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戚容年被戚夫人提点,又加上朝颜如此贴心,后来他便时常往琼芳院跑。
奈何朝颜至多只留他用个晚饭,想要过夜是万万不成的。
这日晚饭,朝颜瞧着他磨磨蹭蹭吃到最后,忍不住直接下了逐客令:“将军可快些吃,妾身还要休息呢!”
戚容年满脑子都在想如何留下来过夜,没料到她如此决绝地下逐客令,一时间恼羞成怒:“你催我作甚?怎么?琼芳院不是将军府的,我不得在这里过夜?”
“旁边还有间厢房,你想住便住是了。”
“你!”
二人斗嘴似小孩子一般,令云和戚砚在一旁尴尬不已。
“戚砚,你先回去罢,我今日便歇在琼芳院了。”
“是!”
“令云,把东厢房收拾一下,晚上给将军住。”
“是。”
令云和戚砚二人借机连忙溜走。
戚容年不满地说道:“你今日即便是收拾出了东厢房,我也不会去住。怎么?你这里我歇不得?”
什么歇得歇不得?洞房之夜他都不在,现如今倒是想在这儿歇息了!
“琼芳院庙小,容不下将军这尊大佛!”朝颜赌气道。
“夫人,当初是为夫错了,你原谅我罢,好不好!”戚容年说着,拉过她的手轻轻摩挲。
朝颜连忙抽回手一脸嫌弃地说:“你莫纠缠了,快回去罢!”
见她软硬不吃,戚容年觉得面上挂不住,冷哼一声,负气甩手离去了。
晚上令云服侍朝颜就寝时,不解地问:“郡主为何不愿留将军在此过夜啊?我看将军巴巴地往我们这儿跑,也怪可怜的。”
“我们洞房花烛夜他都不愿过来,那日后也不必来了!”
夜深人静,朝颜迷迷糊糊快要入睡时,突然被一声“吱呀”吵醒,睁开眼时,只见床边站着一个人影:“谁!唔……”
朝颜害怕极了,刚喊出口便被来人捂住嘴按在床上,压在了身下。
她捉住捂着她口鼻的手拼命挣扎,耳边却传来了戚容年的声音:“朝颜别怕,是为夫。”
朝颜不可置信地看着身前的人影——戚容年疯了吗?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她屋里做什么?
“你莫叫,我先松开你。”戚容年说着,松开了捂住她嘴的手。
刚能说话,朝颜就开口骂道:“戚容年你疯了?大半夜不睡觉跑琼芳院来做什么?况且院门都落了锁,你如何进来的?”
戚容年尴尬地笑笑:“将军府的院墙,能困得住你家将军吗?”
“那我屋门也是栓着的呀!”
“朝颜可知窗户这一物?”
朝颜无言以对,推了推身上的人说:“你快起开!我点个蜡烛!”
戚容年乃习武之人,夜视能力极佳,此刻借着月色,将身下只穿着亵衣亵裤的朝颜看了个干净,自然也是一点儿都不想起来。
他喉头滚了滚,不自觉地低头凑到她的侧颈:“朝颜,为何你不愿我在这里过夜?”
耳边沉重的呼吸声和脖颈上湿热的气息让朝颜吃了一惊,连忙伸手去推他:“戚容年!你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快起来!”
戚容年巍然不动,她吓得连忙开口威胁道:“你若是今日碰了我,日后,日后你别想再进琼芳院半步!”
见她如此强硬坚持,戚容年也只能翻身躺在了一旁。
朝颜摸着黑穿上了中衣中裤,然后点燃了床头的一根蜡烛。她这才看清,戚容年穿着中衣中裤,披着披风便来了。
朝颜从床榻里侧拿出一床被褥扔给戚容年说:“你睡地上罢。”
戚容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我费劲跑来一趟,你连床都不让我睡?”
朝颜冷笑道:“又不是我让你来的!我没赶你走就不错了。”
“你!”戚容年气的半晌说不出来话,最后眼睛一闭,开始耍无赖,“我今日就睡在床上了,我看你如何!”
朝颜能怕他?直接一脚给他连同被褥一起踹到了床下。然后她迅速在床边躺好,不让戚容年有可乘之机。
戚容年没防备摔了下去,忍不住痛呼出声,再回过头一看,朝颜都已经躺好了。
他气的咬牙切齿,行,外面不许他躺,他直接跨过朝颜躺在了床里面。
朝颜见状直呼“失策”,然后坐起身就要拽他下床。
戚容年折腾了半天,到底也失了耐心,他一把揽住朝颜的腰身,把她摁在了自己怀里。他盯着她含水的双眸,目光沉沉:“看来夫人精力很旺盛啊,需不需要……为夫陪你做些什么,消耗精力?”
后面一句话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耳语,朝颜一听便红了脸,连忙翻身缩进了自己的被窝里背对着他:“将军早些歇息罢,妾身也困了!”说完,她连忙闭上了眼。
她身后的戚容年瞧着她认怂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然后大手一挥,掌风熄灭了蜡烛,他放下轻纱帷幔,也躺下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