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外面再次传来敲门声。
这声音也迅速惊醒了即将越过雷池的两人。
不,惊醒似乎的只有唐安菱,而阿善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一般,依旧沉浸在她的美好中。
他一口含住她。
“啊……阿善!”理智回笼的唐安菱强忍住他带来的阵阵悸动。
不,不可以。
情急之下忙想推开压住她的男人。
这一推却是没成功,只因眼下她的姿势使不上气力。
而呼吸沉重的阿善也适时抓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动作。
在他欲低头再次吻住她时,唐安菱赶紧别开脸道:“阿善,不可以,我们之前约定好的。”
约定好若是他恢复想起一切后,还想与她成亲,她必定毫不犹豫。
但现在,若是在他什么都不记得的情况之下,他们在一起,她怕到时阿善会恨她,也恨自己。
等了一会,阿善握住她手腕的胳膊才渐渐松开,夜色中男人沉默地翻身离去。
连屋里的空气似乎都凝结了一般。
此时外面传来冯大娘担忧的声音,“菱丫头,你睡了吗?”
屋内唐安菱脸颊滚烫地忙整理好先前差点完全离她而去的衣衫,头发却是顾不得打理出来开门。
院门打开,门外除了干娘还有杨石头。
而在远处,村子里亮起无数火光。
此前杨二癞发出的动静将整个村子人都几乎惊醒。
看到唐安菱出来时,冯大娘心松一口道:“菱丫头,出事了,大家都出来了,却是不见你,干娘还担心你出事呢。”
唐安菱装作完全不知情问道:“干娘,出什么事了?”
杨石头回答了她:“杨二癞疯了,大半夜在村子里到处乱跑,好几个人上前才按住了他,见他嘴巴一直流血,这才发现他的舌头竟是被人给割了。”
冯大娘拍拍自己的心口,像是被吓到。
“是呀,太可怕了,这杨二癞虽平时偷鸡摸狗,大家都不喜欢他,但这割舌头也太残忍了,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
唐安菱心道:“那人就站在你们面前呢。”
她没有为此发表自己的意见,只沉默站在那里,这也让冯大娘想起她的遭遇来。
是了,是她糊涂了,菱丫头这几天不知道遭遇过什么,便是外面发生再大的事,她怎么会有心情出来看热闹。
心中感慨她这个干女儿的命怎么如此苦,暗叹了口气道:“大家都在传村子里是不是来了什么凶残的盗匪,既然你没事,干娘也就放心了,休息去吧,今晚注意一点,村长已经带着人在村子里搜查了。”
唐安菱点了点头,目送冯大娘离开后,这才重新关上房门。
一转身差点撞到不知道何时站在她身后的阿善。
“阿……阿善……”唐安菱别开脸,脸又滚烫起来。
方才两人差点,差点就坦诚相见了。
这是两人在一起后,最大尺度的一次亲密,以至于再面对阿善,唐安菱觉得自己都不敢抬头看他。
她明明没有喝酒,也没有吃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就突然,突然那么想要阿善呢?
虽说是阿善先主动,但她却是完全没有抗拒,甚至一双手也放肆在他身上游走。
等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唐安菱总觉得今晚的她有些失控,就像现在,若不是理智在控制着自己,她十分想把眼前的阿善推倒,继续方才的沉沦。
就在此时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点上烛台去了房间。
房中桌子上,此前少女阿弃送来那装药的黑色瓷瓶静静放在那里。
唐安菱再次打开,嗅了嗅,随即皱起眉头来。
这药丸的味道变了。
刚拿到瓷瓶时,她打开看过,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甜香味。
那时她没有多想,只以为是这药的味道。
但现在再闻,却不再是甜香,而是一股药香味道了。
是阿弃在不知不觉中给她下了药吗?
再次嗅了嗅黑色的瓷瓶,却是没有其它味道。
唐安菱想起胸口里玄香石,拿出来查验。
这次玄香石不再发出暖意。
这颗药眼下又无毒了吗?
所以她没有猜错,阿弃之前递药给她时,真的给她下药了,当时玄香石出现反应,她完全没有往阿弃身上去想。
唐安菱感觉了一下自己并无任何不适,除了……除了特别想扑倒身旁的阿善。
难道阿弃给自己下的药是类似合欢散的存在?
若不是有人来敲门,她今晚怕真的已经成为阿善的女人了。
阿弃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怕自己会成为她的师娘?
唐安菱翻转着手中的瓷瓶,这颗药里的成份她能从中辨别出一些,有些却是不知。
虽看玄香石的反应,应该无毒,但唐安菱却是依旧不敢轻易给阿善服下。
在没有见到韩郎中,得到他的肯定之前,她须得警惕阿弃。
第二天,整个杨水湾都在讨论着杨二癞的事情。
唐安菱一整天没有出屋,在屋子里睡到下午才起。
冯大娘体贴得继续将小默放在她家里照顾没有送来。
村子里讨论杨二癞完又讨论起唐安菱来。
有人道:“那么大的动静,那唐姑娘都没出来看上一眼,这也太奇怪了。”
“要是你被人糟蹋了,你还有心情管别人闲事?”
“也是,你们说割杨二癞舌头的人会不会与糟蹋唐姑娘的人有关联呀……”
呆在家里的唐安菱自是不知道外面的闲话,不过下午的时候,当她准备出门去将小默接回家时,却是听到杨二癞的婆娘周氏突然来到她家院外哭天喊地的声音。八壹中文網
“就是你,凶手肯定和你有关系,唉呀,我以后可怎么活呀。”
唐安菱皱起眉头,开始怀疑莫不是那天周氏又回来看到她和阿善进她家了?
可若真如此的话,她为什么不一早来哭诉而是这个时辰跑来?
而且那天她分明看见周氏出门了。
门外周氏哭天抢地的声音迅速将村长和杨石头一行人给引来。
“周氏,你发什么疯呢,唐姑娘才回来,你在这里闹什么闹?”
杨村长斥责周氏。
杨石头也攥紧拳头道:“你要再在这里乱叫莫要怪我打女人了。”
这一回赶来围观的村民们没一个不斥责周氏。
在他们心中唐安菱可是刚被绑走放回来的,无论有没有发生什么事,这清白都毁了。
一个失了清白的女子太惨了。
可眼下周氏上哪闹不好,偏要跑来这里闹。
周氏一把鼻涕一把泪,心里有苦说不出。
杨二癞背地里做的那些事若是说出来,怕是他们两口子都要被赶出杨水湾,可是他最后一单生意分明就是她。
眼下她回来了,她男人却是出事了,说是与唐安菱无关,鬼才信。
原来昨天周氏去镇上买镯子后,晚上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趟娘家显摆新镯子去了。
待今天回来才知道昨天好好的人,舌头不但被割了,还疯了。
见谁都只会一脸惊恐的大喊大叫。
“就是她,村长,你好好查查,怎么被绑走的女人没有被卖掉还能好好的回来?回来后我男人就出事了,肯定与她有关。”
“你这个烂心肝的,我女儿能活着回来,那是福大命大,你这意思她回来还回来错了?只有被发卖掉才正常?”冯大娘当下便怒了,要上前和周氏干架。
杨村长赶紧上前阻拦,劝冯大娘道:“冯嫂子,那杨二癞也是惨,看在这份上便不与她计较吧。”
喧闹间,有人进入村子,而且还不止一人。
远远的,杨村长抬头看向村口的方向,咦了一声:“咦?他们来这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