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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实践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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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幼年即秉承家学,又随师学艺,深得道家秘传筋经内丹功的真传。

后来虽然离开了父亲与李杰大师,走进社会,从一名中等师范学生成为教师,上课,下课,黑板前,书桌上,这一切距离过去所学所练都很远很远,但父亲与师父的教诲却未敢须臾有忘,我在精神上仍然和他们生活在一起,对筋经功的操练研习从未有过间断。

每当夜阑人静、万籁无声之时,我盘腿而坐,静心调息,总仿佛感到李杰大师就坐在我的旁边,似乎连他的吐纳之声都隐约可闻。

每当晨曦尚未露出霞光,我已经在操场一角开始了操练,朦胧中父亲那魁梧的身姿正在为我示范,促我行动。就这样,我坚持了40多年的研习、探索。

但在1957年以前,这种研习与探索仅仅局限于气功和武术。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从自我强身健体、防身御外的狭隘境地走出来,开始了新的实践,那就是把筋经功用到“救人济世”,为人民解除痛苦的实践中去。

一次偶然际遇,为我打开了医疗实践的大门

50年代中期,我从师范学校毕业,一再要求分配到最艰苦的地方去工作,于是我来到甘孜藏族自治州的康定县任教,不久又调到偏僻的农村小学工作。

这里群山重迭,山深林密,人烟稀少,生活环境极其艰苦,而我却爱上了这里的远离喧器、宁静空寂,因为这正是练功的好场所。

我在搞好教学工作的同时,自己给自己安排了一个紧张的训练计划。

练功者与运动员都知道,举凡运动和操练总免不了磕磕绊绊,小伤不断。

好在自己正是年轻力壮、气血旺盛之时,所以小伤小痛从不在话下,不理不睬,自会痊愈。

没成想,我在一次练功中由于运动量过大,姿势重心掌握不稳,右脚踝关节严重扭伤,立时乌紫发肿,疼痛难忍,就连我这从不怕痛的汉子也痛得快忍不住了。

这不是小伤小痛,不理睬是不可能的了。

但是,我又到哪里去寻医找药呢?这里是山区小村,别说没有医院、卫生所,附近连个医生也寻不着。

于是,我想起了父亲,想起了自幼耳濡目染他为人治病的情况,想起他给我讲过而我从未实践过的伤科治疗手法、药方。

我还想起了李杰大师,想起了围着他求医的伤病员,那一个个痛苦万分而来,轻松愉快而去的病员;想起了在青桠观内木人身上进行的穴位练习与师父传授的手功、药功。

我想到:我在武功练习中已经熟练掌握的点穴手法既然可以使人致伤致残,难道就不可以用来治伤治病吗?!

我决定就从给自己治疗踝关节扭伤开始,尝试着使用点穴与理祛,于是奇迹出现,疼痛立刻消失,我能自己站起来了。

接下来,我为自己开了一个化瘀消肿的草药方,求一个采药老农为我采集。

我把采集来的草药捣烂,用自己的唾液和童子小便和之,敷于伤处,不出两日,我的扭伤痊愈,未留丝毫痕迹。

正是这一次偶然的际遇,有如一道闪光,照亮了我的前景,我对幼年、少年时从父辈、师父那里聆听到而又未理解的一些教诲,开始有了新的领悟。

我仔细地回忆、搜索记忆中他们的讲述。好在由于我从小记忆力特强,虽不理解,但却死记了许多手法,穴位与药方。

十年后再咀嚼这些手法、穴位与药方,我才真正品出了味道。

我决心闯进这个领域去探索,去发现,去实践。但我深知:我虽然有父亲与师父给我铺垫的基础,但我有两大先天不足,这是我想涉及这一领域的大碍。

第一,我虽记得若干药方,但我不认得这些药的形状,更谈不上了解它们的药力与性能。

怎么办?正好碰到村子里有个姓贺的老农,也喜好舞拳弄棒,懂得不少草药单方,尤长于采集中草药,活脱脱是上天为我安排好的又一个师傅。

于是我不耻下问,向他学习有关中草药的知识,学习民间单方。我所在地区山深林密,百草茂盛,盛产各类中草药。

这天然的、不要一分钱的大药场,为我提供了一般人不可能有的学习条件。

我过去死记硬背的那些中草药,都一棵又一棵活起来了,那些死背下来的中草药名开始和它们的形状、颜色、味道、性能、药效一一对上号,挂上钩,使我很快地攻克了药物关。

第二,从小我就听到父亲与师父一再强调道药与祖国传统中医的关系,虽不甚了了,但知道要行道医必先了解中医这一点,是毋容置疑的。

随着年龄的增长,当我下定把武功、气功用于医学的决心时,我对这一点已经有了明确的认识。

可惜学习中医的愿望在偏僻山村是绝对没有条件实现的。

好在我很快回到县上工作,与在教育战线上工作过的当地名中医王光碧医生熟识,并得到他的理解和支持。

在他的帮助指点下,我系统学习了祖国传统医学的理论与药物学,研读了中医精典著作《黄帝内经》、《规正脉诀》、《切肿伤寒》、《外科正中》和《中医理论基础》、《正骨学》、《中国古代按摩》……

如果说,从幼年就开始的筋经内丹功、武术、点穴等一系列的学习铸就了我这个人的话,那么,我在康定工作时熟习中草药与学习祖国传统医学又无异于给我插上了翅膀。

这三者的结合,使我在以武术、气功跨入医学天地之时,有了自由翱翔的可能。

我象一个饥饿的人,贪婪地抓住一切实践机会当我下定决心把自身的武术、气功与医疗结合在一起时,我觉得面前的道路忽然开阔了,我可以用过去学到的那些东西去办许多事,而且我有可能去办好这些事。

机会,勿需寻找,它们一个又一个、一串又一串地摆在我的面前。

1957年,我以一个篮球运动员的身份参加了甘孜藏族自治州篮球队的集训。

训练时运动量自然是大的,比赛中冲撞跌碰也是必然的,于是小伤小痛、大伤大痛都出现了。

抓住这机会,我自告奋勇,当上了义务伤科大夫。开始人们并不相信:这个会几下拳脚的教员,居然想冒充郎中,是不是有点儿自不量力。

但是,当第一个腰扭伤者因为疼痛而忍不住大声嚷叫时,我走上去,一使手功,再发内气,适才那人还无法忍耐得住的剧痛立刻消失,嚷叫声停止了,因为疼痛而变得苍白冒冷汗的脸也恢复了正常。

从此,运动员们开始改变了看法,只要有伤有痛,自会找上门来,于是我成了篮球队的义务医生。

我到农村去参加中心工作,所到之地,都是穷乡僻壤,缺医少药,老百姓有个三病四痛,就痛苦不堪了。

我在农村期间,只要知道谁病了,我都尽力去医治,而且从不向他们索取一文报酬。这里仅举两个例子。

一次,康定县金汤区青杠坡一冉姓农民,在山上追赶牛时,不慎从40多米高的岩子上摔下来,造成胫骨与胖骨粉碎性骨折。

当别人把他抬到我的住地时,他还疼得喊天叫地。

我对他做了检查,弄清骨伤位置与程度之后,先给他作骨头复位,再用点穴手法点通血头,顺腿三阴经、三阳经作了理法,并发放内气,手到之处凉气俱行,直到脚趾,然后再给他敷上消瘀活血散。

四天后,改用跳骨丹,用上之后20分钟骨头发出响声,接下来再服蟹散。一周后,病人就可以下床走动,痊愈之后,无任何后遗症。

又一次,东云队一何姓妇女患急性肝炎,未得到治疗转成慢性,最后经西医检验确诊为肝硬化。

病人面黄肌瘦,全身无力,腹肿腹痛,又无钱医治,只好坐以待毙。我知道此事后,主动送医上门。

我用了一个祖传秘方:将几味药装入黄牛苦胆中,放置一月,然后取出让病人服用。

两个多月以后,病人泛黄的皮肤恢复了正常颜色,腹胀消失,腹痛停止,体力日渐恢复。

她去医院找西医复查,肝硬化奇迹般地痊愈了。

这家人一再对我表示感谢,说我救了她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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