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私立医院。
一堆人正焦急等待着秦晚晚的消息,这是她第三次流产,第一次是刚结婚那会儿,上一次是在两年前。
“秦董的孩子没有保住!”医生战战兢兢地走出手术室,“我们的团队已经尽力了。”
“秦董被送来时,胎心已经停了。”医生再次解释。
这一消息,犹如晴天霹雳,给予他们沉重一击。
三年了,他们无时无刻不期盼这个孩子,这个从秦晚晚肚子里出来的孩子,流着三方血液的孩子,是三家人最大的希望。
希望再次落空,秦家二房人,宋家人,霍家人,脸色都不太好。
打击最大的是霍林,霍亦深是他独子,这几年为秦家殚精竭虑,苦心经营,除了报答秦老爷子的知遇之恩,更多是为了他的下一代。
一时,霍林竟有些不支,晕倒在手术室前。
“爸!”八壹中文網
“霍总。”
“……”
手术室前乱作一团。
很快,秦晚晚被推出了手术室,秦秾秾看她的样子,面白如纸,心如死灰。
毕竟前几日她还在为再次怀孕沾沾自喜,自鸣得意,现实却再次给她沉重一击。
她不喜欢霍亦深,要孩子也不是为了用孩子巩固霍林的忠心。
只是……
她不蠢,当年爷爷放弃了能力,气魄,心胸样样出众的秦簌,先后选择了秦弥和她,绝大部分原因是秦簌在十年之前就丧失了生育能力。
秦家到了她们这一代,没有一个男人,对秦老爷子而言本就遗憾,他自然不可能选择不可能怀孕的秦簌。
树大招风,总结了上次的经验,这一次她已经很小心,未满三个月,除了几位至亲,她谁也没说。
她的身体一直很好,却不知怎么回事,这两次都留不住孩子。
喜怒不形于色,即便是痛彻心扉,秦晚晚面上依旧淡然,苍白的脸上,刻意扯出一抹笑,作为秦家的掌权人,她不可以让人,尤其是秦簌,秦秾秾看到她的脆弱。
她说:“谢谢大姐、五妹的关心,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也不是第一次流产。你们先回公司,城东区的项目,不能再拖了,大姐。”
她再次催促起了今年最大的项目。
“簌簌,秾秾,你们先回去哈,晚晚这儿有我们。”
随后,宋馨灵打发了秦秾秾,秦簌这些闲杂人等。
进入vip.病房,迎接宋馨灵的是秦晚晚刚刚压抑了很久的脾气,房里的精致摆件已经被秦晚晚砸了个稀巴烂。
一个人绕是倔犟,傲气,在这个时刻,终是顶不住的。
“姐……”秦昸昸心疼地上前将秦晚晚揽入怀中,“姐,你一定还会有孩子的。”
宋馨灵心疼女儿,眼圈也红得厉害。
秦晚晚哭得更厉害了。
第一次流产,是因为她忌惮在秦氏财团德高望重的霍林,人心所向的嫡长孙女秦簌,还有虎视眈眈的秦家舅舅们。
初登大位,她不想因为孩子大权旁落,刻意流产。
第二次,她位置稍稳,她认为该有个孩子来巩固她的位置,可是孩子不足三月便莫名停了胎心。
这一次,同样如此。
难道是第一次流产伤了身体,或者是,报应……
霍林没有大碍,霍亦深急忙往秦晚晚病房赶,满心满眼全是秦晚晚,他是爱惨了她的。
刚进门,秦晚晚见他来得这样迟,心下全是怒火,随手拿起身边的玻璃杯,重重丢出,准头直击霍亦深的额头,顷刻间,血流如注。
*
“大姐,您没有开车,要不要一起去公司?”秦秾秾询问。
“谢谢,不了五妹,”秦簌道谢,又说,“我准备去一趟城东区,咱们不顺路。”
“没关系,左右也没什么事儿,我送您过去。”
见秦秾秾盛意拳拳,秦簌也不好拒绝,就上了秦秾秾的车,坐在副驾驶位置,“那麻烦五妹了。”
“客气了。”
秦秾秾发动车子,开往城东区。
这些年,秦簌和秦秾秾交往并不深,两人在同一空间,却说不上几句话。
“大姐,城东区的案子还顺利吗?”秦秾秾关心。
秦簌按了按眉心,想起城东区,她头疼的厉害:“周遭都谈得差不多了就等签合同,只还有一户没有解决。”那家人开出了天价,秦簌不愿妥协,可那家人的房子是一个独栋,又处在中心位置,不解决,东区就无法动工。
前期,秦晚晚从政府手里买下城东区的开发权已经花了大价钱,如果妥协,这个工程就意义不大了。
对于秦氏财团,也是不小的打击。
“像这样的人家,无非是想就地起价,毕竟他位置得天独厚,他们把我们的心思也是拿捏的死死的,拖久了,烧得是大把大把的金钱,恐怕二姐那边,您无法交代。”秦秾秾分析。
“五妹的意思是要我给钱,满足狮子大开口的那家人?”妥协,不是秦簌的性格。
“若不想给钱,也不是没有旁的办法。”
“噢?”
“秾秾以前认识不少外头混的,那些朋友有手段,有办法。”秦秾秾说。
“你的意思是找些流氓去附近骚扰滋事?”秦簌冷声问。
“相信,不过几日,那家人会主动上门。”
秦簌心下不屑,却也忍不住提点秦秾秾:“秦家是上流名门,五妹是名门大小姐,以前的这些市井心思还是收一收为好。”
“大姐,我……”秦秾秾故作做出一副诚惶诚恐姿态,对秦簌的反应,她自然了然于心,可她还是说,“我知道了,以后不敢有这样的心思。”
“知道错便好,别耍些小聪明。”秦簌冷冷说。
秦秾秾可怜巴巴:“秾秾,只是想帮大姐早点处理好城东区的案子。”
“城东有我把控,不需要你越俎代庖。”秦簌显然不悦。
“下次不会了。”秦秾秾低声说。
随后,两人都没有说话,车子到了东区,秦簌道了谢,下了车,关上车门前,秦簌终忍不住询问:“五妹,这几年,我一直有个疑问,希望你如实回答。”
“大姐请说。”
“四年前,爷爷病重当晚咽了气,你却跟我说,他气色很好,过几天就可以下床走路?”
秦秾秾的谎话,以至于让她错失了先机。
“莫不是,五妹一早就决定站队秦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