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文武抖了抖,虚弱道:“肚兜被他们拿去京都,和安东舟换了三千块回来。
而玉佛……我偷偷拿走,藏起来了。”
哦?
墨家父子四人略有些吃惊地张了张嘴,这算啥?
瞎猫撞到死耗子,误打误撞了吗?
忽而想到些什么,墨青炎嘴角勾勒出浅浅的冷笑,上脚对准墨文武的腹部,连续踹了几下。
“呜呜。”墨文武哭丧着脸呜咽。
这群人审他前打他,他都如实回答了还打他,真是不讲武德,不讲道理!
仿佛听到他心声般,墨青炎冷睨他一眼,回道:“偷了玉佛藏起来,动机铁定不纯,多打你几下也是应该。”八壹中文網
墨文武:“……”
得到玉佛的位置后,墨文才手刀砍下,将他敲晕。
随即扔给了两个小儿子,说道:“这人交给你们处理了,我和你们二哥去找玉佛。”
墨青夜两眼发光,“爹,随便我们耍吗?”
墨文才眉梢挑起,戏谑地笑笑,“不把人弄死就成,其他请随意。”
“爹,请放心去,我们保证完成任务。”墨青天板着脸,即刻回道。
他看似从容,可那垂在身侧不断揉搓的手指,证明他心情雀跃得很。
墨文才笑着揉揉双胞胎的头,和墨青炎转身离去。
不多时,父子俩站在一个地方,犯了愁。
墨文才颇为大方道:“青炎啊,爹这些年也没给过你什么,很是愧疚。
这次寻玉佛的事,就交给你,让你体验把寻宝的乐趣。”
墨青炎眼角一抽,濡慕地看向他爹,“不不,爹,我从来没责怪过你,你不该愧疚的。
寻宝的乐趣,还是让你体验吧,毕竟,我孝顺得很。”
闻着来自茅坑的芬芳,墨文才暗骂,孝顺个屁!
真孝顺,摸茅坑的事还推给你爹?
早就自己上手摸了吧!
对的,墨文武这藏东西的鬼才,把玉佛藏到茅坑里了。
墨文才仰天叹口气,“若是你大哥,铁定就欢天喜地去寻宝了吧。”
墨青炎不甘妥协,“若是我娘,铁定鸡毛掸子起飞,把爹送去寻宝了吧。”
墨文才气得牙痒,“我老胳膊老腰,不堪重负。”
墨青炎摸摸自己尖细的下巴,“我瘦得像麻杆,容易闪到腰。”
“孝和不孝,选一个!”
“慈和不慈,请你先选。”
父子俩针锋相对,四只眼珠子瞪得浑圆,空气仿佛响起了噼里啪啦的电击声。
十分钟过去,双方眼睛酸涩。
二十分钟过去,双方狂飙眼泪。
三十分钟过去,双方半阖着眼,流瀑布泪。
四……这时,旁侧有人走来,奇道:“爹,二哥,我们都搞定墨文武了,你们怎么还没开始找?”
两人眼底闪过欣喜,突然收敛了目光,父子俩好地勾肩搭背,邪笑着望向墨青夜。
墨青夜一抖,有种不祥的预感漫上心头。
“小儿子啊,你三哥呢?”墨文才慈祥道。
墨青夜挠挠头,“三哥说他困了,先回去睡觉,让我来看看你们。”
“啧啧,三弟实在太聪慧了些。”墨青炎眯了眯眼。
墨文才捏捏他手臂,笑道:“没关系,还有个拉低平均值的,够使了。”
“也是。”
顷刻,被父兄一左一右挟持,强压着把手伸进茅坑的墨青夜,心底涌起无限的后悔。
呜呜呜,他是大傻子,为何要来凑热闹,就该回家睡觉的。
“芬芳”扑鼻,墨青夜的鼻涕眼泪合一块,稀里哗啦地流,不时干呕两声,显得很难受。
而无情的父兄恍若不知,还在催促,“快点儿,天都要亮了。”
“一天天的,玩耍特厉害,干活不得劲,养你何用?”
“仔细点摸,别真的掉粪堆里了。真出现那事,就把你扔下面去。”
眼前这茅坑的构造是,一个大坑,上面几块大石板隔出适当大小的坑洞,再用几块砖头垫出脚踩的位置。
大石板是外头捡回来的废料,并不平整光滑。
所以石板夹缝里,就有很多个可以塞东西的小洞。
墨青夜摸索了半响,终于在右侧第九个洞里,找到了玉佛。
“爹,二哥,我摸到了。”他眉飞色舞地举起玉佛,转身就要展示。
却发现……
他的父兄不知何时,已经退离几米远,正捏着鼻子居高临下地瞅他。
两人从轮廓上辨认出是玉佛,当即笑着赞扬。
“小儿子真棒,墨家最出色之人,非你莫属。
对了,记得把玉佛洗干净,没有一点异味,再交给我。”
“鼓掌鼓掌,二哥有你这样好弟弟,真是三生有幸。
大晚上的烧洗澡水太麻烦了,反正天还热乎,你就洗冷水吧。
记得多洗几遍,你太臭了。”
言罢,两人打了个呵欠,疾步离去。
墨青夜:“……”果然,在这个家他就是最底层。
╥﹏╥...
第二日清晨。
“啊!”杨家发出一声尖叫,来自晚睡早起的杨阿奶。
她盯着专属于大黄的狗洞,人都吓麻了。
只见狗洞之间塞着个人,下半身在杨家,上半身在外头。
然,重点是,这人身上没有半片布,只有某部位上头盖着树叶子。
而且叶子面积特别“大”,约莫玻璃珠子的大小,盖了等于没盖。
杨阿奶看得老脸羞红,目光游移。
这才发现,男人身上青青紫紫的,显是被揍得不轻。
她咂咂舌,“哎哟,可怜催的,竟然被打得这么惨。”
正要去将人拉出来,便见那人嗖地被扯了出去。
树叶,掉了。
紧接着,十几道女人的尖叫声同时飙起,震耳欲聋。
“啊,这猪头不得了,跑到治保主任家耍流氓了!”吴冬雪的声音打头阵。
张婶子紧随其后,“不能叫他得逞了,女同志们,打他!”
“就是,必须打,太恶心人了!”吴秋月赞同道。
龚大宝从大后方出现,抱着十几把扫帚,冲出来。
喊道:“扫帚来啦,扫帚来啦,大家赶紧分一分。”
恰在此时,墨文武被嘈杂声吵醒。
他扫视了下自己的状况,红肿得面目全非的脸一抖,眼底泛起惊骇的波浪。
去,这么狠的吗?
竟然让他果身被围观!
他张了张嘴,正要喊话,头顶就压下来层层叠叠,黑压压一片扫帚。
“女同志们,使劲打!”
雁山村的早上,异常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