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陆蔓华就要起身去找吃的,可又突然发现。他们两个老人平常自己吃饱都困难,更何况这几天都没有干活,更是没什么吃的。陆蔓华都饿习惯了。她当即很是慌张,开始在矮棚子里翻来翻去,企图找出能够招待孙女的食物。苟岁岁看着很是不忍,当即拉住陆蔓华:“奶奶,您不用忙活,我给你们带了吃的。”
她从包里拿出风干肉,用麦乳精罐子装的奶粉,以及各种各样的吃食还有两件用破旧衣服缝补在外头用作掩饰的厚棉衣。从进屋以来,矮棚里就没暖和过,陆蔓华穿得也不厚,她的手都是凉凉的。两张简易单人床的被褥更是单薄,苟岁岁既然来了,怎么能忍心地看着两个老人再这样受苦?陆蔓华就看着苟岁岁拿东西出来,面色从震惊到麻木:“岁岁,你这,这些东西,你……”知道她要说什么,苟岁岁安抚:“奶奶,你们给我留了足够的钱,我一个人用不了多少。”
陆蔓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矮棚区的灶台是统一的,就是给苟岁岁指路的那个老人刚才待的地方。陆蔓华不放心苟岁岁一个人去,领着她到灶台做饭。苟岁岁刚才用精神力也给陆蔓华检查了一下。陆蔓华的身体也营养不良,她准备做点养生肉粥。暖胃还不至于营养过剩。矮棚区的大锅饭已经做好了,干活的人陆续回来。看见苟岁岁都很诧异,一个个跟看猴子似的。“蔓华,这女同志是?”
“以前从来没见过呢。”
“模样可真标志……”苟岁岁切了盘风干肉撒了把干辣子送到给她指路的老人手里:“多谢你们这两年照顾我爷爷奶奶,不成敬意,让大家都尝个味儿。”
对方再三推迟后收下了。陆蔓华染着风霜的脸上笑容温和:“这是我家孙女。”
只此一句,没有多谈。众人也不是没有眼色,用各自的饭盒子装了吃的,盘子里捡一块肉干回各自的屋里吃饭。灶台处重新安静下来,苟岁岁烧火,陆蔓华做饭。看见陆蔓华好几次欲言又止,苟岁岁自然知道她是心疼自己切出去的那半块肉。一个小时,两人端着粥回到矮棚子里。“奶奶不是小气,只是这两年来几乎没人跟咱们打交道,大家巴不得离我跟你爷爷要多远有多远呢。”
说起来陆蔓华就忍不住辛酸。有一次苟利民下工的时候摔到刚挖的沟里了,但每一个帮她扶一把的。陆蔓华知道,是有人打了招呼。也知道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可终归是意难平啊。她们两口子刚来的时候,身上勉强带了点药。当时有人发高热,他们是二话不说就将药拿出去了。就怕人有个好歹,可得到的是什么?陆蔓华咬着牙,心里憋着劲儿,忍住眼泪。这些,都没必要让岁岁知道。苟岁岁摇了下头:“奶奶,我不求他们能帮您们什么,只是想堵住他们的嘴,只此一次。”
她是不想惹来麻烦。但若是有人吃了她的肉还敢作妖。苟岁岁想了想,空间里应该是有麻袋的。“蔓华……”苟利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