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也就是冲到船里的铁炮弹砸死几个水兵。
又或者炮弹砸开船板时候带出来的飞舞木块刺死个把水兵。
但事情的发展,却让荷兰人惊得目瞪口呆。
两发炮弹被障碍物阻停后,在盖伦船的中段爆炸了。
巨大的冲击波分别在第二层船甲板上和第三层甲板迸出。
第三层甲板还好,这是水兵的休息区,此时没什么人。
而掉在第二层甲板上的开花弹则掀起了一片铁血风暴。
无数铁弹丸从炮弹中迸射而出,射进了甲板上操作火炮的几十名炮手身体里,刹那间就夺去了他们的生命。
不仅如此,炮弹爆炸掀起的冲击波炸破了船身和甲板。
从鲨鱼号炮手的角度看过去,那炮弹炸得盖伦船船身木屑纷飞,像是开了两朵花一样,在船身上炸出了两个三、四尺大的巨洞。
荷兰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剩下的四艘轮船开炮了,第二波三十六发炮弹又射向了这艘盖伦船。
这次有三发炮弹命中目标,射进了船体中。
恐怖的爆炸又在船身中发出,火花和铁弹丸像是一片暴风雨。
在船舱中横扫,将第二层甲板和第三层甲板炸得稀里哗啦,也不知道炸死了那里面的多少人。
一枚最晚爆炸的炮弹顺着前面炸开的甲板大洞滚进了底层甲板,轰一声把船底炸开了。
海水像是喷泉一样从船底涌了出来,飞快地吞噬着整条盖伦船。
盖伦船上的水手、水兵们慌了,船底漏了船就会沉下去。
他们本来都站在最上面的甲板上准备接舷战,此时一个个丢下武器冲到底层甲板里去,用木板拼命去堵住涌出来的海水。
荷兰人的旗舰上,舰长顿惊讶地看着最前面的盖伦船,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舰长感觉身体有些无力,扶着船舷,脸上越来越白。
这么怎么办,炮弹会爆炸,舰船很快就会被炸沉,而且想跑还跑不了,因为大明的船速度更快。
最前面的盖伦船上,几十个水手拼命地用木板堵水用钉子封洞,花了几分钟,好不容易封住了船底的大洞。
然而噩运才刚刚开始。
鲨鱼号率领八艘炮舰用明轮和尾舵快速转了个身,朝北方开去。
蒸汽机带来的澎湃动力作用在明轮上,让八艘轮船比顺风的荷兰人开得更快。
八艘轮船把距离拉开了一些,又调转船身,用右舷的大炮向荷兰人开火了。
七十二发炮弹像是七十二颗流星,笔直地射向了摇摇欲坠的盖伦船。
六发炮弹射进了盖伦船,恐怖的爆炸声再次在盖伦船里响起。
船舱里被炸得一片破烂,第二层甲板上炸出了两个大洞,两门几吨重的重炮从第二层甲板上掉了下来,砸在第三层甲板上。
水线下面的船舷边被炮弹炸出了三个大洞。
水压下,海水喷涌着冲入了船体,开始吞噬这艘饱受劫难的木质帆船。
这一次,船上幸存的水手们绝望了。
他们跳下了盖伦船,朝后面的其他荷兰船上游去。
被炮弹击中的盖伦船,一点点沉了下去。
荷兰人如梦初醒,知道追不上陈烈的船跳帮,不得不调转船头开始和陈烈进行炮战。
两个阵营的十六条炮舰摆成两条直线,纷纷用侧舷对准敌船,在距离一里上比拼大炮。
大炮炮口喷出的火焰和烟雾像是花朵,不断在浩瀚的大海上点燃。
轰隆隆的炮击声统治了这片海域,让人听不到其他声音。
炮弹像是一枚枚流星,在两边的炮舰之间来回穿梭。
大多数炮弹都打在了水里,激起巨大的水花。但有时,也有个别炮弹射进了船只里面。
陈烈站在甲板上,用望远镜看着对面的荷兰炮舰。
十几发炮弹突然从荷兰人的旗舰上射过来,齐齐射向陈烈的鲨鱼号。
大多数炮弹都落空了。
但有一枚炮弹砸进了鲨鱼号的第二层甲板。
那实心铁弹破开船壳后砸在一门大炮炮管上,砸出巨大的金属撞击声。
一门大炮被荷兰人的大炮砸坏了,不过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鲨鱼号报复性地瞄准了荷兰人的旗舰,射去了八枚炮弹。
一发炮弹命中了敌舰,落在了荷兰船的首层甲板上,掀起了一片血雨风暴。
炮弹没有爆炸前就撞死了三个水兵,等炮弹爆炸了,那迸射出来的铁弹丸更像是暴风雨一样横扫甲板,夺去了十几个荷兰兵的生命。
还活着的荷兰水兵们抱头逃窜,只往桅杆和水桶后面躲藏,乱成一片。
陈烈船队的每一枚炮弹射中敌船,都会在荷兰船只内发出巨大的爆炸,把船里面炸得一团乱麻。
如果炮弹落在人员密集的首层甲板和第二层火炮甲板上,就是大屠杀。
对射了八轮大炮,陈烈的八艘船上只是破了几个洞,损失很小,荷兰人的船却是惨遭重创。
不少船只已经开花弹杀伤了大量的炮手,已经凑不够开炮需要的人员了。
荷兰人射出的炮弹,越来越少。
有几艘船被开花弹在水线下面炸出大洞,全靠水手们用木板堵住破口,才勉强没有沉没。
临时钉上的船板并不完美,会不停地漏水,需要水手们不停用水泵从底舱吸水才能保证船舶浮在水面上。
看着战场上越来越不利的形势,荷兰舰长脸上有些发白。
陈烈的船速度又比荷兰人的船快,荷兰舰队没法冲上去接舷战。
而陈烈的炮弹会爆炸,打炮战荷兰联合船队也不是陈烈的对手。
这样下去,荷兰联合舰队的战舰只会一艘一艘地被陈烈打沉。
荷兰舰长很快就明白了自己所处的困境,做出了最后的决断。
他大声喊道:“所有船转舵,我们逃!”
大副说道:“可是他们的船比我们的快,我们的舰队怎么逃!”
“舰队分开,向八个方向分头逃跑,甩掉陈烈后到热兰遮汇合。”
他要让整个舰队上演大逃亡了,成建制退下去根本不可能。
船队分头逃跑,只求陈烈不会分八路追击,让荷兰人能逃下几条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