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领命,立刻带人前往。
不少围观的乡民,也都好奇地跟了过去。
另一批人则奉命去苏家后院,挖掘树下藏有药物的陶罐。
叶芝哭天抢地,抱着官差的双腿哀求:“大人!我家真的没有杀人!大人,我兄弟的坟墓不能挖呀,会得罪在天之灵的呀!”
官差不耐烦,一脚将她踢翻在地。
叶芝四肢爬行着,又来到锦鲤的脚边,拉着她的衣角哭道:“锦鲤,你不能叫你爹娘被人挖坟掘墓啊!你不孝,你要天打雷劈的呀!”
“呵,真怕天打雷劈的,是你和你的好女儿吧?”
锦鲤冷脸甩开她,满面都是讽刺的笑容。
苏雯一直僵立在旁边,瑟瑟发抖着,并不出声。
过去一个多时辰,仵作和官差同时回来复命。
那些围观的百姓也跟着回来了。
“大人,大人!仵作大人查验过了,两边的药粉,正是同一种!”
有好事的百姓,早早就迫不及待大喊起来。
这一声,让叶芝彻底瘫软在地,扶都扶不起来。
锦鲤看向苏雯,只见她眼神恍惚,面容惨白。
她呆愣了片刻,忽然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县令大人,民妇……民妇当年只有十岁不到。这等恶毒的事,民妇绝对没有参与啊!还望大人明察,不要冤枉了好人!”
苏雯一边磕头,一边高声喊冤。
锦鲤听了,嘴角抽搐了两下。
好家伙。
为了自保,这就和亲生父母撇清关系了。
这苏雯不愧和周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实在太般配了。
“苏雯你先起来,待审问过苏东叶芝夫妇,你是否清白,本官自有论断。”
于县令面色也沉了沉,肃然说道。
“大人,我爹娘……不不不,是苏东叶芝夫妇,他们定会将所有人都拖下水!他们的证词,并不可信呐!”
苏雯生怕父母将她拖累,提前向他们泼足了脏水。
叶芝听闻噩耗,原本三魂散了七魄,人都变得痴痴傻傻的。
听了苏雯这一句,眼神恢复了清明,指着她的鼻子骂道:“小赔钱货!我和你爹,辛辛苦苦将你拉扯大,你就是这么忘恩负义的?”
“你们拉扯我什么了?为了飞黄腾达,将我嫁给周桥这个死了老婆的鳏夫,让我过门就要伺候两个没有血缘的孩子!我吃的苦,全村全镇的人都看在眼里!你们黑心黑肝,害死了亲兄弟,又来害亲女儿!”
苏雯撕破了母慈子孝的面具,也指着叶芝的鼻子,声声怒骂。
锦鲤看着这一幕,撇着小嘴儿,无声摇头。
卫成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低声安慰:“岳父岳母在天有灵,如果能看到这一幕,应该也能瞑目了。”
锦鲤微微张了张口,有点心虚。
事实上,她对这对父母,没什么感觉。
毕竟,她只是一条穿越而来的锦鲤。
虽然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但是好多事没有经历过,就不能感同身受。
但看卫成如此深沉的目光,她还是点了点头,回握住了他的手指。
于县令看够了这场闹剧,大吼一声“肃静”,便要求将叶芝和苏雯收监关押。
两人哭哭啼啼被带了下去,于县令方沉声宣布,因为苏东一家人谋害了锦鲤的父母,从今日起,她正式与苏东一家脱离亲缘关系。
锦鲤兴奋地看向卫成,忽地双脚跳起,两腿缠着他的腰,整个人考拉一样挂在了他身上。
卫成“诶”了一声,下意识双手将她环抱。
“公堂上呢……”八壹中文網
卫成脸上微微发热,低声提醒。
“公堂上又如何?咱们可是明媒正娶的夫妻,还怕人看啊?”
锦鲤充分发挥“不要脸”的优势,笑眯眯地把脸贴在卫成的脖颈。
卫成无奈笑了下,索性由着她。
宣判结束,众人逐渐往外走。
锦鲤不肯下来,就这么挂在卫成身上,靠着他肩膀,一路被抱了出来。
那些围观的百姓见状,年纪大的,笑着摇头;年轻的妇女,一个个羞得捂着脸;还有带着孩子的,拿手去遮孩子的眼睛。
锦鲤朝这些人吐吐舌头,旁若无人地和卫成秀恩爱。
直到他们走远,锦鲤才听见路人的议论声——
“瞧瞧人家的夫君,多么宠溺自己的夫人!再看看你,整日像只呆头鹅。”
“那、那你倒是也跳到我身上来呀!”
“跳就跳,锦鲤娘子能做,我就不能吗?”
锦鲤听得开心,扭头一看,一对年轻小夫妻,果然已经开始打打闹闹。
她满意地点点头,心想,这才对嘛。
一天天正儿八经的,多无趣。
回到家后,锦鲤又和罗素素一起忙碌两日,“锦鲤织布坊”,就正式开始了营业。
因为开业那一日,锦鲤和罗素素比试,吸引了大量关注。
所以到第一批花布出产,她们还没四处推销,便有好几家布庄找上门来。
他们的布质量好,花色又新颖,很快售卖一空。
织布坊的布匹也没积压半点,每回都是供不应求。
很快,女工们便得到了第一笔分红。
至此,锦鲤带动当地女子增加收入的任务,就正式完成了。
待织布坊一切进入正轨,时间也到了秋后九月,收获的季节。
原本,村民们都想种大豆,好卖给豆腐坊,增加些收入。
在卫成和锦鲤的努力之下,农户们种了一半的主粮,而他们夫妻,也和这些农户签订了收购这些主粮的契约书。
现如今,主粮和大豆一起成熟了,农户们生怕锦鲤和卫成反悔,早早便找上门来。
“大家放心,我们说了会收购,就一定会!”
锦鲤给大家吃了定心丸,正要再说两句,陆三忽然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妹子,大好的消息啊!”
陆三兴奋地说道。
“咋了,三哥?”
锦鲤好奇一问,陆三抹一把汗水,竹筒倒豆子似的说:“咱们县里人一窝蜂种豆子,就连临县都是!现在豆腐坊那边,出了新的收购价,比去年的低了三分之二啊!”
“什么?!”
这回,锦鲤还没出声,前来催促她收购主粮的农户,便惊呼了起来。
他们累死累活种了大豆,还没晾晒,就落价到这等地步,这可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