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纵容着罪恶和欲望,无数人沉沦,放肆,挣扎……
“咚咚咚——”
叩门声在死寂一般的安静中,被无限放大。
男人突兀的惊醒,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
床上的小姑娘埋在温恹怀里,唇瓣发肿,还带着伤口。
眼皮肿的像是核桃一般,委屈巴巴的当着鹌鹑。
好像也觉察到一丝不对,她好像……
在医院呀!
神情一瞬间的恍惚,小知薏不可置信的抬头,脑海里炸起惊雷。
哥哥……?
那……刚刚是……
哥哥!
“您好,请问睡了吗,病人的监护仪可能掉了。”
屋外的声音勾回游离的神思,温恹脸色惨白,怀里温软的身躯,紧张的绷直,无意识的后退。
“您好,请把门打开一下。”
钥匙的插入锁孔内的声音,细碎却明显。
男人攥紧了手掌,出声回应。
“知道了,谢谢。”
怀里的小姑娘一瞬之间,推开了搭在腰间的手。
又想起男人的伤口,硬生生的停住,举在半空的手,无处安放。
走廊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了,温恹反手小心翼翼的碰了碰手背上的白软的肌肤。
被小姑娘挣开,慌乱的,茫然的……
“娇宝……”
男人艰难的开口,不敢想象小姑娘现在的神色。
厌恶吗?或者是恶心……
“不是……不、不是哥哥……”
掩耳盗铃般的双手捂住耳朵,小知薏一脸迷茫。
脑子似乎塞了一团浆糊,丧失了思考能力。
除了无措之外,分辨不出任何的情绪,或者失去了其他全部的情绪。
男人徒劳的开口,发不出任何声音。
心脏被撕碎重组,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沉默……
死寂的,灰败的,沉默……
小知薏迷茫的退后,跌下床榻,呆呆的在角落里缩成一团。
“为什么不能是哥哥!”
男人的指甲深深扎进掌心,绽开皮肉,流出暗色的绯红。
固执的将自己逼入绝境,最后作茧自缚,再无自由的可能。
“别人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男人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只是倔强的走了一条晦暗无光的道路。
没有尽头,没有出口,自撞南墙,头破血流……
“我不知道……不知道……”
角落里的小姑娘只是自顾自的把自己围的更紧了一些,喃喃的出声,苍白的脆弱,听的温恹心疼。
男人可以无所谓一切,可偏偏看不得他的小姑娘难受。
还未说出口的话,堵在咽喉,被生生吞了回去。
不喜欢,也没关系的……
讨厌,也、也没关系的……
别难过好不好……
哥哥会疼,心疼……
哥哥让步,哥哥道歉,娇宝别难过好不好……
地板冰凉,冻的小知薏发抖,却也不知道是在和谁置气,倔强的不出声。
身边多了一份熟悉的温度,小知薏低头,小脸埋在了臂弯里。
“娇宝乖,起来好不好,会生病的……”
或许是靠的近了,小知薏才发现男人的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颓然的、毫无生机的沙哑……
“娇宝,求你……”
“别这么折腾自己,哥哥心疼……”
我输了,我投降。
我的玫瑰,我放你自由。
可是为什么这么难受,娇宝,哥哥快要疼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