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玲珑快急疯了,当她得知萧影和小方欠下赌债时,已经怒气冲冲,然而更让她发疯的是她不但找不到萧影和小方,就连叶知秋都不知所终了。她找遍了每一处他们可能出现的地方,依然没有他们任何消息。然后她原本怒火冲天的心情渐渐变得焦急不安。正当她坐立不安时,谢明月找到了她。“听说你急着找你哥哥他们?”
萧玲珑立即拉着她的手,急切的问道:“你知道他们在哪里?”
谢明月怜惜的看着萧玲珑梨花带雨的脸,安慰道:“你不用着急,我也许知道他们在哪里。”
“他们在哪里?”
谢明月道:“叶知秋和路小飞吃过午饭过后就去了鹰嘴峰。所以我猜想你哥哥和小方也应该在鹰嘴峰。”
萧玲珑呆了呆,然后疑惑的看着谢明月:“他们去鹰嘴峰做什么?”
谢明月微笑道:“你应该知道你哥哥、小方和叶知秋他们现在很缺钱。”
萧玲珑俏脸一红,心知谢明月已经知道萧影他们赌博的事情,一想起这事情,她又忍不住咬牙切齿说道:“谁知道他们胆子这么大,连赌博这种事都敢沾惹。”
但随即依然不解:“这跟他们去鹰嘴峰有什么关系?”
谢明月解释道:“原本路小飞和丁浩在外面接了活,今天一早护送一个人过鹰嘴峰,但午后我还在学院里见着丁浩,丁浩告诉我他们的活被小飞给了其他人,而叶知秋和小飞午后前往鹰嘴峰的事也是丁浩告知我的。我想既然叶知秋和小飞去了鹰嘴峰,加之你哥他们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小飞和丁浩的活自然是给了你哥和小方。”
听到萧影和小方去了鹰嘴峰,萧玲珑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但随即满腹狐疑的问道:“那叶大哥和小飞去鹰嘴峰作什么?”
至于叶知秋和路小飞为什么要去鹰嘴峰,谢明月也解释不了,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现在你知道他们的下落,可以放心了。”
——路小飞突然看了叶知秋一眼,问道:“你本没有打算来,为什么后来突然改变了主意?”
叶知秋叹道:“如果不是有一个人一直在我耳边说这件事有多么可疑,我又何必走这一趟。”
路小飞笑了:“但实事证明我的推测没有错。”
随即他又有些佩服的说道:“不过我的确没有想到萧影居然有如此聪慧,我想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没有人会比他做得更好。”
他们来的途中,遇见了威武镖局的人,路小飞见镖局的镖师人人带伤,自然要去探问,然后了解到了发生在鹰嘴峰里的事。叶知秋知道了当时的情况,也大感意外,他和萧影、小方虽然性情相投、相聚甚多,但其实彼此了解并不多,而且他和萧影之间似乎有某种默契,都不会问对方的过往。但现在叶知秋却不由自主对萧影的过往产生了兴趣,因为萧影在鹰嘴峰里所表现出来了敏锐的观察力、缜密的思维和在混乱时对场面的把控,又怎么能用一句简简单单的聪慧所能表达的。如果没有历经过大风大浪、甚至是惨痛的教训,是无法成长到这种地步。而唯独能让萧影有如此经历的,只可能是他在江湖游历的那两年。江湖游历虽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不过叶知秋也想不出来萧影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让萧影产生如此蜕变,但是他知道那一定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但此时路小飞却似乎想到另外一件事情,有些迟疑的看着叶知秋,欲言又止。叶知秋看着他犹豫的表情,忍不住问道:“你想说什么?”
路小飞终于说道:“难道不觉得小方有些奇怪?”
叶知秋一头雾水,不解的看着路小飞:“小方有什么奇怪?”
“难道你没有听董镖头讲述小方如何制服张贵?”
叶知秋一时未反应过来,眉头微皱:“张贵?”
路小飞道:“就是那个杀手。”
叶知秋呆了呆:“董舒不是说小方先一拳打破杀手的鼻梁,然后几拳将其打晕过去。”
然后叶知秋笑道:“一个人的鼻梁被打断,就几乎已经失去了大半的能力,小方将其制服,这有什么奇怪的?”
路小飞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张贵是一个杀手,而且实力并不弱。”
叶知秋茫然的看着他:“那说明小方的实力更强。”
路小飞苦笑道:“小方的实力也许比张贵高,但他那一拳却很有问题。”
叶知秋更加不懂了:“那一拳有什么问题?”
路小飞突然很认真的看着叶知秋,缓缓说道:“因为在我看来,小方那一拳根本就无法打断张贵的鼻梁。”
叶知秋忍不住叹道:“你到底想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你说的话。”
明明小方一拳打断了杀手的鼻梁,但路小方却偏偏说小方根本无法做到,叶知秋甚至有些怀疑路小飞是不是脑袋有问题。路小飞只好从头开始解释:“你没有修炼玄气,所以不知道其中奥妙。”
叶知秋只好点了点头,然后等待路小飞继续说下去。“修炼玄气之后,修行者的体质、力量、速度和反应等各个方面远远超出常人,玄气修炼越是雄厚,所掌握的玄技越是高深,实力自然更为高强。”
“但是即使是宗师、甚至大宗师,其武道根基都在于玄气。谁都知道宗师之下的武者,如果挑战宗师,那根本就没有一丝胜算的可能。但如果宗师对战武者,如果不运用玄气,很有可能被武者痛扁一顿。”
“所以呢?”
路小飞缓缓说道:“所以小方的实力虽然高于张贵,但如果不动用玄气,哪怕小方打张贵一百拳都只是白费力气而已。”
叶知秋也不禁有些动容:“但小方偏偏一拳就打断了张贵的鼻梁。”
说到这里,叶知秋不由得慢下了脚步:“为什么你这么确定小方没有运用玄气?”
路小飞道:“大宗师之下,玄气运行一定会呈现某种颜色,而小方出拳时却没有任何颜色呈现,而且我也问过张贵,小方那一拳的确没有附着玄气。”
“那他为什么躲不开?”
路小飞苦笑道:“张贵说他也不明白,小方那一拳不但快,而且……”“而且什么?”
路小飞仿佛在回忆张贵的话,然后说道:“张贵说在小方击出那一拳的瞬间,他的身体仿佛不受他的控制,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拳打断他的鼻梁。”
叶知秋总算听懂了路小飞的话,然而当他听懂后,却又更加糊涂了,不由得陷入沉思之中。路小飞在一旁苦笑道:“如果以前有人说一个人不动用玄气就能将一个武道高手的鼻梁打断,我一定会嗤之以鼻,但现在我知道至少有两个人可以做到。”
叶知秋突然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小方的根基还是在玄气,至于这一拳的怪异之处恐怕也只有小方才知道。”
这时路小飞突然感叹道:“我现在才发现你三个人都是很怪异的人,也许正因为你们很怪异,才会成为朋友吧。”
叶知秋忍不住摸了摸后脑勺:“我们很怪异吗?我觉得我们再正常不过了,而且比大多数人都要正常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