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秾秾顺着言序的视线,低下头,这时她才发现,大床两侧撒满了桐花。
不过,花怎么会在床下,之前难道是铺在床上的?
秦秾秾也是服了,人家通常在床上铺玫瑰,他倒好铺油桐花。
弯腰拾起一朵,放在手心中,她确定了,这是真的。
冬日能见到真的油桐花,的确难得,毕竟这花的花期实在太短了,想得这么一些,男人定是费了大功夫的。
“语桐,”不知何时,男人拿着一大捧桐花放到了她面前,“送给你。”
本是昨晚该送的,可她睡着了,错过了。
不同于床下的花,这一大捧开得正好,妖冶明丽,暖阳之下,白色花瓣似乎散发着灵犀的光彩。
“谢谢。”秦秾秾将这捧花抱在怀中,爱不释手。
今天,言序真的给了她,太多的爱与感动。
“语桐,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是的,重新开始,男人鼓足了莫大的勇气。
那日,秦秾秾说要他重新做她的秘书。
他知道,秦秾秾是羞于说出要重新开始的话。
没关系,反正在她那里,他早就将尊严和骄傲丢了精光,她不需要说,他来说。
秦秾秾恍惚,一句重新开始,牵动着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她,当然是愿意的,如果不愿意,就不会跟他来南城。
“嗯。”秦秾秾轻轻点头,眼圈绯红。
言序,这个她爱了很多年的男人,始终在原地等她。
“那以后,你就又是我女朋友了,不可以再跟别的男人有牵扯。”男人将女人拉入怀中,霸道地宣誓着自己的所有权。
这一刻,秦秾秾感觉像是回到了高中时候。
那个青涩稚嫩的俊美少年,也是如此这般,霸道,占有欲爆表。
“我才不要做你的女朋友。”秦秾秾将花丢给言序。
“啊?”言序一愣,他是说错话了,惹得她不高兴了?
言序蹙眉思索,可并未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
女人,真是喜怒无常啊。
就这时,秦秾秾悠悠开口:“我记得某人说过,说过……要娶我的……”
言序一愣,不知秦秾秾何意。
“你之前不会是随便说些玩玩吧?”秦秾秾气急败坏地问。
“当然……不是,我一直都想娶你的,语桐。”言序顿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所以,语桐你,不肯做我的女朋友,是想……做我的老婆?”男人扯了扯嘴皮,笑容灿烂。
“嗯啊!”秦秾秾也扯了扯嘴皮,有些羞怯。
她这算是间接逼婚吗?
“我……我当然是一百个愿意,而且……”言序抽出捧花正中间那朵,递给秦秾秾。
秦秾秾不明所以地接过,低头一看,一枚蓝钻静谧地躺在橙色花心之上。
“其实,我呢,昨天晚上就想向你求婚。”
“语桐,你愿意……”
“唔……”
秦秾秾主动拥入男人怀中,唇瓣主动封住男人的薄唇,不让他再说一个字。
他已经主动地太多了,放下的太多了。
似乎过了许久,秦秾秾才离开男人的嘴唇,声音甜腻:“我愿意,老公。”
这声老公,对言序可是有着难以抗拒的杀伤力。
男人很快将女人压在身下,细碎的吻,带着浓烈的爱。
“昨晚,我可是很正人君子,没有趁人之危。”
秦秾秾:……
又没有人要你正人君子。
“现在,你清醒着,我就不正人君子咯?”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彼此已经心意相通,言序还是最在意她的答案。
“可以吗?”他问。
“那个……”秦秾秾缓了缓心神,“能不能把窗帘拉上,外面的阳光太刺眼了。”
的确,屋子太亮了。
“好。”言序按动床头的开关,所有窗帘自动关上。
屋里没有开灯,暗了不少,不过,他们还是可以看清对面的面容。
等男人的嘴唇再次压上来的时候,秦秾秾伸出手挡住了。
“那个……”
言序挑眉,玩笑道:“你在挑战我的忍耐力?”
“不,不是,我是想说……你……你轻点。”
“我有分寸。”
*
事后,男人神清气爽,心情大好,下楼做午餐去了。
早餐没来得及吃,只能倒掉,他是不饿,秦秾秾估计是真的饿了。
躺在床上的秦秾秾是真的又累,又饿,还很不适。
说好的有分寸呢?
刚开始还好,可后来所谓的分寸全没了。
半点不知道克制。
刚刚洗完澡,言序抱她回卧室躺下,自己则穿上衣服,衣冠楚楚模样。
虽然男人盛世美颜,看着亦俊美邪肆,可秦秾秾脑海里浮现的却是“衣冠禽兽”这四个字。
刚刚说好的抱她去浴室洗澡,对,纯洗澡,可最后就不纯了。
她忍不住骂他言而无信。
他却说:“我已经很克制了。”
秦秾秾:“……”
虽然如此,秦秾秾倒也没真生他的气。
伸出手,无名指上,不知何时男人已经把戒指戴上去了。
秦秾秾想,他们是不是该把证领了,以后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对了,那她岂不是需要户口本,而户口本还在乔溪手中。
得想个办法把户口本弄到手。
躺了一会儿,感觉身体好些了,秦秾秾起身穿好衣服。
这个点,言序应该快把午餐做好了吧。
想着,秦秾秾缓缓下楼,在长长的走廊上,秦秾秾瞥见了什么,突然停住了脚步。
她昨晚并没有注意到,二楼这条走廊上全是她的照片。
有高中时候的,也有大学期间的,还有上班期间的,上面还有标注了拍摄时间。
这些年,言序都在关注着她吗?
“语桐。”言序上了楼,见秦秾秾看着照片发呆,心下了然,从后面将人抱住,“想你的时候看不到你,我只能多拍一点你的照片了。”
“照片都是你拍的,不是派人拍的?”秦秾秾大胆猜测。
“嗯。”他怎么可能让旁人拍她,她是他一个人的。
“那你怎么能拍到我在云城一中上课的照片?”他那时候不该在南城一中吗?
“我转学了,转到了云城一中。”言序淡淡道。
“你……”她真傻,原来他一直陪在她身边。
“怕你发现,所以我跳级去读了高三,又复读了一次。”
言序将学籍挂在了城南,人却留在了云城,只为离秦秾秾近些。
不仅如此,为了不引起她的注意,他尽可能低调,只是他的容貌太出挑了,他每日都得花时间去掩饰。
“那南城大学,你也是在城南读的大学?”秦秾秾问。
“志愿和学籍都在帝都学府,人在城南,不过帝都学府那头有事,我也会去。”
当然,更多时候,她在哪儿,他就在那儿。
“言序,对不起。”
明明他为她做了这么多,明明他一直在她身边。
而她,她做了什么?说了那么多绝情伤人的话。
“言序,谢谢你。”
“还有,言序,我爱你。”
女人转过身,紧紧抱住男人的腰身,头靠在男人心脏的位置,这一刻,她是踏实的,舒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