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谁，你们心里不清楚吗，别在装着聪明揣糊涂，说的就是你身后的人，这位宋小姐……”
“啪——”
一声脆响落下来。
她甚至都没有说完话。
因为巴掌的力度太大，她没有心理准备，身子因为惯性朝着旁边倒去。
幸好旁边是洗手池，才没有狼狈的倒下。
等站稳身子后，抬起头刚好能看到镜子中自己现在的样子。
红肿的脸，脑后的精心打理过的头发紧贴脸上，整个人狼狈又不堪。
“你敢打我！”苏芊芊恶狠狠的瞪着，她现在不敢上前，对方有两个人，她就自己。
余笙甩了甩发麻的手，“踏马的我最恨就是这两个字，还往我姐妹身上泼脏水，打的就是你。”
宋漓上前，质问，“你姐姐是谁？”
苏芊芊不说话，宋漓眯着眼睛打探，看她的样子，和某人的有几分相似，当下全都明白了。
“你姐姐是苏楚楚吧。”
余笙冷笑，“原来是贼喊捉贼啊，我说呢，原来你是苏楚楚的妹妹，姐姐有句话告诉你，以后学习的时候，也要好好学习做人，别像你姐姐那样盯着别人的男人不放，怪恶心的。”
“你才恶心。”
余笙冷哼，“我顶多动手打你一下，可我没抢你男人啊，你说谁恶心？”
苏芊芊平常也是被家里宠起来的，虽然有时候姐姐也凶她，可终归是亲姐妹，事情过去就过去了。
她还没被人这么打过，酸楚涌上心头，委屈的皱起脸，一边流泪一边反驳，“明明是我姐姐要先结婚的，如果不是我姐姐生病了，怎么会轮到她。”
“呵，你自己也说了，是你姐姐先丢弃的，那不轮到她，还有别人，反正最后不是你姐。”
“你胡说，顾少马上就会和她离婚了，怎么就不是我姐姐了。”
“那离了吗？”
“……”
苏芊芊气鼓鼓的，没有说话。
她说不出来。
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她嘟囔了一句，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传到宋漓的耳朵里。
“反正迟早会离的。”
余笙“哎”了一声。
宋漓再次拦住，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背。
她转过身，面对苏芊芊。
后者在直视时，眼神明显带着惧意。
宋漓眯着眼，微微勾唇一笑，“你听谁说的？”
苏芊芊翻了个白眼，“当然是顾少，到时候你就等着被扫地出门吧。”
原以为宋漓听见这句话，会难过或者会生气。
结果苏芊芊听见了宋漓在笑。
对，就是在笑。
她这个人，长得一脸狐狸精的相貌，笑起来时，整个人都很魅，有一种很迷人的气质。
她不得不承认，这张皮囊长得是好看。
也难怪，男人见了她就会被迷住。
宋漓自然猜不到对方的心思，低声笑过后，靠在墙壁上，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松弛感。
“让你和你姐姐失望了，这个婚，今天顾少刚和我说，暂时还离不了。”
“什么？”苏芊芊睁大了眼睛。
“记住，是顾少亲口和我说，可不是我强求他的哦~”
苏芊芊的五官已经扭曲起来，她嘶哑着嗓子吼道：“你胡说！”
“不信的话，去问顾少啊。”
苏芊芊信了几分，不说话了。
宋漓俯视着她，气场相当强大，“我开心了，什么事情都好说，我不开心，谁也别想好过！”
“记住了——”她弯腰，让她盯着自己眼睛，一字一句咬的很清晰，“我没有离婚，你姐姐永远才是那个见不得光的小三。”
苏芊芊咬紧下唇，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目，恨意席卷全身。
宋漓直起腰身，带着余笙离开了卫生间。
余笙一扫刚才的抑郁，兴奋的双眼放光，都不要求苏芊芊给自己道歉。
两人后来回到包房时，她还在回味刚才的画面。
“姐妹，你都不知道刚才你有多帅，简直就是你的高光时刻。”
“我的高光时刻就是这？”宋漓撇嘴。
“嘿嘿。”
宋漓就是人群中一眼望过去的大美女，他们两个是高中同学，有次英语演讲，宋漓刚上台，底下有好几位男同学的眼睛都直了。
接触过宋漓的人都清楚，她这个人最好说话，只有余笙最是清楚，但凡触及到宋漓的底线，她就会亮出獠牙，咬人会出血的那种。
“真开心，可惜时间有些晚了，不然还能再喝一杯。”
“差不多得了，一会叔叔阿姨又该给我打电话了。”
二人一合计，已经晚上十一点了，是时候回家。
只不过他们刚收拾好东西，包间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宋漓下意识回头，刚好和门口人的视线对上。
余笙随着宋漓的目光看过去，脸色当场就变了。
可她再怎么生气，也不敢在顾南川面前放肆。
只能憋着那股气，咬牙切齿道：“顾少这么做，是给撑腰呢。”
要是他一个人过来还好。
顾南川身后还带着两个拖油瓶。
正是那对苏家姐妹。
“笙笙，你先出去。”
余笙拒绝，“我不要。”
“听话，这是我和他们之间的事情，你出去等我。”
余笙知道宋漓在护着自己。
她刚刚动手打了苏芊芊一个耳光，如果顾南川对她出气还算好的，就怕是对余家。
但是余笙不怕，挡在了宋漓面前，“我知道顾少心里不爽快，无非就是想要找个人，给你相好的出气，这么说吧，人是我打的，顾少有不满可以朝着我来，犯不着怪别人。”
苏楚楚见顾南川依旧是面无表情。
她心想，肯定要刺激一下，于是装作十分温柔大度的样子，“南川，要不然芊芊的事情，就算了吧，小孩子家，不小心说话得罪了人，也是常有的事儿，再说了，又是宋小姐的朋友，咱们看在宋小姐的面子上……”
“姐，你一口一句宋小姐，人家背后可不是这么叫你的。”
苏芊芊顶着一张肿成猪头的脸，说话的时候，嘴角斜斜的歪起，特别滑稽。
苏楚楚轻轻呵斥，“芊芊！”
苏芊芊瞬间闭嘴。
此刻，房间的温度骤然下降，比冰窖还要冷。
顾南川伸腿踢了下地上随意丢弃的啤酒瓶，瓶身滚到了旁边。
宋漓的视线跟随着瓶子的曲线，她只觉得眼前的男人，这次是真生气了。
再次抬头，他已经走到跟前，对她对视，可话确是说给别人的，“芊芊，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