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富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上都露出将信将疑的神色。
苏雯便说:“你们若是不信,大可以少做一点来试试。”
富豪们短短商议片刻,很快同意了这个建议。
他们立刻下命令,要在场的佣工立刻做一板加了石滑粉的豆腐。
一板豆腐半天便做好,成品果然如苏雯所说的,又细腻,又滑嫩,吃起来如同鸡蛋羹一般,入口即化。
比起之前的豆腐,真是美味了不少。
“这苏锦鲤竟然对咱们藏私?”
几位富豪尝过这新版的豆腐,个个皱着眉头,对苏锦鲤批判起来。
苏雯趁机便说:“我这个堂妹,从小没了父母,缺少教养。我家收养她以后,虽然纠正了不少,但终究是本性难移呀!各位,看在我的面子上,就不要去同她计较了。往后断了她的分红,也就算惩罚了。”
苏雯这样说,是不想富豪们去找锦鲤对质。
她不想暴露黄春,同时也怕他们双方一对质,真相大白,自己和母亲叶芝的小心思也就功亏一篑了。
这些富豪也是贵人事忙,没工夫计较那么多。
听苏雯这么说,也就点头认了。
他们大手一挥,对佣工们吩咐道:“往后制作豆腐,都要加入石滑粉,明白吗?”
佣工们纷纷称“是”。
苏雯和叶芝对视一眼,脸上露出大功告成的喜悦之色。
“那……几位员外,您看这分红……”
苏雯凑上前去,对着几位富豪捻了捻手指。
富豪们便说:“从前怎么给苏锦鲤分红,日后便怎么给你们。这分红的钱,都是每月一结。你们二位实在,给了我们完整的配方。这豆腐美味了这么多,卖得一定也更好。回去等着吧,月底的分红不会少于二百两的。”
二百两!
这个数字,让苏雯和叶芝耳膜嗡嗡作响,头都要晕了。
她们强撑着心智,向富豪们道了谢,装着镇定模样走出了豆腐坊。
可刚一出门——
“我的好女儿!咱们要发财了!真的发财了!”
叶芝再也撑不住激动,一把年纪了,却几乎要跳起来,抓着苏雯的胳膊连说了好几声。
“娘,您要将我的胳膊抓断了!”
苏雯没好气地甩开她,左右瞧了瞧,似乎生怕旁人看到这一幕,显得她们母女没见过世面一样。
幸好,左右前后都无人,她这才放心地露出笑容,也得意洋洋地说:“等月底收到了银子,我定要去卫家好生问候一番!我要让苏锦鲤瞧一瞧,谁才是笑到最后的人。”
说完,她和叶芝深深对视一眼。
母女二人缄默片刻,便疯了一般,哈哈大笑起来。
她们不知,这一幕早被潜伏在不远处的锦鲤和卫成收入眼底。
两人早料到她们会迫不及待赶来豆腐坊,早早地就守在门口候着她们了。
此刻,看到这对母女的反应,夫妻俩便知,一切都在按照锦鲤的计划进行着。
等那对母女走远了,两人也从墙后缓缓走了出来。
卫成浅笑了一下,凉凉地哼道:“贪心不足蛇吞象,等着她们的报应吧。”
锦鲤紧跟着说:“是呀!真敢欺负到本仙女的头上,这一回,让她们好生涨涨记性!”
从豆腐坊回到状元楼后,叶芝和苏雯便一直兴奋不止。八壹中文網
苏东见夫人和女儿这般反常,便忍不住问了一声。
二人早憋的难受到了极点,终于有人问,她们便竹筒倒豆子一般,飞快将自己今日的“壮举”描述了一番。
“你们……你们说的可都当真?咱们马上、马上能有每个月二百两的入账了?”
苏东听完,也是双眼发亮。
那猥琐又贪婪的模样,好似见到了腐肉的野狼。
叶芝伸手在他额头上戳了一下,斜睨着眼嗔怪说:“瞧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二百两罢了,就值得你话都说不利落了!”
苏东拍开了她的手,也不生气,只管嘿嘿地傻笑。
苏雯在旁说:“既然眼瞅着要有这么大的进项,不如,咱们好生添置些行头去。”
她伸开双臂,在自己浑身上下打量一番,嫌弃撇嘴道:“瞧瞧我这一身粗布衣裳,怎么配得上身份!”
叶芝一听,立刻点头附和。
他们支取了账上所有的现钱,又去钱庄抵押了酒楼,借了二百两的银票,而后风风光光雇了一辆马车,便直奔镇上最大的绸缎庄。
“你瞧这个花色,看着漂亮,实则容易勾丝,并不算实用。待咱们开起织布坊,要想着改良一下。”
绸缎庄内,恰好锦鲤和卫成也在。
他们是从县城回来后,便直奔了这里。
既然要开织布坊,他们就算计着多瞧多看,为日后布匹的售卖打下基础。
锦鲤刚对一匹布发表了看法,一只有些粗糙的手,便摁在了布料上。
她抬头一瞧,好家伙,真是冤家路窄,居然又是苏雯。
“穷人就是穷人,说话透着小家子气。你要知道,整日干活的粗人,衣裳才会勾丝。真正的贵人嘛,只讲究好看,得体。”
苏雯的钱还没到手,架子已经摆了个十足。
她从鼻孔里说出这番嘲讽的话,便拿腔拿调吩咐殿内伙计:“过来,这匹布替我包起来,我全要了。”
“全要啊?这可足有三丈三呢!”
小伙计又惊又喜地问。
苏雯用手拨弄一下鬓发,先斜睨了锦鲤一眼,而后才说:“我家要做床单,用得自然多些。”
伙计顿时更惊了,“床单?这可是上好的苏州丝绸,等闲人家用来做衣裳都心疼呢!”
“你也说了,那是等闲人家,我不是缺那几个小钱的人么?包起来。”
苏雯慢悠悠说完,又在店铺里逛了一圈,随手又选了好几匹上好的绸缎。
锦鲤站在原地,撇着嘴“啧啧”了几声。
店内其余顾客,见到苏雯如此大手笔,也纷纷侧目,露出羡慕的眼神。
苏雯心中爽极了,自己买完,才扭头去看锦鲤,“堂妹,你怎么不买呀?不会是锦鲤阁生意差,最近缺钱了吧?”
她伸手捏了捏锦鲤的衣角,嫌弃皱眉说:“这么粗糙的衣裳,亏你穿得下呢!真是什么人配什么货色,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