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弦双手不自觉交握收紧,不得不承认,他有被撩到。要不是在教室,高低得放肆一回。
正胡思乱想时,他不经意对上阮甜清冷的眼神,清醒又纯粹,还掺着一丝戏谑。
他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
透心凉。
他避而不答,并主动岔开话题,“我想知道,究竟什么样的生日宴?能让我爷爷念念不忘。”
海王就算收敛,也改变不了骨子里的渣。
他音色倏地平添几分暧昧,“你凭一己之力拉高了顾家孙媳的门槛,如果将来我找不到对象,你要对我负责吗?”
阮甜还假装认真思考了一下。
“唔。”她语气顿了顿,“这样吧,下次我见到顾爷爷时,会转述你的为难与担忧。”
“想必顾爷爷得到反馈后会适当放低要求的。”
顾南弦裂开了。
得,当孙子的没人权,等阮甜添油加醋一转述,少不了一顿打。
他爷爷是真打啊。
“开个玩笑而已,不必那么认真。”
顾南弦笑得宛若妖孽,桃花眼里淌着温柔多情,他认真极了,“说认真的,你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女孩子。”
数不清阮甜有多少面,但每一面都能让他回味无穷。
33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hei~tui,这肯定不是他第一次说。”
阮甜相当欣慰,“叁叁,我很看好你哦。他说的是渣男经典语录,听一听就当乐呵一下了。”
点到即止,方为上策。
她并没有搭理顾南弦,继续认真听课。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总有人以为自己是黄雀,殊不知,只是螳螂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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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嫣告黑状效率相当高,当天傍晚,秦母就飞去了苏城一探究竟。
当看到自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秦楷正小心翼翼削苹果,她大脑嗡嗡嗡的。
对阮晴的厌恶,直接达到了顶峰。
她最恨的就是这种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女孩子,仗有几分好颜色,试图把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小楷。”
秦母推门而入。
秦楷本能地站起身,耷拉着脑袋,一副犯了错的样子。
阮晴在梦里见过秦母。
这个老女人毫无尊严地跪在她的面前,恳求她去见秦楷一面。
她笑吟吟地打了一声招呼,“阿姨好。”
“妈,你怎么来了?”
秦母虽恨得咬牙切齿,但表面却一派温和从容。
她最大的仰仗就是儿子,绝不会贸贸然地和阮晴撕破脸离间母子情。
“听说你在医院出现,妈吓坏了。”
秦母解释了来意,话锋一转,“这就是你的小女朋友吧?苏城的医疗条件到底没京城的好,要不妈来办理转院手续?”
把人弄到眼皮子底下才好搞事情。
秦楷还以为妈妈会棒打鸳鸯,没想到这么贴心,大大出乎意料,“都听妈妈的。”
秦母先用示弱降低儿子的警惕心,然后又找借口把他支开。
很快,病房里只剩下她和阮晴。
她穿着黑色长袍大衣,雍容华贵的脸上难掩鄙夷,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阮晴。
阮晴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
这和她梦境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可怜老妪完全不同。
根本不是一个人吧?!
“阿姨?”
秦母不理她,自顾自地削菠萝。
没错,柜台上放着一个完整的新鲜菠萝。
她从没有干过这种粗活,细嫩的手指被菠萝表皮擦了好几下,瞬间就变得通红。
“阿姨,你这是干嘛呀?”
“阿姨,我不吃菠萝,真的。”
秦母置若罔闻,一心和菠萝作斗争,“手忙脚乱”下,食指被割开了一道细小的伤痕。
秦楷回来时,恰巧见到了妈妈的狼狈模样,“妈,你怎么了?”
秦母眉心蹙笼,“晴晴想吃,我就削了,没多大事儿,看你那少见多怪的样子。”
她顺手把菠萝丢到儿子手中,不经意露出还在渗血的伤口。
秦楷心里有些不舒服,他默不作声地去拿创口贴。
全程都没有看阮晴一眼。
使唤他可以,怎么还使唤起他妈了呢?
百口莫辩的阮晴要是还感受不到秦母的恶意,就是个傻子了!
那伤口亏得一直按压,才能渗血,否则,要是秦楷再晚来一会儿,直接就愈合了。
妈的,刚见面就玩起无间道,真尼玛离谱!
秦母意味深长地剐了阮晴一眼,憎恶的眼神宛若在看垃圾。
阮晴遍体生寒。
她不明白,在没有阮甜干预的情况下,剧情怎么又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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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熬了一宿,在线围观秦母和阮晴斗智斗勇。
它到底没忍住,开始叭叭叭起来,“甜甜,你这招四两拨千斤真绝!阮晴这个恶人,还是得让秦母来收拾,以后有好戏瞧了。”八壹中文網
“这叫坐山观鼠斗。”
“啊?不是虎吗?”
“有这么蠢的虎吗?”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秦母还算个聪明人,但不够有能耐。
一个顶流豪门的当家太太,亲自下场和一个三流女孩对线,说出去真是要笑死人。
丢份儿。
“叁叁,我忽然有个问题,秦楷见到阮晴后,在剧情的干预下会无脑爱上她。如果我还没有攻略宋也,阮晴先见到了他,他们会相爱吗?”
要知道,原著里一直歌颂着宋也和阮晴的绝美爱情。
33被问住了。
按照逻辑来讲的确没毛病。
如果秦母把阮晴转到京城的医院,女主光环犹存的情况下,发生的概率相当之高。
不等33回答,阮甜若有所思道,“虽然最后一定会以宋也爱上我为结局,但我不想增加游戏难度,得想个办法先在宋也面前刷存在感。”
33:“……”
好家伙,完全没有它刷存在感的机会。
另外,它合情合理地怀疑,甜甜压根不是害怕增加游戏难度,而是担心拉长战线后千亿遗产有变故吧?
阮甜脑海中一边复盘,一边调整未来的攻略计划,陪着厉老爷子在医院做完检查后,攻略计划大致成型。
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