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下斑驳的光影。
阮甜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她偏头一看,果不其然,厉晟已经离开了,还带着那罐小星星。
“甜甜,我觉得你对厉晟是有感情的。”33一针见血,“你真的不会伤心吗?”
阮甜拉开窗帘,整个人沐浴在朝阳下,圣洁而又宁静,“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我也只是个普通人,七情六欲,又怎么可能挣得脱呢。”
虚情假意很容易被戳穿,唯有真心能打动人。
她当然付出了精力与感情。
只是她真的太太太太清醒了,感情这种东西,好的时候千般好,坏起来,也千般坏,她更享受拉扯博弈的暧昧过程。
“叁叁,怎么可能会伤心呢?我压根就没有心啊。”
她从不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爱情上,做人,尤其是做女人,如果是恋爱脑,下场可见一斑。
33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
刚绑定甜甜时,她对爱情还满是憧憬,只不过经历了一段糟糕透顶的恋爱后,整个人就变了。
“你还恨梁景吗?”
梁景就是阮甜的初恋,感情浓起来时海誓山盟,日月可鉴,可最后,他在订婚宴上把阮甜抛下,让她受尽了讥讽与嘲笑。
整整一个月,阮甜都如同行尸走肉。
梁景这个名字,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她的噩梦。
33觉得,有时候也不能怪阮甜凉薄冷情,这都是被现实逼出来的。
但凡她心软一次,可能就万劫不复了。
“恨他?我感激他还来不及。”
阮甜笑得非常温柔,没有一丝一毫的难堪和尴尬,“是他给我上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课。”
“你别忘了,他最后被我逼疯了,真论起来,他恨我还差不多。”
33颤栗了。
淦!它心疼错对象了!
它话题一转,老生常谈,“厉晟怎么可能同意分手呢?”
阳光晒得她的脸有些发烫,阮甜离开房间,第一次直面话题,“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就拿他的爱做做文章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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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甜去了学校后,意外地发现,秦嫣不仅转到了她所在的班级,还坐在了她的后排,难免有些诧异。
“阮小姐。”
课间,秦嫣主动找上阮甜。
她羞涩腼腆的笑容里还掺着感激与喜悦,“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李维斯最后收她为徒了。
阮甜抬头看她,视线漠然。
秦嫣见过阮甜更冷酷的模样,在她看来,阮小姐外冷内热,所以一点也没被吓着,和秦家那群魔鬼比起来,阮小姐就是仙女。
“爸爸听到这个好消息,让我从下人房里搬了出来,还给我安排了专属琴房。”
阮甜若有所思,食指在课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叩击。
33一看她这模样,就知道她又要使坏了。
“你大妈和姐姐能答应?”
秦然视秦嫣为眼中钉,肉中刺,不闹腾才怪,同理,秦母不会容忍私生女有前途的。
秦嫣心底涌入了一股暖流,她都是挑好听的说,万万没想到,阮小姐竟看穿了她的倔强,“她们就算不答应也没办法,毕竟是爸爸当家。”
“她们不找你麻烦?”
“我能解决。”
现在的生活和以前比起来,已经是天差地别了,她不奢求太多。
“秦楷是你哥哥没错吧。”
“对,怎么了?”
阮甜给她出主意,“秦楷在苏城找了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当女朋友,你把消息透露给你大妈,想必她应该没有精力再来针对你了。”
现在的阮晴要什么、什么没有,秦楷这种恋爱闹愿意为她抛头颅洒热血,也得看他妈答不答应。
正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就让秦楷的妈妈去蹉跎阮晴吧。
如果有本事,就京城见。
如果没本事,那就拜拜了您嘞。
33对阮晴的态度,已经从一开始的忌惮变成了如今的看笑话。
它忍不住替阮晴掬了一把同情泪。
当然,是鳄鱼的眼泪。
秦嫣感动的两眼泪汪汪。
阮小姐对她真的太好了啊,不仅教她为人处事、给她表现的机会,现在还帮她对付大妈。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呢!
“谢谢,阮小姐,真的谢谢你。”
阮甜对上秦嫣感激涕零的眼神,罕见地沉默了。
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她只是单纯地想利用对方一次而已。
她垂下眼睑,不再搭理秦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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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顾南弦难得露面,再加上班主任透露的有剧组会来附中取景,选一个班的学生当群演的消息,教室里的气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中骚动起来。
大家窃窃私语,话题聊都聊不过来。
“听说裴彦是男主诶!我可太激动了!”
“能和裴彦同处一间教室,这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到时候一定记得签名!”
“如果阮甜和顾南弦当群演,除了裴彦能比一比,其他演员的风头都要被抢光了吧。”
“我记起来了,阮甜和裴彦演过亲密对手戏,待会儿问问她,她肯定知道的比咱们多。”
顾南弦余光瞥了一眼正专心上课的阮甜,倏然发声问,“你和裴彦吻戏都拉丝了,我也没见厉晟打断裴彦的腿。”
结合着之前阮甜放的狠话,这话说的,那是相当暧昧。
就差把调戏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阮甜笔尖一顿,歪着头看他,项链上的碎钻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她目光澄澈,表现的相当坦荡,“所以你是也想和我试试拉丝的吻吗?”
顶级拉扯。
顾南弦哑口无言。
一时间他竟分辨不出阮甜是在讽刺他还是在反调戏他。
她无意识舔了舔唇,唇瓣显得晶莹润泽。
明明是带着暗示的语句,在她说来却有种莫名的质问意味,“嗯?怎么不回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