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璐觉得它有点不对劲,但眼下千头万绪,让她没心思分出精力去关注一个系统的情绪异常。
她甚至都弄不清楚那所谓的情绪异常是真的存在还是说只是自己的臆想。
他们三人猜不透那突然出现在苍东城的魂战士目的究竟是什么,但不管怎样,眼下大荒城还不知道他们的消息没能传出去,因此还在按兵不动,可等时间久了,他们一定会发现不对劲。
而圣灵大陆那边如果长时间收不到这边的消息,肯定也会生疑,他们必须要在短时间内拿下整个荒州,才有可能对抗住未来来自圣灵大陆的压力。
原先制定的蚕食计划必须继续执行,而已经夺取到的城池也需要加强管理,新组建的军队还需要训练,没时间在这里猜测对方的意图,只能见招拆招。
如今剩下的三个城池分别是流金城、迁安城和江阳城,这三座城池已经将外面的奴隶都迁入城中,城墙上也重兵把守,把防御做到了极致。
强攻不是不可以,但那样太耗损人力物力了,白璐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军事人才,不敢保证自己率领的军队就可以战无不胜。
虽然他们这边有两个魂战士,但他们虽然可以以一当十,以一当百,却也做不到以一当千。
所以白璐思来想去,还是打算智取。
她端起城主府中的精致瓷杯喝口原城主珍藏的茶叶缓缓道:“从我们占领的这几个城池来看,城中居民日常的饮水都是井水,而且城中水井并不多,都是好多人共用的。如果我们能把解药投入井水中,那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解除掉城中居民身上的禁制。”
枫华道:“解药投进水井,那药效会不会减弱,一口井投多少才够用呢。”
白璐思忖片刻道:“药效肯定会打折扣,至于投放多少,先一口井里投一百枚试试吧,不够的话再加量,反正炫彩她们最近练了很多药。”
“嗯,投进去之后呢,那些人会按照我们想象的那样反抗吗?如果他们根本就不想反抗呢。”
白璐轻笑,“当然会有人不愿反抗,但每个族群、每个城池中都会有勇敢的人,他们长期被压迫,只要有机会就会想办法反抗,之前肯定也有不少这样的人,但那时候他们没有与压迫者对抗的力量,所以会被轻易镇压。但,解药会带给他们力量。当然,我们也会在外面攻城,给与这些人支持。”
枫华点头,“那好,投放解药的事就交给我和霜晧吧。”
“不行,我也必须去。我给每一个帮助我们的羽族都制作了防御巫纹,防止他们被箭矢射伤,但必须要我在的时候,巫纹才能被激发。”
枫华并不想她冒险,但白璐所说也是事实。羽族体型大,确实很容易被箭矢伤到,人家毕竟是来帮忙的,万一因此丢了性命就不好了。
三人商议好后就认真的执行着计划,每晚都会出去投放解药。
而卫荣也没有闲着。他那天晚上逃离之后非常愤怒,但多年执行任务的经历令他迅速冷静了下来。
他并没有冲动的再去找霜晧或者豪的麻烦,而是更加小心的在各个城池间打探消息,甚至把自己装扮成崇拜白璐的普通居民,一点点的接近那些留守城中,帮忙训练城防军的红枫部落兽人,从他们那里套取消息。
那些红枫部落的兽人们虽然现在战力不俗,也跟着白璐涨了不少见识,但他们之前只是淳朴的部落居民,打交道的也都是同部落的族人们。
出来这些天虽然接触了不少的奴隶和城中居民,但这些人大多都怀着对他们感激崇拜的心情,自然不会帮他们认识世间险恶。
所以这些人根本没有太多的保密意识,很快就被经验老道的卫荣套取到了不少信息。
几天后,风尘仆仆的卫荣就返回了大荒城,向白鸿汇报自己的收获。
“三公子,我从红枫部落那些口中了解到,他们的首领曾在十八年前,在丛林中捡到过一个受伤的外族人,那外族人自称叫冬白,长相俊美,举止优雅,完全不似丛林部落的兽人。而且,他的兽形是白鹿。”
“白鹿?”
白鸿放下手中杯盏,他们白家人大部分的兽形都是白鹿,虽身体柔弱,但普遍拥有较高的巫术天分,是圣灵大陆有名的巫术世家。
而白桓的生母虽是女奴,他却很好的继承了白家人的特点。
时间上也刚好能对得上,十八年前,正是白桓前往荒州的时间。
卫荣略停顿片刻继续道:“而且那个冬白,在十五年前突然失踪了,至今未曾找到。”
十五年前,正是白桓返回圣灵大陆的时间。
白鸿轻笑:“那还真是巧,那个冬白在红枫部落的三年时间里都做了什么?”
“他和红枫部落的首领结为了伴侣,现在被奴隶们奉为神使的那个巫女就是冬白和首领的女儿。”
白鸿猛的坐直了身体,意味深长的挑眉笑道:“这就有意思了。”
如果这个冬白真的是他小叔,那这么多年来,小叔在圣灵大陆身居要职,享尽富贵的时候,他的伴侣和孩子却在这荒僻之地受苦,想想还挺令人唏嘘的。
不过小叔这么多年来确实没有娶妻,似乎又不像是那么薄情的人。
不过这其中的曲折并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他现在要做的事就是马上赶回圣灵大陆,将自己探查到的消息告诉给父亲。
卫荣犹豫了一下继续道:“三少爷,还有一件奇怪的事.....”
白鸿现在心情很好,和颜悦色道:“什么事?”
“属下在夜探苍东城时,曾和那名银发的魂战士交过手,他魂力很强大,而且似乎通晓武技,最奇怪的是他身边的一个孩子,那孩子极其古怪,竟可以在接触的瞬间吸取属下身上的魂力。”
白鸿讶异的挑眉:“吸取魂力?”
他也算见多识广,却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人。
“是的,属下从未见过有这样的人,觉得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