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一瞬间爬上林弦歌的脊背,他几乎是濒临极点的上去一把拽住了面前那人的手掌。
那双手节骨分明,臂上未干的血迹氤氲在指背,好像窥探间便可见生杀予夺的果决。
他曾用风吟的骨头洞穿朱今辞的手掌。
他的手上没有伤口。
他不是朱今辞。
林弦歌心头骤然落空,巨大的淡漠夹杂说不清的情绪犹疑开来,让他整个人顷刻就软了下去。
那人还箍着他,眼睛分明是薄情的棕,却痛楚晦涩的疯狂。
他后知后觉的发现,他替他挡了箭。
刚才那一箭直冲着臣勖,若不是这人扑开了他,他此时只怕已经穿心而亡。
“哭什么”
面前的男人声音哑的厉害,似乎是难受至极,竭尽了全力才发出的声音,血腥参杂着干裂手指抚上他的脸颊。
林弦歌登时觉得一阵极度的眩晕,连带不堪的往事,急火攻心之下,竟是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我适才……想起一故人。”
“一世情缘灭,两眼断念绝,寂寞空庭晚,死生……不复见”引用
林弦歌的呼吸猝然急喘了起来,一层血肉被硬生生从身体里剔除开来,肺腑都是刻骨的痛,他有些茫然的想要抬眼找臣勖的方位,却是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直直的就摔了下去。
不知是不是到了弥留之际,他竟在这种狼狈混乱不堪的时候听到了朱今辞仿若惊慌失措的声音,撕心裂肺的喊他的名字。
罢了罢了。
今天过后就真的,死生,不复见罢。
他们这一辈子相互折磨,也该有个结局了。
“歌儿!”
“歌儿!”
朱今辞被激的的几近发疯,死死的将林弦歌按在怀里半跪在地上。林弦歌衣摆上全是呕出来的血,整个人脸色惨白,连胸口微弱的起伏都要不见。
“我错了,是我错了。”
“我怎么敢求你的原谅,我怎么敢!”
“我再不出现在你面前了。”
“求求你,你醒来,好不好。”
他只觉得脑中嗡鸣,眼前一片斑驳,下意识的用手擦林弦歌脸上的泪,只是那泪越擦越多,全是从他自己眼窝掉下去的,模糊的让他双手都在颤抖。
“陛下!”
贺凉和胡凛一直守在暗处,看见如今这样,连面具也来不及整理,慌忙就跑了过来。
“陛下,林大人还有呼吸,您先放开!”
“您不能抱他!您胳膊会废了的!”
胡凛慌忙的想从朱今辞手里抢过林弦歌,谁知朱今辞魇住般手也不放,眼睛里一片猩红,不知过了多久,他竟是惨笑出声。
一世情缘灭,两眼断念绝,寂寞空庭晚,死生不复见。
死生不复见。
好一个死生不复见。
朱今辞想到林弦歌疯了般的惨叫和后来拽住救命稻草的检查他的手指。
他该有多恨他。
才会连见他一面都会承受不住伤心至死。
朱今辞胸口拥堵着涩凉,连喘息都呛在嗓子眼里,好像整个人一下子被掏空。
朱今辞浸透了血的手臂神经质的颤了一下,近乎战栗自虐的看着自己右手被洞穿的伤疤,因为没有及时处理,长长的一道,面目近乎狰狞丑陋。
他的歌儿。
忘记了他受伤的是右手。
还好他忘记了他受伤的是右手。
朱今辞修长的指骨盖住自己上半张脸,有透明的液体从指间滑落,眉宇间是剜心挖骨的疼。
叮!黑化值5,当前攻略目标,摄政王朱今辞,黑化值10,爱意值100
478:“宿主,你话说的也太绝了,万一男主黑化值升了怎么办qaq”
这都到这个时候了,要是黑化值不降反升,之前受的苦不都是白受了。
顾然:“他在风吟的忌日上找人捣乱。”
顾然:“我总得让他知道,什么人动不得。”
顾然的语气凉薄的很。
死一个风吟已经足够他清醒了,不能让臣勖也因他而死。
只是说完后,顾然声音突然轻了,仿佛已经筋疲力竭“478,这个世界结束后,我们就回去吧。”
不知怎么,他说完这句话后,眼睛竟是一阵心酸的疼。
其实当初他自己朝车上撞的时候本就没想活下来,而消除黑化值的任务,其实只要做成功一个世界便可以回到现实。
他有很多次可以回去的。
可是,他没有。
他只是不知道该怎样面对那人。
系统空间仿佛成为了他躲避现实的地仓,他在这里受伤,痛苦,失去至爱,一次一次和别人互相折磨。
这样,好像也没有什么意思。
除了他开始变得强大。
强大到,他觉得自己可以回去。
可以见到他,可以面对所有不信任的伤害。
可以承受他盛怒之下的虐打。
可以不顾别人看到他交头接耳的侧目,可以一个星期坐不下椅子一瘸一拐的走路。
可以……觉得,他还是爱着他的。
顾然用力的闭了闭眼睛,心口仿佛真如林弦歌的牵机情蛊般,撕心裂肺,绞疼的厉害。
478听到顾然说的话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
可看顾然的脸色,又觉得他的话不是作假。
478犹豫了一下,将顾然的语音做成一段数据,点了传送到主神空间。
确实,宿主可以回去了。
主神应该会很高兴吧。
提前让他知道,也是可以?
臣勖的兵哪里会是朱今辞的对手,他刚发现林弦歌被人抱走就被一片刀光剑影拦住,根本近不得身,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头也不回的背影离开。
胡凛和贺凉更是焦头烂额,朱今辞气急攻心,手臂上又有剑疮,才将林弦歌安顿在宅子里就体力不支晕过去。
胡凛两边都要照看,好不容易等朱今辞烧退了,谁知他甫一醒来就像失心疯一般,撑着要去看林弦歌,走到门跟前却僵住了,一动也不敢动。
“陛下,您的伤才上了药,还未结痂,不要撕.裂了才是。”胡凛跟在朱今辞身后,生怕他再出一点闪失。
“他……当真无事吗?”
朱今辞眼眶泛酸,心脏一阵一阵的剧痛。他甚至不敢呼吸,屏气抓住救命稻草般盯着胡凛。
胡凛叹了口气“陛下,林大人现如今是无事的。”
只是这副身体亏损的太过,即便用上好的药材吊着,也不剩几个月的寿命了。
朱今辞又何尝听不出他的话外之音,只觉得全身骨头都要被这寒气浇透了,崩崩的碎裂成土,胳膊才包扎的伤口登时裂开,流出一片暗红的血。
可他依旧装作没听见般,眼尾泛红的颤抖着转过身去。
“我先洗澡,我先洗澡再见他。”
他常年失眠,用的沉木香早就浸润肺腑,歌儿一定是因为这香认出了他。
他不想见他。
他不能让他知道他是他。
朱今辞的脚步近乎仓皇,无论胡凛怎么着急的喊不准他沾水,全都充耳不闻。
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了三天,朱今辞除了咬牙切齿的让贺凉先拖住臣勖,暂时不要动他,就是红着眼不分昼夜的守着林弦歌。
第四天,林弦歌终于有了要醒的迹象。
下了三天的雪,这日到是放晴了。
林弦歌似乎没料到自己还能醒来。
睁开眼的时候脸上毫无血色,意识到自己是真的活了,眼中竟露出一丝濒灭的失望。
朱今辞一直守在林弦歌床边,看见他刚一醒来就是无意识的求死的目光,整个人像被一盆凉水兜头浇下,仿佛有双手拽着他的喉管撕裂,耳畔震声雷鸣,眼前什么也看不见了。
他几乎是硬撑着没有在林弦歌面前失态,甚至牵动肌肉微微的笑了一下,问他有没有哪里疼。
林弦歌这时才发觉自己身边有人。
抬眼却是一张不甚熟悉的面孔。
“你……是,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臣……臣勖呢。”
林弦歌的嗓子在承乾殿放的那场火中烧坏了,此时病体孱弱,一说话就是一股子血腥味。
“你……不要说话。”
朱今辞身旁的手瞬间收紧,指甲用力的几乎要扎进肉里。后像是觉得自己反应太过,又硬邦邦的补了一句:“嗓子……会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弦歌竟从那人口中听出了一丝哽咽,这倒是让他不由抬眼看了看他。
这人五官凌厉,皮肤有些黑,分明是在臣勖遇刺时替他挡剑之人。
他如今被救,臣勖如何了?
林弦歌开口想问,一急却是又剧烈的咳起来,带着整幅身体的陈年旧伤,骨头都像摧枯拉朽着被打散了。
朱今辞心疼的什么都说不出来,一边喊郎中一边快速上去抱住他,替他平气。
“不要说话,求你,不要说。”
那人说话声音急促,掺杂了不符合常理的紧张,他听见他说:“楚王好得很,你慢些咳”
好得很?
林弦歌一愣,怎么会好得很,若不是他扑上去救了他,他就要丧命在那些刺客手下了。
这人在坟塚上救了他。
应当不会对臣勖不利,他现在索性醒了,要尽早回去才是。
他缓了会,终于身上有些力气了,才重新开口“在下是楚王府里的门客林钰,请问阁下当如何称呼。”
林弦歌说完便仰头看向朱今辞,眉间感激之情不疑作假。
林钰
钰儿。
那个还没出生,就化成了一滩血水的孩子。
朱今辞狠狠一僵,身体骤然发冷,寒意一路透了进去,让他连呼吸都忘记了。
林弦歌以为他是因自己的声音太难听被吓到,好心的补充:“我的嗓子是旧疾了,早年生火未曾小心,索性捡了一条命,阁下不必在意。”
“能否请问,是楚王安排阁下救我的吗?他人现在如何,有无受伤,王府可还安好?”
一连几句,不离臣勖半字,连几乎要了他命的大火都说的这般云淡风轻,好像在承乾殿的那场自戮不过是他经过的最小的事。
朱今辞浑身被扔进了煎油里,只觉得林弦歌望向他的那两道目光如炬,要将他的内里翻出了踩烂了的疼。
偏偏他眸中未含一丝情愫。
眉宇间皆是疏离。
作者有话要说:红包
晚上应该还有,明早看。爱你们!
“一世情缘灭,两眼断念绝,寂寞空庭晚,死生……不复见”引用
预收收一波病弱渣受洗白攻略
同类型,这本一定好好写做大纲,不断更流下了不学无术的泪水
疯批修罗场火葬场一锅炖。
冉然接了一起丧心病狂的任务,做反派的小弟,玩弄男主的感情后渣了他,两面三刀的做男主的磨刀石。
冉然一直兢兢业业的渣了每个世界,比如得到男主的信任,在男主渡劫时剖了男主的心给魔尊,比如骗男主为自己殉情后转手将男主公司卖给对家……
直到有一天,男主黑化值过高,需要他回去消除黑化值。
冉然:我看你是要我死qaq
世界一:没心没肺涅槃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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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登基,万灵来贺,他干的第一件事,却是猩红着眼睛将那背信弃义之人困在床上,冷白的指尖沾着那人被迫承欢的鲜血:
“冉然,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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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看着那学生变成了c城的新贵,高高在上的揽着情人冷眼旁观自己被仇家虐打,眸中积攒了十年的恨意狰狞如狼。这一刻,他终于惨笑出声,拖着支离的病骨和满身青紫,转头辞了从早到晚的兼职,抛下那人给的所有难堪,跑到无人知晓的破烂出租屋里等死。
可他从没想到,在他彻底失望,再也不愿原谅之时。那个他用了十年都没能捂热的人,眼中带血颤抖着看完了他的病历,生生折弯了腰跪在医院的大理石地板上,喉咙中嘶扯着咬牙切齿的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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