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长于寒冷严峻地区的恶犬,护领地、护食物、善攻击,却一生只认一位主人,忠诚不渝,直至死亡。
——藏獒
清早起床的小姑娘,茫然的看着男人99+的消息,淡粉色的窗帘被拉开,果不其然的看见了楼下纯黑色的林肯。
惊诧的看了眼时间,这不是……
才早上六点吗?
顾夫人听闻自家的小姑娘还是被温恹那头意图不轨的猪给拱了,气的人连夜从法国飞回来,大半夜把不争气的小闺女从床上揪起来,耳提面命了一个多小时。
小祖宗被母上大人欺负了,委委屈屈的去找哥哥撒气,男人好脾气的宠溺哄人,纵容的没出息模样,让小姑娘更生气了怎么办!
“最最最讨厌你了!”
气呼呼的炸毛小祖宗,奶凶奶凶的隔着手机屏幕发脾气。
“哥哥的错,哥哥不好,我们家娇宝不气了,嗯?”
“我不管,明天你要是不把母亲摆平了,我就不要你了!”
说完小姑娘就后悔了,明明知道母亲不喜欢哥哥,自己好像……
太过分一点了……
傲娇的小猫咪扯不下面子等着去主动认错,只好眼巴巴的等着男人送台阶,被哥哥宠的无法无天,男人反倒“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乐得其所。
电话的对面,沉寂了许久,就在小猫咪要主动认错的上一秒,男人温顺的回应。
“好……”
于是……
小姑娘就看见了大清早的99+消息,和披霜带露的男人。
浅绿色的碎花睡裙外套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小姑娘匆匆洗漱了一遍,做贼一般的溜了出去。
“哥哥……!”
轻车熟路的贴进了男人的怀里,温恹掐着纤软的腰肢,笨笨的小猫咪晕乎乎的就被男人骗进了车里。
热熏熏的暖气舒服的想让人打哈欠,小猫咪迟钝的没提起半点警惕,直到略带滚烫的手稍稍用了力,抱着小姑娘跨坐在了男人的怀里。
软绵娇糯的嗓调,慌张的想要挣扎,却很快被精瘦的臂弯压制,低沉酥麻的声线从胸腔内溢出,带着诱惑的意味。
直到滚烫的泪珠砸在男人经年的疤痕上,男人餍足的喟叹,原来真的有人会搅乱黑夜中的一池星光,跋山涉水的成为我的月亮。
“宝宝乖,别动,一会儿要去见岳母大人的,不能留痕迹……”
粗砺的声线沙哑的似乎像是砂纸狠狠摩挲了一遍,俯身蓄势的像是一头恶犬,看着自己的领地,品尝自己的猎物。
小姑娘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眸子,哥哥……哥哥不要脸!
开口的声调却已经化成了三月的一池春水,萦绕着甜滋滋的蜜糖,使人沉沦疯狂。
甜滋滋的小糖糕被剥了糖衣,哪怕是小心的不像话,奶白色的肌肤还是留了绯红色的痕迹。
男人纯墨色的眸子亮的像是黑曜石一般,额头沁了细密的汗珠。
娇气的小猫咪,摇着头开始掉珍珠。
男人叹息着抱着小姑娘,轻柔的安抚。
“娇宝乖,还能站起来吗?”
无奈的宠溺轻笑,眉目柔和,像是久经檀木香火的菩萨。
后备箱被塞的没有一点空隙,男人还是不放心,害怕哪里不周全。
听闻岳母大人爱极了红酒,温恹便搬空了自己的酒窖,依旧忐忑惶恐的不知所措,害怕惹人不欢心。
“哥哥最棒了,别担心呀~”
小知薏乖巧的仰头,踮着脚尖主动的送上了一个安抚性的亲亲,勾着男人的后颈,软乎乎的给大藏獒顺毛。
“做什么呢!”
正巧被周伊撞见了这一幕,气的顾夫人揪着小丫头的耳尖,提溜小鸡仔一样的拽了回家。
娇气的小猫咪就只会在哥哥怀里逞凶,遇见了母上大人,就乖巧的的不像话。
心虚巴巴的缩在沙发的角落里,不敢吭声。
男人又心疼又想笑,却也自身难保,无暇顾及可怜到不行的小猫咪。
旁听了全部男人如何花言巧语讨好人的全过程,卑微到了尘埃里,即使被人戳的遍体鳞伤还能微笑着附和。
小猫咪心疼了,可她知道母亲为何不喜,为何反对,只好保持缄默。
周伊依旧皱着眉,正红色的指甲点了点指腹,不为人所动。
如果她今年二十岁,说不定真的会被男人这副姿态迷惑。
可是她今年四十三岁,见过这头小狼崽子软着骨头,在大雪里弯着脊背,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倔强,便知道这样的人,招惹不得一星半点。
但凡失去最后半点的价值,他会啖其肉,喝其血,甚至连骨头都榨的半点不剩。
这样的人,她要同他赌真心,代价太昂贵了,周伊不相信。
或者说,那点真心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到底能持续多久呢?
旁听的小猫咪被母上大人带进了书房,临别委屈兮兮的不舍回头,却也乖乖的跟上去了。
“母亲……”
葱白的指尖交缠,小姑娘埋着头,当做鹌鹑。
“你考虑好了吗?”
周伊抿唇,她更希望自家的傻闺女能及时止损,小兔子还妄想与虎谋皮,荒诞的可笑。
“你知道你自己做的选择,会把你推上什么样的未来吗?”
“如果退让一万步,他就算能爱你一辈子,宠你一辈子,他的仇家呢,会不会把你当做把柄,连安稳都没有办法给你,他凭什么?”
“一个连自己未来无法保证的人,凭什么保证你的幸福!”
“你真的想过吗?”
小知薏抬头,粉嘟嘟的唇被小姑娘自己咬出了牙印,眼底却没有半点犹豫,重重的点头。
周伊就知道,她说再多也没用了……
反正本来就是小狼崽子送过来的,这算是……
物归原主了吧——
笑着赶人出去找她的好哥哥,叹气着无奈摇头。
“记得把带过来的酒给我留下,我闺女都送出去了,可得收点利息回来……!”
刚才还蔫嗒嗒的小姑娘,转眼间像只雀跃的乳燕,扑进了男人怀里。
“哥哥,我可要赖上你了……嘻嘻!”
男人兴奋的手足无措,却还知道分寸,没在这里乱来,牵着人,光明正大的偷走了自己的小姑娘。
过了明路,男人安稳的等待着小姑娘的二十岁生日,抱着红本本在手里的时候,高兴的像是一场梦。
二十六岁,他居然真的等到了上帝迟迟未开的天窗,随后一道暖阳倾泻,他的世界明媚温柔、再无阴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