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还没开口,苏荷霸气回应道:“哥哥说得对,这样的族亲我们不要,简直恶心死人了。”
林宛如也温声说道:“表哥做得对,我们都支持你。”
至此许云,见儿女们如此,只能叹气道:“罢了,就依你吧,明日我们就去宗祠自请出族。”
村长苏哈还在等着苏修明来跟他低头道歉,谁知人家完全没有这个打算。
第二日一早,宗祠外的大钟就被敲响了,众人一惊,除非出了大事,否则没人会去敲那大钟。
等到苏哈与村民们应声赶来,就见到苏修明母子两人正站在宗祠门口,前者手里还握着用来敲钟的木棰。
苏哈忙过来问道:“明儿啊,你这是在干什么?快放回去。”
苏修明不理会,只朝着众人大声说道:“我苏修明今日在此立誓,自此脱离苏家宗祠,不日就会带着家人离开这里,日后荣辱自担,请村长和各位族老入宗祠,将我们清出族谱。”
众人惊呆了,这傻子又犯病了,居然自请出族?
苏哈更是急得跺脚:“修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以为你回去睡一觉就清醒了,谁知你竟然执迷不悟。
出宗的人就得不到族里的庇佑,你这是再给自己找麻烦。”
苏修明轻嗤一声:“我的仕途差点就被族里的人给毁了,还谈什么庇佑,如此族人,我羞与其为伍。”
最后一句话显然激怒了村民们,再想到昨日受到的屈辱,就有村民忍不住叫嚣道:
“这傻子真是太狂妄了,他不想与我们为伍,我们也不稀罕,把他清出族谱。”
“对,清出去,狼心狗肺的东西。”
几个族老也生气道:“此人不知好歹,留在村里迟早是个祸害,既然他自己要走,那就让他走。”
苏哈也没办法,只能顺应民意,将苏修明一家清出了族谱。
苏修明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他可没有古人那么重的宗亲观念。
这些族人多是见利忘义目光短浅之辈,与其将来再给自己找麻烦,不如趁此一刀切了,自此清静。
既已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他也就不再留恋,拉着自个娘就回家安排后续事宜。
首先这祖房田产都是族里的,他们走之前需要交还给族里。
这座房子原先就是间稻草房,后几经整修,才有了如今的大瓦房。八壹中文網
依照苏修明的原意,将房子归还族里可以,但要将这些年来房子的整修费要过来。
许云叹气:“这费用就算了,就当是你爹最后一次为族里尽心。毕竟你爹和你爷奶的祖坟还要安在这一段时日。”
听了这个话,苏修明也就作罢了。
跟前贺氏也在劝:“这事妳们就不再考虑考虑?虽说村里有些人我也看不上,但自立宗族哪是那么容易的。”
苏修明淡淡道:“贺姥姥,我们也是被逼的,今日不走这一步,日后只怕会有更大的麻烦。”
这话一出来,贺氏也就不再说什么了,这小子如今颇有能耐,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只是苏家村人没眼光,也没能力留得住人。
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
如今既然要搬出去,自然要先找个房子定下。
当日下午,苏修明就驾车去了镇上,他先将堆在家里的几棵灵芝拿去药店卖了,得了将近三百两银子。
怀揣着这笔银子,他去霍府找了许管事,想拖许管事帮忙留意着,镇上可有合适的小院子出租。
他打算先在镇上赁个房子住着,至于买房,还没决定要在哪定居,说不定,日后会带着家人上京城也不一定。
而霍家是镇上的富商,其名下定有房产店铺,自己作为“老熟人”,也能图个方便不是。
果然,许管事很爽快地应了下来,说眼下就有一处两进的院子,他正好可以做主,直接赁给苏修明一家。
解决了住处的事,苏修明心里松快了不少,给了许管事一个“红包”后,就转头去了韩府。
坐在韩老的书房里,苏修明将这几日发生的事都一一说了,说完,他睁着眼睛,期盼老师能给他点鼓励。
谁知那老头子自顾自玩“大富翁”,完了就来了一句:“年轻人要沉住气,屁大点事值得你这么叨叨叨地说半天么?
来,坐下来玩两局。”
苏修明无语:“老师,您就不能给我句勉励吗?”
韩老白了他一眼:“玩不玩,不玩滚回去念书去。你日后入了官场,遇到比这大的事多了去了,够你费心思的。”
这学生做得着实无奈,被老师这么训了几句,他只得乖乖坐下来陪着玩了两局,然后趁着天未黑,赶紧驾车归家去了。
不出两日,苏修明在苏家村的房子就被搬空了,家装用具一应被他们搬到了镇上租住的小院。
这个小院子位于闹市区,交通便利,周围住着的也都是做小买卖的人家,购物方便。
虽然如今的房子比不上苏家村的宽敞,但胜在干净整洁,地面扑满了鹅卵石,不比村里的泥地,一到下雨天,那保准一鞋子的泥。
如今好了,不怕鞋子弄脏了,对于苏修明这有些洁癖的人来说,这样的路面真是太舒心了。
院子里还有个小鱼塘,苏修明还专门出去买了几条锦鲤回来养着。
谁知,小白狐天天趴在那水塘边观鱼,苏荷则日日耳提面命地教育它:“这鱼是看的,不能吃,吃了白毛会变黑。”
许云则带着林宛如拜会街坊邻居,到是结交了几个新朋友。
眼看大家都适应得不错,苏修明安心了。
府试近在眼前,如今他卯足了劲看书,骨子里的傲气令他发誓,定要在科举仕途上走出点明堂来,让那些朝笑他的族人们看看,他离了宗族,反而走得更好。
于是,这些时日,除非跑韩府,其余时间基本就是关起门来读书。
苏修明这副拼命的势头,让许云这做娘的既心疼又欣慰。
如今他们家脱离宗族,自立一宗,他的儿子也才十八岁,就已是一宗之长了。
此刻,还稍显稚嫩的肩膀,就要承担起为子孙后代谋福祉的责任,这其中的艰难想想都让人心疼。
可是她一个女流之辈,又做不了什么,只能每日变着法地做好吃的给儿子补身子。
时间一日日跑地飞快,眼看,很快就要到府试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