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眨眼的功夫,马匹已经扬尘而去。
韩景茗挥了挥眼前的灰尘,铁青着脸对着马车里的阿弃道:“呆在这里。”说完便紧跟其后追去。
还从来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把他的人给抢走。
马匹上,唐安菱呆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不但突然出现,还莫明奇妙不顾她的意愿,强行带走她。
顾不上剧烈的颠簸会让自己掉下马,唐安菱开始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但拓跋睿的胳膊如铁臂一般环住她的腰,让她紧贴着他的身体,无法动弹。
“现在不行,他会打扰。”
拓跋睿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追在后头的韩景茗。
他有许多的话要对她说,他需要与她独处的空间。
这算什么?
之前伤她,现在又跑来强势带走她,他到底要做什么?
唐安菱还在努力想掰开腰间的胳膊,突然耳边一热,是他俯下身凑近她耳边轻轻道:“阿菱,我错了。”
说完胳膊非但没有放松,反而又收紧了两分力道,让两人的身体贴的更近。
一句话让唐安菱顿时犹如失了气力一般。
但很快她再次全副武装,屏退脑海里的奢望。
此前的伤痛她不能忘记,好不容易活过来,她不要再承受一次那样的痛苦。
唐安菱没有再继续挣扎,因为她明白,与他的气力相比,她的挣扎只不过是在浪费气力。
她倒要看看他要带她去哪里?
不知道骑了多久,拓跋睿突然重重扬了一下马鞭,就在马匹吃痛加快速度时,他却在唐安菱猝不及防间,抱起她自马身上飞跃而起。
没有落地,而是抱着她使用轻功站在了一棵粗壮的树枝上。
任由马匹继续沿路往前奔驰。
唐安菱突然明白他的用意,怕是韩景茗不放弃追赶来了,所以他用这样的方式,让韩景茗追马去了。
“你要带我去哪?”
调节好情绪后,此时唐安菱看拓跋睿的目光再无半分爱意。
拓跋睿低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开口,只是动作轻柔地揉了揉她的头项。
他此时看她的神情,像是他又变成了那个她所熟悉的阿善。
唐安菱强装的冷漠差点碎裂,内心提醒自己,他是拓跋睿,不是她的阿善。
随即干脆别开脸不去看他。
拓跋睿在巡视了一圈四周环境后,再次抱着唐安菱,用轻功游走在树枝上,最后两人身影直接消失在深林间。
耳边呼啸的风声,与熟悉的山林气息,让唐安菱错觉自己似乎又和他回到了万寂山脉中。
底下狼群追赶,而他抱着她在枝桠上逃离……
此前他们经历过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清晰浮现。
唐安菱心里压抑的快要透不过气来,为什么,为什么在她明明都要忘记这些,他又莫明奇妙出来。
这是他对她报仇的方式吗?他不杀她,却用感情来折磨她?
终于拓跋睿停了下来,这里已经进入深林中,四周除了鸟兽虫鸣外一片寂静。
便是韩景茗猜到他带着人进入林中,一时半会也不会能寻到他们的踪影。
他们落脚的地方正是一棵参天古树上,有三条粗壮的树枝在此分叉,形成一处平坦的空间。
别说是坐着了,便是躺在这上面睡一觉,都不会轻易掉下去。
拓跋睿小心翼翼放下唐安菱,让她坐好后,他也紧靠着她而坐。
唐安菱忍住心里的慌乱,强自镇定。
她慌乱不仅是因为身边人,更是因为他太缺德了。
带着她来到这么高的树上,眼下的她别说是逃了,便是看一眼底下,这高度都让她一动不敢动。
大概是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拓跋睿伸出一只手揽住她的肩膀,“别怕,我在。”
唐安菱想挣脱他的怀抱,但不得不说如此姿势让她多了几分安全感。
她别开脸不去看他,强装镇定道:“不知道拓跋太子把我带来此处是要做什么?”
“阿菱,别这么叫我,和以前一样唤我阿善。”拓跋睿的声音很轻,似乎带着一丝难言的复杂。
他的话终于让唐安菱转过头来。
看着眼前那张熟悉的脸,唐安菱终是控制不住眼泪,一直以来的委屈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你才不是阿善!阿善消失了!他不见了,我再也找不到他了。”
她的阿善才不会舍得伤她!
她的阿善眼里心里从来都只有她,那个数次用自己的性命护她的阿善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这个念头浮起,再一次让她的心撕扯,疼至鲜血直流。
拓跋睿猛得将唐安菱抱进怀里,而自己的脸也埋在了她的脖颈。
他声音沙哑,透着压抑,“阿菱,我还在,我没有消失,阿菱,我错了,是我错了……”
拓跋睿抱的极紧,像是怕唐安菱会突然自怀里消失一般。
这熟悉的怀抱与气息让她差点再次沉沦,但理智归位后,她还是奋力挣脱开。
“你不是阿善……”
“阿菱……”
不由分说,拓跋睿直接低头狠狠覆住唐安菱的唇。
像是宣泄,又像是害怕。
一开始,唐安菱依旧在挣扎,但很快,她也失神抬起胳膊环住拓跋睿的脖颈。
这个吻如此的熟悉,以至于让她错觉她的阿善又回来了。
她的阿善呀,她怎么舍得推开他。
因为她的回应,拓跋睿吻得更猛烈。
这还是两人自分开后,第一次的亲密。
无数午夜梦回,他都在渴望她的梦中醒来。
也无数次提醒自己她是唐烈之女,他与她此生都不可能。
他唯有用仇恨才能压下心里的思念。
但现在他发现原来是他错了,他是可以拥有她的。
可是他却狠狠伤了她。
两人吻的忘情,将这一片粗糙的树枝引燃为一片旖旎之地。
拓跋睿一只手轻扯开她的腰带……
今天带她来到这里,他原本只想找个无人打扰的地方,祈求她的原谅。
他并没有想过要在这种地方对她做什么,眼下一切都只是他的本能。
一个男人对心爱女人所产生的本能。
衣服松垮开来,露出细腻白皙的肩膀,而拓跋睿的吻也忍不住往下。
唐安菱脑子一片空白,只感觉眼下的一切大概是她的梦境吧。
否则不久前他还刺了她一剑,让她伤痕累累,怎么现在她又与他如此亲密了?
这是不是又是她觉睡后的梦?
突然间拓跋睿的吻停了下来。
因为他看见被他扯开的衣服下露出的伤口,那处被他所刺,留下的伤。
已经过去半个多月,按理说这样的浅伤应该早就恢复,可是唐安菱的伤口却是再次渗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