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很大……”
太后有些懵，宁安的火大，她看的出来。
可这说出来，意欲何为？
“那你要我怎么做，火才能火小？”
太后有些懵的问了一句。
宁安没说话，而是伸出手，直接给太后的脑袋按了下去。
“呜呜……”
……
一阵劳碌过后，宁安顿感身心舒畅。
“没想到太后很有天赋。”
“新技解锁的很快啊。”
太后：“……”
“国丈的事情，我可以暂时不计较。”
“这要是为了大周，做什么都可以。”
“但千万别扯大周前进的后腿。”
宁安肃然说了一句。
“本后会给国丈说一说的。”
“之前他在朝会很少发声。”
“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突然就这么想表现自我。”
太后也是比较纳闷。
“哼，此前国丈是在夹缝中求生存，眼下一朝得势，难免有些膨胀。”
“也难免有些飘，但是要把握住。”
“不然，容易出事儿。”
宁安的表情，多少有些严肃。
若是他敢跳弹，宁安不介意让尝尝黑云台的刀子。
“嗯嗯！”太后连连点头。
都说吃水不忘挖井人。
李春风似乎忘记，是谁把泰昌帝扶上了皇位。
是谁，让后宫的李嫔妃，一跃变成了李太后。
“你去了边城，可要多加小心。”
“万一顶不住，就撤回来。”
“即便是失了边城，我们还有其他城池。”
太后柔声说道。
“呵呵，顶得住！”
“我的能耐，你还不知道吗？”
宁安笑着说了一句。
“嗯，我已经让人给你在宫里安排了一处大宅。”
“往后你就住这里吧。”
“另外，我这里有一件先皇赏赐的金丝宝甲，你也穿在身上。”
太后当真是思虑的“周全”。
不管怎么说，宁安表面上还是司礼监秉笔。
住在宫里，合情合理。
“这不太合适吧？”
“怎么能忝居太后宫中呢？”
“太监当有太监专门的地方。”
宁安真是倍感压力。
这一天天，感觉轮休几天都费劲儿。
不过，金丝宝甲倒是个好东西。
穿在身上，可刀枪不入啊。
有这么一个贴心的女人。
真好……
“那你是太监吗？”
太后一句反问，宁安语塞……
这潜台词，真是太监，我还不要呢。
……
三个时辰后，诺大的凤凰城校场，已经是站满黑压压的囚犯。
足足两万六千七百二十六人。
只不过，相对重犯的谨慎，死囚大多都是躺在地上，揉着肚皮，晒着太阳。
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若是不是四周都是手持兵刃的羽林军，估计都有人试图逃跑。
反正大不了就是一死。
“监军春公公到……”
随着一声吆喝，宁安带领凤凰城将军和杀气森森的黑云台一千斩杀精锐进入校场。
“吆喝，我大周不行了吗？”
“怎么让太监当什么监军啊？”
“不对啊，这什么意思，要让我们去打仗？”
“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一听监军是太监，这帮人顿时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不由的开始嚷嚷。
“各位，如今离阳大军压境，国难当头。”
“我辈都是杀过人，见过血的骁勇之人，当和离阳军殊死一战。”
“死，则是为国捐躯，所有大周百姓，乃至朝堂，都会感激你们。”
“生，则将功补过，带军功入军，光宗耀祖。”
宁安站在点将台，高声说道。
一席话，让在场的囚犯，无不动容。
但是人多了，总归有那么一些刺儿头。
“呵呵，说的比唱的好听。”
“老子在大牢，有吃有喝的，哪天要是被看砍了，一了百了。”
“谁特么出给你们卖命啊！”
“是啊，离阳大军已经在围攻边城了，到时候，谁比谁先死，还说不定呢。”
“想让我们去战场送死，没门。”
“横竖都是一死，老子干嘛要听你一个太监的。”
一旦有人带头，蹿出来了好几个。
“是吗？”
“横竖都是一死？”
“来人，把这几人拉出来，剁碎了喂狗。”
宁安冷冷一笑，这种事，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想跟他玩儿这套，只能是便宜了藏獒。
“你……你们干什么？”
“我……我错了……”
刚才那个嚷嚷的最凶的，顿时怂了。
可黑云台的人，哪里还容得他把话说完。
一个拖拽，那壮汉死囚当即被丢在了点将台下。
继而，黑云台锐士手中的大斧劈下。
连一声惨叫都没发出，刚才还牛逼哄哄扎刺的死囚壮汉，被剁碎，被藏獒吞噬。
“啊……”
“饶命啊……”
“公公，饶命啊……”
“我们愿意去边城……”
其余几个叫嚷的死囚，顿时吓的瘫软在地，屎尿横流。
大周立朝几百年，从未有过如此狠辣果决的太监。
然而，在宁安的眼中，从来都没有第二次。
开始扎刺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个结果。
“咔嚓”
“咔嚓！”
大斧连续劈下，叫嚣着横竖一死的几名死囚。
被横竖劈成连碎块，进了藏獒的血盆大口。
“还有谁？”
“自觉无非就是一死的，站出来。”
“成全你们。”
宁安的声音，再次冷冷的响起。
“噗通……”
黑压压的人群，全都跪下了。
“我们愿意抵御离阳大军！”
面对如此恐怖的手段，就是死囚，也吓的嗷嗷大叫。
深怕宁安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全部拖出去喂狗。
“好，早如此，何必让藏獒上场。”
“抬上来。”
随着宁安一声吆喝，有人当即抬上来了七八箱白花花的银子，倒在了点将台上。
“各位，此次前去抵御离阳，九死一生。”
“但是要打败离阳大军，可分这三千两银子。”
“功劳甚大着，可直接千夫长。”
宁安高声音喝道。
千夫长，在大周军官体系中，算是下层高级军官了。
在往上，可都是副将了。
这对死囚、重犯的诱惑力，是巨大的。
“好，好，好！”
黑压压的囚犯们嘶吼着。
有官有银，他们拼一场又何妨？
“来啊，给在场的勇士，每人两份战饭，一个时辰后出发。”
战饭，即一块干肉、一壶清水和五个窝头。
一个时辰后，羽林军将军雁南飞亲自押解两万多囚犯奔赴边城。
泰昌帝和李太后，率领文武百官，为宁安壮行。
“此去边城，事关大周安危，朕等你凯旋而归。”
泰昌帝从马车上跳下，端着一碗酒，递给了宁安。
太后虽没说一句话，但是那双眸子中，却透着关切和期盼。
“国难当头，臣当全力以赴，击败离阳大军，为陛下分忧，为大周解难。”
“此去，若不击退离阳，臣宁愿战死疆场。”
宁安豪气干云，一饮而尽。
“施将军，春公公此去边城，绝不容有失，否则本后拿你试问。”
太后把宁安身后的凤凰城将军传到近前，低声说道。
“太后放心，就算是臣战死，也绝对会保护督主毫发无伤。”
施之皓肃然回道。
“开拔！”
在李太后依依不舍的注视下，宁安翻身上马，呼和一声，纵马远去。
一直等宁安和黑云台千人马队消失在官道尽头，太后才收回了目光。
周谨会意，“起驾回宫！”
……
边城。
在夕阳的照耀下，一片血红。
到处都是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
空气中充斥着、弥漫着血腥味。
鄂伦春站在城头，定定的看着城下的离阳大营。
心中充满的愤怒和无奈。
“大将军，新皇已登基，二王爷被下了圈禁，不，直接被下了天牢。”
“我们这么拼命，还有什么用？”
“不如，弃城而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