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潇玉?
和她妈张潇潇只差一个字,分明是有关系的。
可无论是小说,还是原主都没有关于张潇玉的情报。
吴冬雪眸色一凝,反抓住眼前这中年老实人的手,问道:“张潇玉是谁?她和张潇潇什么关系?”
倏然,男人憨傻地呵呵笑起来,老练稳重瞬间退散,唯剩无辜如同稚儿的单纯在脸上打转。
“呵呵,张潇玉人好,她好,很好。谁?什么是谁?张潇玉吗?她很好。”
吴冬雪抿抿唇,耐心地又问了几遍,得到仍旧只有三个字“张潇玉”。
心里着急,一时没控制住手上的力气,男人即刻哎呀呼痛,“坏人,你坏。”
他甩开吴冬雪的手,拔腿朝外跑。
吴冬雪下意识紧随而上,本以为很容易就能追到人。
哪知道,男人脚下好似装了电动马达,身如游龙嗖嗖地蹿走,速度犹在吴冬雪之上。
偏还喜欢走些刁钻的地方,诸如狗洞、鸡窝、屋顶、牛棚……
一时间,两人跟捉迷藏似的,满村子跑。
四处传来惊声尖叫。八壹中文網
“哎哟喂,瓦片怎么哗哗往下掉,是谁在上面跑!”
“我去,又是你这个傻瘪三,别跑别跑啦,你带着我的新鸡窝和老母鸡往哪去!”
“老崽子,泥垢了啊!又钻我家大黄的洞,大黄都要哭了!大黄别冲动,别跟着他!”
“天啊,墨家的傻子又来啦!他又带走了翠花,骑牛背去啦!大伙快拦住他!”
吴冬雪追着追着,莫名发现,她身边多了很多志同道合的伙伴。
目的只有一个:抓住怀抱母鸡,骑牛奔跑,裤脚拖着一条狗的男人。
司大队长望着浩浩荡荡的几十号人,在视野中来回往逐,双目一阵黑一阵白。
他抖着手指指带头“肇事者”,怒吼:“墨文才,给我停下来!”
墨文才听到了,又不想听到,他嘻嘻哈哈地大笑,“好玩,继续,翠花跑快点!”
下一刻,一条鸡毛掸子飞射而出,抽在他屁股上。
“啪”发出沉重的巨响。
只见一个脸上染了岁月痕迹,却仍有几分艳丽的中年女子,怒发冲冠。
在墨文才的嗷叫声中,飞身跃起,歪身一个侧踢,猛地将他踹飞出去。
而后举着鸡毛掸子,对他的屁股噼里啪啦,连甩几十下。
司情胸脯起起伏伏,大发雷霆,“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今天你儿子回家,你就是这么欢迎他的?
墨文才,老娘告诉你,今晚的饭别吃了,饿着去吧!”
“别啊,老娘,我想吃鸡腿。”墨文才哭得稀里哗啦,满地打滚。
闻言,司情更加恼怒,鸡毛掸子甩得虎虎生威。
“老娘,谁是你老娘,我是你婆娘!
今日不把你揍得屁股发烫,老娘就不叫司情!”
围观群众啪啪啪地用力鼓掌,大声叫好。
吴冬雪深觉自己得合群,也跟着鼓起掌来。
只是满脑子迷糊,搞啥,这是雁山村吗?怎么感觉自己走错片场了。
很快,便有人为她解惑。
墨青阳缓缓走到她身侧,“被打的是我爹墨文才,打人的是我娘司情。
我爹他是当兵的,后来一次任务里伤到脑子,就剩下五、六岁的智商。
他小时候特别调皮,喜欢抓鸡逗狗,智商回到那一层后,言行也随智商退化。
三不五时在村里捣乱,我娘没办法,只能用鸡毛掸子教育。
一教就是二十年,村里人都习以为常了。”
特别平淡的字句,吴冬雪却听到一层淡淡的忧伤。
曾经保家卫国的军人墨文才,现今成了村内大熊孩子墨文才,反差之大,令人折舌。
听出墨青阳在轻描淡写,吴冬雪自不会拆他台。
她问道:“你把你娘叫来的?”
“嗯,不能让你吃亏。”
“呵呵,你可真孝,坑爹的大孝子。”
“……你追他干什么?”墨青阳生硬地转了话题。
吴冬雪细细看他两眼,“你听你爹提起过张潇玉吗?”
“抱歉,没有。”墨青阳摇头。
线索咔一下断了线,吴冬雪忽的想到那只双层妆匣,或许得仔细翻一翻?
她有种直觉,告诉她,张潇潇的背后,藏有许多秘密。
思绪正满脑子飞舞,手里突然被塞进两个熟鸡蛋。
?
吴冬雪抬眸,只能看到墨青阳的侧脸,和他微红的耳垂。
他淡淡道:“我娘让我给你,补一补,你太瘦了。”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虚假呢?
要知道这年头,鸡蛋可是金贵物品,谁会对个没见过面的陌生人,出手这么大方。
分明是你自个儿给的,非得扯你娘这杆大旗。
吴冬雪捏了捏鸡蛋,当场剥开两个,一个塞到墨青阳手里,一个自己咬着吃。
鸡蛋的浓香在嘴里漫开,她舒眉展眼地笑了笑。
“谢啦,墨同志,一块儿吃,更有滋味。”
本想拒绝的墨青阳,感受着尚存的体温,轻轻哼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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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人静,繁星缀满幕空。
紧锁房门进入空间的吴冬雪,将没仔细研究过的妆匣,拿出来。
妆匣由金丝包边红木打造,刻有缕缕桃花枝,边角有凹陷,匣身有擦痕,算正常使用痕迹。
十几只朱钗,全是金钗,上面缀着栩栩如生的孔雀、麒麟、蝴蝶等,其中麒麟占比最大。
李婷在朱钗上花费的心思更多,几锭金元宝灰扑扑地扫在匣子角落。
吴冬雪寻思都是她妈留下的,便逐个擦一擦,直至掂起最后一个。
这锭元宝构造有些不同,两侧有凸起,她用力摁下去。
元宝一分为二,掉出一枚拇指大的桃花形黄玉。
“这……玩意还内藏乾坤?该死的小说都是一笔带过的呀!”
越来越多的谜团出现,吴冬雪开始怀疑自己忘记看番外。
吴冬雪蹙眉观察妆匣,却见上层夹板的正中,有个凹孔,大小和黄玉一致。
她将黄玉塞进去,只听“咔哒”一声,上层妆匣微弹起,裂开一道缝。
轻轻一用力,就分为两个匣子。
露出黄布包一个,里头有信和四分之一块麒麟玉佩。
脑壳抽抽疼的吴冬雪,展开信纸,上书。
【吾儿冬雪:
你若见到此信,证明我已离开人世。
请勿伤心挂怀,你的父亲会替我好好照顾你。】
“唉,你又怎知,他不会先你一步离世?”吴冬雪叹道。
【我的事需得交代你知,为免亲人寻来,你还懵懂不知。
我本名袁潇潇,非张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