希望,因为她承受了太多太多霍梓宸的欺骗,安希铭的无望。两个男人把她当做了情感的宣泄点,她怎么努力都无法逃脱。置身其中,三人无一幸免,与其苦苦相逼。不如作罢旧账,从新来过,用自己的方式做好我的霍太太角色,忘掉安希铭,忘掉不能提起的过去,为了自己也好,为了安希铭也罢,都算是一种成全。只要能减少一个人痛苦,再难安慕宁也会坚持下去。
安慕宁时刻提醒自己,要坚强!她不敢倒下,因为背后空无一人。
伤口痊愈的她,站在镜子前,伸出双手,清水拂面,镜中之人,眉目间有一丝忧郁,精致的脸蛋天生一副美人坯子。长久悲情更让她显得楚楚可人。略施粉黛后,换上粉色长裙,缓缓走向院内,准备去给正在赏花的爷爷请安。
青砖红瓦,翠竹,红花,鸟啼,院内洁净清幽,倘若没有瞧仔细,定会以为穿越回了清代哪个官宦人家。霍刚坐在花丛中央的摇椅之上,悠哉悠哉的欣赏眼前的万紫千红。看着生机勃勃之景,就像霍氏集团一样蓬勃向上,满眼充满了希望。昨日孙子霍梓宸第一次和自己顶撞,他仍没有忘记孙子对自己的抱怨,怨他管教过于严苛。那些埋怨的话依旧清晰萦绕在耳旁。刺痛了他这颗年迈的心。他又何尝不想自由自在的生活,表面上自己看似清闲自在,可实际自己肩负的责任谁又能提他来承担。霍氏集团一步步的发展,他无时无刻不在掌管。也许他还年轻气盛,不能忍受各种压力吧,自己一番苦心他早晚会理解。霍刚在自己内心里给孙子找着借口。
安慕宁面露喜色的款款走来,“爷爷,您看,我的伤痊愈了。”
霍刚回过神来,看了看抬起头手指着伤口的安慕宁,“恢复的不错,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事了,你大可放心,但凡霍梓宸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为你做主。”
“爷爷说笑了,他怎么会欺负我,我们两个偶尔吵架也是正常的,哪个夫妻不吵架?他在外面做的那些事爷爷您别再怪罪了,他是男人,我理解。”安慕宁的话让霍刚觉得脸上无光,羞耻油然而生。如今他做了错事躲着好几天不敢来见我,怕是也该知错有所悔改了。既然这丫头都能不计前嫌,我又何必为难自己宝贝的孙子,眼下我只要维持两人不离婚便是了。
祖孙两人聊完后,共同赏起了花,安慕宁故作孝顺的走到爷爷霍刚身后给他捏着肩。两人聊得尽兴之时,院内走过来几个人。围在了霍刚周围。霍刚仔细一看,原来是自己派去的手下。
家中的保镖经过近日的调查,找到了那个黑色帽子,借助警方的力量,最终确定了那个斗胆推倒霍太太的人。
“她是什么人,竟然敢闯进我霍家做这等卑贱的事情,她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霍刚疑惑的眼神看着手下。本想彻查安慕宁私生活的霍刚没想到手下汇报的时候安慕宁会在场。不知如何开口,只好只询问关于黑帽子的那个女人。
“老爷,我们查到的那个人和安家有一定的关系。”
“我家?我家会有谁故意伤害我吗?”安慕宁不解的问道。难道真的是安希瞳?可宴会上她明明陪在父亲左右,寸步不离的呀,后来她又乘车回了家。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的安慕宁努力回忆着昨天安希瞳的行踪。况且,安希瞳的外貌特征她都清楚的很,怎么会是她呢?心里怀疑是安希瞳,但她没有说出口,等着手下慢慢揭晓答案,告诉她不是安希瞳,她不敢相信安希瞳有分身术做这样的事,平日里虽然想方设法陷害我,但是这样过分的事应该不会是她吧。
“既然你们已经找到了凶手,她是谁?她人在哪?”安慕宁紧接着询问着,想在爷爷面前替安家解说,想把这件事弄个清楚,毕竟自己是这件事情的受害者,现在又告诉她与安家有关系。一切来的有点太突然,她不得不慌张的一再逼问。
“太太,那个人恐怕您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