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这继承而来的半吊子医术,唐安菱还没有自负到。
江家请的那些医术高超郎中也无法治愈的江家大公子,她出马会不一样。
既然做不到便不要轻易给人希望。
若是因此罪了江家,必是这临海之地她也呆不下去了。
江月再次好奇在江沉与唐安菱之间打量。
江沉端起一杯茶道:“无事,认错人了而己。”
江月并没有怀疑哥哥的话,而是起身走了过来。
她上下打量唐安菱,对她虽一身粗布衣衫,但却不卑不亢的态度感到满意。
江月自己的性子就不像寻常闺阁中的小姐,所以也十分不喜女子唯唯诺诺的模样。
唐安菱表现的落落大方倒正好合她的眼缘。
“你现在在哪家当厨娘?可愿意来江家的酒楼掌勺?”
这话让桌上的三个男人同时看向江月。
一旁的宫鸿惊讶问身边的江沉:“沉兄,江家何时开酒楼了?我怎么不知道?”
江家有许多的产业,却是唯独没有涉足酒楼。
江沉放下茶杯,对着纪鸿道:“别看我,问月儿,我也是刚知道。”
这江家的当家之人都不知道,所以说这酒楼还没开呢。
江月便得意道:“我刚刚决定要开一座酒楼,哥哥,你意下如何?”
“只要你全权负责,我自是没意见。”江沉开口,看样子果真如听说的那般,他极疼爱这个妹妹。
“原来如此,若是月儿妹妹想开酒楼,我定日日去捧场。”
宫鸿一旁的附和,江月却是当没听到一般没有答理,而是转头问向一直没有开过口的林修。
“修哥哥,你说我这个主意好不好?”
林修看了一眼唐安菱,眼中有着赞许,点点头:“不错。”
得到了林修的赞同,江月明显十分愉悦。
她转过头来又问唐安菱:“如何?只要你愿意来,月例是你现在的二十倍。”
方才吃的菜肴,无论是口感又或是摆盘,都让江月将唐安菱误以为是某个洒楼的厨娘。
她还与哥哥讨论有此等手艺如何她一直没有发现。
唐安菱并没有立既回答江月,同是女子,从江月刚才的反应来看,她猜到江月想开酒楼的目的。
怕是因为那位林少爷吧。
若是想请她去江府当厨娘,一是江月大概料到她应该不愿意卖身为奴,二是这林修怎么说也是男子,江月总不能时常邀约他去江府。
只有开一个酒楼,林修即便日日被她的手艺吸引而来,也不会有何不妥。
为了追求喜欢的人,江月好大的手笔呀,直接开一个酒楼。
唐安菱虽佩服江月的豪迈,却是不想答应她。
若是曾经,她为了银子有可能会应下,但现在她有更大的目标。
她想买下一座岛呀,便是江月给她开再高的月例,她依旧无法完成这个目标。
一些计划已经开始在心里有了大概的轮廓,还有一些想法她需要去海清镇靠近港口的地方巡视一下地形。
“抱歉,我不愿意。”
唐安菱的回答让江月顿时愣住,她没有料到竟有人会拒绝江家?
那可是江家呀,便是江家下人在外都会被人高看几眼。
唐安菱的拒绝没有让江月生气,她继续问道:“可是嫌少?那你开一个价。”
“多谢江小姐抬爱,不过小姐误会了,我并不是厨娘,也无意外出抛头露面。”
在临海之地,女子不随易抛头露面这是常态。
江月有些失望,却不准备如此轻易放弃。
“若是你有一天改变主意,来北郸城月华楼寻我吧。”
“好。”唐安菱点了点头,这从容的模样竟是又引得站在江月身边的丫鬟小枝脸带愠怒地看向唐安菱。
这村姑竟然敢拒绝小姐的邀请?
她到底明不明白眼前这几位是何尊贵身份呀。
“你的手艺很不错,你想要什么样的赏赐?”第一次被人拒绝,虽不生气但还是有些尴尬,于是江月换了个话题。
赏赐吗?
唐安菱想了想,直接说了极为俗气却很实在的两个字,“若小姐想赏赐小女,那便给小女银子吧。”
宫鸿先笑出声来,“哈哈哈,对,有什么比银子更实在呢?月儿妹妹,这顿晚膳我也吃的很十满意,便由我来赏赐这位小厨娘吧。”
“说说看,你想要多少?”宫鸿走到唐安菱面前。
唐安菱这才注意到宫鸿衣摆和袖口都绣着金丝云纹,随着他走过来的步伐,衣摆晃动,满身都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四个字,爷特有钱。
想起杨石头赎出来后,她干娘虽高兴,但舍不得吃喝的模样让人看着心痛,于是唐安菱直接伸出两根手指。
她想说的是两百两。
一百两银给她干娘,名义上偿还给杨兰芝,让干娘放下心里头这块巨石。
另外一百两,方便她接下来做要的事情,有来历光明正大出处的活钱用。
两百两银子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是一笔巨款,唐安菱还在想她是不是有点太贪心了。
就在这时,她听到宫鸿不以为意地对着候在身边伺候的下人道:“司淮,给这位小厨娘两千两银票。”
唐安菱还没做出反应,丫鬟小枝眼睛差点都要瞪了出来。
就做一顿饭?凭什么?
“不,我说的是两百两。”不得不说,这位宫少爷的大手笔真是惊到了唐安菱,不过她面上并不显露。
这有钱人随便赏赐一下,便上千两银子?
怀揣三千多两银子,自以为自己已经是有钱人的唐安菱,一下子觉得离有钱人的距离差的太远。
“你只要两百两?还有人会嫌弃钱多吗?”这下诧异的倒是宫鸿了。
“小女只是做了一顿饭而己。”唐安菱又低下头,让人看不太清她的神情。
“来人,带她下去领两百两银子。”这回开口的是江沉,语气透着两分不耐,显然不想再继续在这件事情上浪费太多时间。
唐安菱明显感觉这位江家家主有些不高兴了。
方才他问询她可会医时,语气中透着几分期许,眼下心情似乎低沉了几分。
是因为她的回答浇灭了他心头的希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