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宋业成是罗会长的小舅子,为人倒还不错。
当初他与卫苗苗和卫岩签订收购主粮的契约,纯粹是想做成这一笔生意,并无旁观的想法。
可后来,罗会长被锦鲤和卫成算计,最终破产。
宋业成便在姐姐的怂恿下,想要报复锦鲤和卫成。
而这报复的法子,便是周桥和苏雯想出来,去向宋业成的姐姐,也就是罗会长的夫人游说的。
正因如此,周桥才仗着有些学问,摇身一变成了讼师,还要代替宋业成打官司。
“真是哪里都有周桥和苏雯这对狗男女!”
锦鲤听完,气得猛一拍桌子,直接震落了一只茶杯。
卫成忙凑上来说:“小心些!”
“你就这么心疼一只茶杯?”
锦鲤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卫成无奈而笑,“我是怕你手疼。”
锦鲤傲娇地哼一声,“这还差不多。”
便伸出手来,叫卫成替她揉着。
陆三看到这一幕,本就黝黑的一张脸,越发黑了。
他没好气地嚷嚷起来,“喂喂喂,我这个大活人还在这里呢!你们要如胶似漆,也等我走了成不成?”
锦鲤忙将手抽回来,抱歉地笑笑,“对不住啊三哥,你正苦追素素姐姐又追不上,我和卫成还在你面前秀恩爱,的确不太善良。”
陆三:“……”
倒也不用将话说得这般明白。
陆三吃了瘪,索性翻着白眼不再看这对小鸳鸯。
他闷闷地说:“这周桥和苏雯,还干了一件天打雷劈的事儿,想知道吗?”
两人自然点头。
“呵,这狗日的两口子,居然给那姓魏的出主意,让他用水源作为要挟,逼着农户们将粮食卖给他!这水源可是老百姓的命脉,这两口子作为咱们县的人,却替外人想出这么缺德的主意!你们说,是不是活该天打雷劈?”
陆三说得义愤填膺。
锦鲤和卫成听了,也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气愤。
他们早知道了周桥夫妇和魏老板勾结,但他们没想到,这用水源威胁的法子,竟然也是这夫妻俩想出来的!
“三哥,此事你可有证据么?”
卫成压低声音,谨慎地问。
陆三嘿嘿笑说:“你说巧不巧?那魏老板的管家,正是我先前一个朋友。这魏老板绿了我这朋友,他气得到处暗中败坏魏老板的名声。这周桥写给魏老板的信,就是交给管家来保管。他呀,昨夜里酒后,就直接拿给了我!”
锦鲤一听,顿觉自己的锦鲤体质又来了。
她兴奋地说:“三哥快将这封信交给我,往后我有大用!”
搞清楚周桥的阴谋之后,锦鲤便和卫成一道,驾车去临县,亲自拜访那宋业成。
此人既然不是坏人,锦鲤和卫成相信,若是向他说清楚罗会长的所作所为,宋业成应当能明白他们的做法。
毕竟,他们从未主动害过罗会长。
一切都只是被迫反击罢了。
宋家的宅子,仿的是苏州的园林,处处都有亭台水榭。
锦鲤和卫成被仆人领进门,一路欣赏着风景,不知不觉便到了会客的大堂。
宋业成坐在堂屋正中,手捧一杯茶,不咸不淡地道:“二位请坐。”
锦鲤老实不客气地坐下来。
卫成则恭敬地一拱手,不卑不亢地说明了来意。
他将自家和罗会长的一切恩怨,全都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最后,他诚恳恳求道:“不论为何原因,我们无法按时将粮食交给宋老板,都是我们的不对。只是,三倍赔偿,我们短时间实在拿不出。可否请宋老板宽限半年,到时候,一定全数将钱款送上。”
卫成知道在商言商的道理,即便事出有因,他也不想推卸责任。
宋业成本来也瞧罗会长这个姐夫不顺眼,都是因为他姐姐不停地哭诉,他不得已才应了姐姐的请求,帮忙整治锦鲤和卫成。
可今日,他一见卫成一表人才,锦鲤又清秀可人落落大方,那恨意几乎消弭于无形。
而卫成提出的要求又不过分,宋业成正要张口应下,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哭嚎——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哇!自己的男人被人送进了牢房,我的亲弟弟却还向着人家!我真是没法活了呀!”
很快,一个身材丰满的女人,拿手帕擦着眼泪,小碎步闯了进来。
正是罗会长的夫人,宋业成的姐姐,宋氏。
“大姐,你这是干什么?”
宋业成连忙起身,扶住姐姐,头疼地问道。
“你说我干什么?要不是我刚好赶来,你是不是打算帮这对狗男女了?”
宋氏红着眼质问。
宋业成无奈看了眼卫成,低低地说:“他们夫妻二人的名头,我早听过,不像你说的那般狼心狗肺。或许,咱们……”
“我呸!你道听途说的,能有我亲身经历的真相?你姐夫可是刚刚进了牢房,你难道都忘了!今日我就告诉你,若不是狠狠整治这两人,你就别要我这个姐姐了!”
宋氏向地上啐了一口,咬牙切齿地说着。
说完,她再次哭了起来,两眼红肿如核桃一般。
锦鲤听得耳膜发疼,悄悄翻了个白眼。
宋业成好好一个人,怎么摊上这么个不明事理的姐姐?
宋氏瞧见她的神色,立刻炸了,指着她鼻子质问:“你翻什么白眼?害了我男人,很得意是不是?我告诉你,下一个进牢房的,就是你们这对狗男女!”
“嘴巴放干净点!你骂谁狗男女呢?”
锦鲤也“蹭”得站起身,咬牙反问。
宋氏一边流泪,一边愤愤地骂:“呵,到了我宋家的地盘,还敢如此嚣张?来人,先给我给帮这对狗男女松松筋骨!”
她一发话,宋家的家丁立刻涌出来一大群,作势就要将锦鲤和卫成拿下。
卫成神色凛然,立刻挡在了锦鲤身前,用双臂将她牢牢护住。
剑拔弩张的氛围里,宋业成立刻凑上来说:“先下去先下去,不要惊扰了客人!”
屏退家丁以后,他又劝自家大姐:“我姐夫已然如此了,大姐想开些吧。你这般日日气,日日哭,眼睛若是也坏了,像娘一样患上夜盲症,那可怎么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