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安总,您最好来公司一趟,这边出了点问题。”沉浸在一家团聚的欢乐时刻,安父接到秘书打来的电话。
10分钟后,抵达公司。
隐隐约约听到争吵声,安父加快了步伐,究竟是什么人出了什么问题。
“安总,您可算来了,公司资金链出了问题,您再不来我们真的不知道待会会发生什么。”眼前,几十个包工头包围在秘书周围,把公司围的水泄不通。气势汹汹的站在那,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你就是安总?拖欠的钱什么时候还?我们可都等着呢。”“是啊,都几月份了还不结账?”“我们怎么交代嘛。”……八壹中文網
各路声音穿进安父的耳朵,他们七嘴八舌的吼着。近日安氏集团由于没有接到大的项目,利润自然就会减少,本以为能靠之前的资金勉强糊口,可如今还是难以渡过难关。
安父面对这些疑问,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知道他们的苦衷,可眼下自己一时拿不出这么多资金来填补。
“自己开着好车,住着洋楼,我们呢?”“赶紧结账,我们也好走人。”
秘书宽慰着大家的情绪,生怕他们动起手来发生什么事故。这些人为了拿回自己的钱肯定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可再怎么安慰,不解决问题也是无用的。
焦灼爬满了安父的脸,他站在人群中央,脑子飞速的运转着,他想到一个办法能暂时解决问题,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情急之下,只好试一试了。“慕宁,我是爸爸,家里公司资金出了点问题,你看,能不能让梓宸来帮帮我,暂时过渡一下,过一段时间贷款批下来就还回去。”第一次求安慕宁,安父心里忐忑,从小到大,这个养女他从没有关心过,如今向她低头难免有些难堪。可眼下这帮人拿不到钱又不会善罢甘休。他耳朵渴望听到安慕宁的好消息,通话中的两个人安静了,这几秒的安静,安父不安着。
“不,我不会求他。”
飞到山顶的希望就这样摔到了悬崖峭壁,碎了一地。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早该对她好一点的,现在想起来也是愧疚。她不答应也是情理之中,安父最后的希望都破碎了。人越来越多,他们张着嘴,好像要把公司吃掉一般。斥责声吞并了安父所有的尊严,在金钱面前,任何人都会犯难。
为什么安慕宁会拒绝?她讨厌安父吗?
拒绝了安父,她靠在沙发上若有所思。从想到自己的“不”说的那么斩钉截铁,换做以前她是从来不敢的。向谁开口都可以,为了安氏,为了妈妈时悦,再难都可以帮忙,但这个人绝对不能是霍梓宸。冰冷如霜的婚姻,如果再增添一丝冰凉,结果会怎样?安慕宁不敢想象,低三下四的求救,霍梓宸今后对她会是怎样一番场景,嘲笑?命令?倔强的安慕宁做不到,宁愿向生活低头,也不愿开口求他。坚定的信念谁也不会动摇。
闻讯赶来的安希铭站在安父周围保护着父亲,他恨安慕宁顾及家里公司的状况,任性的做出鲁莽的决定,他怨父亲为何不早点告诉他公司的财务状况。安父焦灼的皱着眉头,不知道该如何摆脱困境,平时高大威猛的他如今也惆怅起来。
“大家不要冲动,安氏集团不会拖欠大家一分钱,你们回去,我们想办法去解决大家的难题。”安希铭企图劝回他们,可结果并不理想,不但没有让他们选择退回,反而加重了他们的怨气。像一团火一样,扑面而来。烧的安氏集团上上下下心神不宁。
“爸爸,我去找安慕宁,我去求她。”丢下一句话,安希铭奔向了霍家大院。
急促的敲门声后,安希铭闯进了安慕宁的房间,以往他是不会来找她的,就想她说的,以后决不来往,断绝一切联系。他也痛苦的坚持着,为了彼此。喘着粗气的安希铭恨不得立刻让安慕宁答应资金的事情,安氏不能倒下去,尽管自己还没有能力接手,但是不能眼睁睁看着它就这样败了。
哐当一声,安希铭跪在地上,向安慕宁求救着。
安慕宁一时不知道他竟然会做出如此举动,惊讶的看着他,眼睛瞪的快要掉出来,“你……你别这样。”
“慕宁,我求你了,安氏现在危难当急,爸爸快要被逼的崩溃了,我从没有见过那样低三下四的他,你救救安家吧,看在以往救济你的情分上。”安希铭咬牙的说着。
“不,我没办法开口。”安希铭跪下来的那一刻,像洪水一样,冲击着她的心脏,她也想帮助安氏,她不是无情无义的人,可她也没有选择,帮了安氏后,霍家会怎么看她,霍梓宸会怎么对她?安父和安希铭只顾自己的安危,没有设身处地的为安慕宁考虑过。理智打破了她的情感,她不能接受。不可以向霍家求助。
眼前的这个人还是那个善良的安慕宁吗?她变了,为什么见死不救,为何对我这般冷漠。时间冲刷了她,她的心脏变得刀枪不入,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如今变得让我觉得陌生。
“你难道都忘了曾经爸爸对你的好了吗?”语无伦次的责怪起安慕宁。
“我没有忘记,这么多年我寄养在安家,所有的事物情感我都没忘记。但是你们忘记了,我也是有感受的,我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在霍家本就过得生不如死,如果我再开口,后果又是什么?你们想过吗?你们能体会到吗?”
安慕宁的反问让安希铭觉得心头一击,好像真的忽略了她的感受,这么日子她独自在霍家苟活,春去秋来,她独自走过了多少路,吃够了多少的苦。可安家真的很需要她,需要资金。
纠结。
纠结。
这痛苦的纠结。
怎么办,一面是安氏集团的安危,一面是受尽委屈不愿低头的安慕宁,像两条蟒蛇缠绕在安希铭的头颅,弄得他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