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故宫博物馆旁北长街。苏妍和任春竹在长街上挽着散步。“小妍,我们来这干嘛,天安门已经过去了。”
任春竹指了指斜后方隐隐看见的城楼。“我们是潜入进去的,总不能太过嚣张吧。而且,我们要找的东西不可能在北海公园吧。”
苏妍用手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那我们要这样走到哪。”
“找到一个没摄像头的地方,要不然凭空消失两个人会震惊媒体的。”
苏妍眼睛瞟着路边,“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还真是每个角落都是摄像头。”
“其实,”任春竹露出微笑,轻轻掐着苏妍的脸蛋。“我们可以隐身进去呀。”
苏妍停住了脚步,尴尬的看着任春竹。虽是隐身,但他们并没有因此被束缚住手脚。双脚点地腾空飞起,再以手指轻点砖瓦,干净利落的翻过宫墙落在地面。深夜的故宫太过寂静,寂静的让人觉得可怕。一直以来,社会公众对于有关故宫的各种灵异事件津津乐道、口口相传,让紫禁城平添神秘色彩。这些所谓的灵异事件虽然存在极大的水分,但也并不全无根据可言。傍晚吃饭的时候,苏妍顺手查阅了近几年故宫六大民间传说的灵异事件,在其中,她最先选定了那口埋葬珍妃悲惨生命的珍妃井。在幽深的故宫中,珍妃井灵异事件也算是比较出名的。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珍妃井附近就会出现一个身穿清服的女子,似乎是在吟诗,又似乎是在啜泣,也有人曾经看到珍妃的魂魄走来走去或者坐在某个地方弹古筝。看着眼前被封闭锁死的珍妃井,苏妍微微用力,井盖随着强风飞到一边。抬头瞧了瞧天上的月亮,苏妍一脚踩在井沿朝着井内望去。皎洁的月光洒下,在镜子般的水面倒映出了苏妍的脸。“看来是错了。”
苏妍显得有些失望。但下一秒,水面中的苏妍却露出了一个惊悚的鬼魅笑容。这一笑没有吓到苏妍,还让她有些欣喜,做出了一样的表情。那鬼脸愣了一下,但又马上在井中激起水花,慢慢从井中升起。苏妍一把抓住那张脸,爆开周身神力。“在我面前鬼鬼祟祟,还不显形。”
那鬼倒也知趣,马上变回原样,飘在苏妍身后给她揉肩捶背。“哟,小人不知仙人降临凡间,在大神面前班门弄斧,真是罪该万死,真是罪该万死。”
苏妍的耳边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太监?”
苏妍一愣。“不是珍妃井吗?”
“看您说的,这紫禁城的一土一木都是咱汉人的天下,又怎会轻易给那清朝大辫子给占了去。”
苏妍转身看着身穿红色内使蟒衣冠服的太监。“这么说你是明朝的太监?”
“哟,您真是有一双慧眼啊,杂家可是大明朝熹宗皇帝的贴身内侍汪文斌,当时可风光着呢。”
说着,他便伸出了兰花指骄傲的说道。“天启皇帝朱由校?”
那太监抿嘴一笑,“是了。”
“那刚好,我也不用再费其他力气了。”
说完,苏妍一把将他拎在手里朝着养心殿走去。养心殿,任春竹焦急的在屋里来回踱步,时不时透过窗外看着院门。“春竹姨,我回来了。”
苏妍推开房门,把汪文斌扔在了地上。“小祖宗,你可回来了,担心死我了。”
听到苏妍的声音,任春竹马上走到门口迎接。看着地上翻滚的鬼魂,任春竹疑惑的看着苏妍。“这是?”
苏妍也没废话,跳起坐在皇帝曾经批阅奏章的桌子上。“朱由校的内侍。”
“那个谁,对,就是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苏妍指着颤颤巍巍站在门口的汪文斌挥手让他过来。苏妍强大的气场让他感到恐惧,颤抖着飘到苏妍面前后竟身体一软直接跪下。“上神饶命啊,小人就是在这无聊,闲来无事总出来吓吓人解解闷,这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是一点都没做啊。”
看着如此阵仗的汪文斌,苏妍也是有点愣住了。好歹也是皇帝的贴身内侍,即使没有舍生就义的气节,但基本都风骨也是要有吧。“行了,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就有些话要问你。”
听见他们不是来让自己魂飞魄散的,汪文斌笑着点头哈腰。“二位上神有什么要问的,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妍也不废话,直截了当的说明。“既然是皇帝的贴身内侍,那王恭厂大爆炸你了解多少内幕。”
“这,”汪文斌面露难色,含含糊糊的看着苏妍。“小人答应了别人,要是说了就会被打散魂魄的。”
从护戒中抽出短剑,苏妍把它扔在汪文斌面前。“你不说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万劫不复。”
有时候威胁是有用的,尤其是对付这种贪生怕死的小人。不由苏妍进行下一次动作,汪文斌就已经口若悬河,侃侃而谈了,完全把之前的约定忘在了脑后。冥界,九幽之下。朱由校虽然吃穿用住没有一个能拿的出手,连给陈默和韩菲倒水的茶壶都是没有壶盖和把手的,但他这屋子里的木头家具却是让人看着很舒服。陈默摸着身下黑檀木雕刻的椅子对朱由校赞不绝口。“木匠天子,名不虚传,这龙头雕的倒是活灵活现。”
陈默的赞叹让朱由校顿时羞愧难当,红着脸转身又将手中的茶杯清洗了一遍。一朝天子不为国家呕心沥血,却醉心于木工匠术,这确实不是什么光彩的称号。韩菲在桌子下踢了一脚陈默。“熹宗陛下,当年王恭厂大爆炸是怎么一回事。”
朱由校将手里的茶杯放到他们面前,有些难堪的说道。“寒舍简陋,实在没有清茶,只有这一壶开水,希望二位不要嫌弃。”
放下水壶,朱由校坐在椅子上闭上双眼思考一番后终于缓缓说出。“那便从万历二十八年出现的一老道说起吧。”
“我的父皇,明光宗,泰昌皇帝朱常洛。他是明神宗偶然临幸宫女所生。明神宗的皇后王氏、昭妃刘氏自万历六年册封后,都无子嗣。万历九年,神宗在其生母李太后的慈宁宫中私幸宫女王氏,后来王氏有孕,神宗忌讳这件事情而不敢承认,但在内起居注中记载了这件事情,并有当时赏赐给王氏的实物为证,再加上李太后盼孙心切,最后被迫承认这件事情。万历十年,明神宗册封宫女王氏为恭妃,于万历十年八月生子,是为明神宗长子,取名常洛。”
陈默点点头,明光宗朱常洛出身卑贱。从小不得父爱,身陷党争和皇权交替问题,但他确实一位好皇帝。“明神宗正宫皇后没有子嗣,众多嫔妃中对郑氏尤为宠爱,万历十四年便诞下了当时的皇三子朱常洵。皇帝的宠爱,再加上我父皇自小不被看好,他的太子位置岌岌可危。就国本大位,宫中曾有传言,说神宗在庙宇中亲口承诺郑妃会立三皇子朱常洵为太子。这则消息传出,不仅朝堂动荡,我父皇也整天郁郁寡欢,惶惶不可终日。但就在他即将上奏要放弃皇位,乞求神宗立常洵为太子时,一老道踩着祥云从天而降,只是目光所致那则奏表就在我父皇手中自燃。莫说我父皇,就是大明朝又有多少人见过此情景,于是我父皇赶忙叩拜大呼天人。那老道说我父皇是神榜上命中注定的天子,而他是领了神旨专门下界,前来助我父皇早登大宝。起初,我父皇也将信将疑,但这老道确实做了很多帮助我父皇稳定皇位的事情。待稳定住朝廷重臣和封疆大吏后,便以神使的名义入了皇宫。不久后,朝堂之上发生了两次妖书案。明神宗迟迟不立长子朱常洛为太子,自然是想立郑贵妃之子朱常洵。但封建皇朝对嫡长制看得很重,太子必须立嫡,无嫡立长,在皇帝无子的情况下,可以兄终弟及。当时明神宗皇后还在世,为了能够名正言顺地立郑贵妃之子朱常洵为太子,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到原配皇后死了,扶郑贵妃为皇后,这样朱常洵的身份就变成了嫡子,名分超越了朱常洛的长子。郑贵妃对此当然欣喜,神宗也是在立太子的事情上一拖再拖。见神宗坚定,那老道也不再犹豫,直接出了宫拜访各位朝臣。在众皇子之中,我父皇本就温和谦逊,深得人心,再加上那老道在暗里推波助澜,于是朝堂上掀起了关于国本的无声战争。但这终究是朱家的天下,神宗也是当朝皇帝,堆积如山的奏折并没有起到任何效果。见局势并未扭转,我父皇心急如焚,那老道倒是坦然,告诉我父皇天意已定,大可放宽心态静待佳音。当晚,他开坛做法竟让太后寝宫内被供奉的神像下凡人间。太后大惊失色,神仙显灵,质问大明朝为何不立太子忤逆天道,又留下‘谦卑出圣君,大明兴王道’的神旨便悄然离去。得到神旨后,太后寝食难安,日渐消瘦。到了万历二十九年,明神宗到慈圣太后那里问安,这位老太后不满意地问明神宗为什么迟迟不立太子。神宗以我父皇是都人之子为由搪塞,却被太后厉声呵斥道他也是都人之子,神宗这才恍然大悟。最后,老道见时机成熟,便去拜访了内阁大学士沈一贯。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沈一贯在那天后上了一道有立竿见影奇效的奏疏。神宗见了这道疏,终于下定了决心立我父皇为太子。”
“那这不是好事吗?”
韩菲问道。朱由校喝了口水点点头。“听我说完。神宗圣旨已下,太子之位已是定局。但郑贵妃并不想放弃,第一次妖书案被神宗轻描淡写的处理后,她开始了第二次预谋。《续忧危竑议》假托“郑福成”为问答。所谓郑福成,意即郑贵妃之子福王朱常洵当成。书中说:皇上立皇长子为皇太子实出于不得已,他日必当更易;用朱赓为内阁大臣,是因赓与更同音,寓更易之意。但这次郑贵妃失算了,神宗并没有因此而动摇,反而十分震怒,下令东厂彻查此事。这种结果和郑贵妃预想的情况大相径庭,为了自保只能将此事转为朝堂党争。最后,第二次妖书案以皦生光冤死草草结束。”
“这么看来,那老道并没有做出什么有损你大明王朝的事情,反而帮你父皇稳定了皇位。”
韩菲不解的看向朱由校。朱由校眨了眨眼睛,思索一阵子说道。“算是吧,万历年间他确实为我父亲解决了很多朝堂上的难题。但他的野心也随着我父皇皇位的稳定而增加。”
陈默提起水壶,重新填满了他们的茶杯。“那魏忠贤又是怎么一回事。”
“接下来就是了。万历四十三年五月初四,一名三十多岁名叫张差的男子手持枣木棍,闯入当时我父皇居住的慈庆宫,逢人便打,伤及守门官员多人,一直打到殿前的房檐下,内官韩本用将持棍男子抓获,宫内才平静下来。事后,张差供认是郑贵妃手下宦官庞保、刘成下的命令让他残害太子。人证物证俱在,郑贵妃逃脱不得,神宗迫于百官压力,没有放任郑贵妃继续放肆。但这事情终归受害者是我父皇,要想完全解决,只能求得我父皇谅解。为了自己的心腹性命,也为了自己保全实力再夺皇位。郑贵妃不得不亲自下跪,这一跪也吓坏了本就卑谦的我父皇,最后这件事情以张差被杀于市井而结束。但神宗还是没有留下庞、刘的性命,随便找了个罪名就秘密处死了两人。”
“那这郑贵妃也是真饥不择食,狗急跳墙了。”
,韩菲嘟着嘴巴说道。朱由校连忙摆手大笑。“这哪是郑贵妃的主意,就是那庞,刘二人也无辜的,自己再想谋害当朝太子也不会使用如此拙劣的手段。事情发生后,郑贵妃不仅一脸懵,刘、庞二人也是暗地里疯狂骂娘。人在屋里坐,祸从天上来。真正的谋划者是那魏忠贤,当时魏忠贤并不像天启年间权势滔天,那个时候他只是一个小总管在后宫左右逢源。本来花高价在江湖买了一武林高手秘密行刺我父皇,成功后便可以就此在郑贵妃处一炮而红,步步高升。却没想到自己三万两白银被那江湖骗子坑了,只派了一疯疯癫癫的傻子明目张胆的闯进太子的宫殿。”
听到这,陈默乐了。“想不到九千岁也有这样的黑历史。”
“其实魏忠贤也没做错,自己是个太监,没权没势没背景,想活命只能寻找一靠山。但这件事过后,他在郑贵妃那是没有什么希望了。恰好老道也知道了梃击案的真相,我父皇生性纯良不喜结党营私,后宫也没有内宦帮手。为了宫中能有一内应,那老道拿着魏忠贤谋害太子的证据找到他。看见自己把柄被他人掌握,也看到了老道天人下凡的本领,魏忠贤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只能足足磕了九九八十一个响头以表忠心。”
韩菲叹了一口气。“这老道也算魏忠贤的恩人了。如果没有他这次的拉拢,也就没有之后的九千岁。”
朱由校脸上收起了笑容,面色沉重的看着自己布满老茧的双手。“老道只是把魏忠贤纳为己用,之后的路却是靠他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万历四十八年七月,神宗驾崩。八月,我父皇朱常洛以太子即皇帝位,大赦天下,宣布改元泰昌。泰昌元年,大明朝已是内忧外患,风雨飘摇。当了十几年的太子,朝廷的兵马钱粮,天下的人情地貌都在我父皇脑中。他虽呕心沥血,但并没有扭转乾坤。这个时候,那老道。不,现在应该称他为国师。自我父皇登基后,便将他封为救苦救难天上神人大国师。”
“看来你父皇很器重这个道士。如果我猜的没错,他和历史上的红丸案有很大的关系。”
韩菲伸了个懒腰,晃了晃脑袋。朱由校咬着嘴唇,眼神尖锐的看着沸腾的水壶。“你说的没错,他就是红丸案的主谋。父皇登基一周后,国师曾作法带我父皇从万丈高空之上查看了大明朝龙脉。据说,我大明能一步一步从鼎盛慢慢落败正是因为当年青田先生刘伯温尽斩龙脉所导致,我父皇赶忙请求国师作法拯救大明。国师也并没有推脱,伸手作法从我父皇体内抽取一丝天子气息散落大地。随后,整个华夏为之震动,断截的龙气重新连接,一条金龙活灵活现正准备一飞冲天。但微薄的气息终究改变不了这天下龙脉,仅仅只是昙花一现,它便失去了光泽。回到朝廷之上,国师为我父皇解释了缘由。虽我大明龙脉尽失,但天庭念我朝历代君主勤政爱民,故而在我父皇登基时将一条五爪金龙打入他的体内。这金龙虽能保我大明在几十年内风调雨顺,但它最终也会随着我父皇驾崩后重回天庭,若那时大明没有龙气镇守,这天下是否还是朱家的天下就尤为可知。听到此处,原本欣喜的父皇又再次焦急下来。国师看出我父皇的担心,说要想留下天上金龙也不是不行,但这要我父皇作出牺牲。”
“牺牲?让泰昌皇帝去死?”
陈默问道。朱由校点点头。“国师说,他有一法可以抽出我父皇体内的龙气,然后将它打入大明的龙脉,如此这被斩断的金龙便可重新遨游四海。当时作为内侍的魏忠贤在旁提出了疑问,意思是如果我父皇失去了龙气岂不是也命不久矣。国师没有反驳,抽出侍卫的佩刀将魏忠贤一刀毙命。御前动刀罪该万死,还未等到众人反应过来,他又轻轻挥手,魏忠贤竟然活过来了,原本深刻见骨的伤痕也消失不见。原本是惊吓,现在是惊讶,国师等到众人合上了长大的嘴巴后,他便又说。起死回生只在他翻手之间,但我父皇并非凡人,需要享受世间十年香火。十年期满,我父皇便可肉身成神,永远护我大明王朝国泰民安。”
“这么荒唐的办法,你们竟然信了。”
韩菲显得不可思议。“我父皇当然知道荒唐,但时局动荡,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为了朱家王朝,也为了天下子民,父皇只能服下国师事先准备的红丸丹药。至于结果,你们也清楚。泰昌元年九月二十六日,光宗驾崩,由我即位大统,改元天启。父皇死后,我大明朝也如国师所说,略有回转,百姓也基本安定,边疆也少有战事。但这一切却在天启五年被改变了。国家蒸蒸日上,百姓生活也富足安定,国师自然是大明的恩人,我的老师。那是天启五年秋天,魏忠贤拿着国师的笔录来到我的面前。说有一法子可以在几个月内就让我父皇复活成神,但是这办法却有违天道。”
陈默目光如炬的看着朱由校。“如果我猜的没错,你还是做了是吧。”
朱由检哽咽着点点头。“这是我在位期间做的最荒唐的事情。这法子并不光彩,也充满了血与泪。要想补充完这十年的时间,就要以时间换时间,说白了就是以命换命。当我听到这个办法的时候,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犹豫了很久。有一天晚上,我在养心殿连夜批复奏折,魏忠贤手拿一份奏章呈在我面前。那是江南五省秋后问斩人员名单,起初我并没有反应过来。魏忠贤说,既然是以命换光宗皇帝的命,那何不用这些将死之人的性命。我思来想去,再加上魏忠贤在耳边不停的念叨,最后也就同意了这荒唐的事情。”
紫禁城养心殿内,为了防止午夜工作人员巡查,任春竹熄灭了所有灯光坐在门口监视着一切风吹草动。苏妍手中玩弄着一支狼毫毛笔,眯着一只眼睛在王文斌脸上画了个圆圈。“接着说,后面怎么了,这些死囚在哪被处死了。”
擦干净滴落的墨水,王文斌继续说道。“陛下当即下了旨,全国死囚一同拉到京城处死,并交由九千岁查办。然后又令人按照国师的要求,在如今北海公园地底秘密建造的巨大祭坛处又开辟了数十座监狱,并将拉来的死囚关押在此地。”
“没了?”
苏妍长大嘴巴看着王文斌。王文斌摸摸脑袋,“真没了,那地方杂家虽然随九千岁和天启皇帝去过一两次,但里面发生了什么就真的不知道了。而且,在几个月后,杂家就死在了那场大爆炸中。”
“你?死在了爆炸中?”
苏妍被茶水呛了一口,快速的摸着自己胸口。“不是被炸死,是被压死的。”
王文斌难为情的小声说道。“大爆炸发生那天,杂家护送陛下逃往交泰殿,但没想到在建极殿周围有木槛、鸳瓦自空中坠下。所以,杂家就被砸死了。”
“那祭坛的所在地,你还知道吗?带我去看看。”
换好学院的作战服,苏妍拎着王文斌走出养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