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天元真人的解释之后,苏晚夏总算是释怀了几分。
她也算是明白,为何牧长歌的行为会那么的格格不入了。
原来,他这十八年来,一直待在这白云观内,与世隔绝。
与社会有些脱节,也是正常。
“前辈,很抱歉,我从未听闻过这桩婚事。”
“所以……”
她看了看牧长歌,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她不能接受这桩婚事。
毕竟字迹是可以造假的。
而且。
即使是真的。
现在这都二十一世纪了,哪还有人指腹为婚的?
“你太爷爷从未跟你说起过么?”
天元真人微微皱了下眉头。
而后。
他从怀中取出半枚玉佩。
“啊!”
看到这玉佩的瞬间,苏晚夏就不由得惊呼出声。
“这是我太爷爷最宝贝的那块玉佩,他老人家就算是洗澡的时候都要带着。”
“您这是……另一半?”
点了点头,天元真人道:“这是你太爷爷当年给我留下的信物。”
“不过……”
顿了顿,他叹了口气:“可能你太爷爷也反悔了吧,所以没把这件事告诉你。”
“我不怪他,你跟长歌的婚约,就此作罢吧。”
听到这话,再看着那玉佩,苏晚夏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古怪了起来。
她已经完全相信了婚约的事情。
“前辈,我太爷爷不是出尔反尔的人。”
“只是,我确实没听闻过这件事。”
“可能是因为我太爷爷出事之前,我年纪还小,他就没有提起,怕给我压力。”
苏晚夏道。
她话音刚落,天元真人就不由得皱了下眉头。
“你太爷爷出事了?”
天元真人问道。
“是的。”
苏晚夏轻叹了口气:“十年前,他老人家突然中风倒下了。”
“虽然他老人家福大命大,活了下来。”
“但,在那之后却变成了植物人。”
苏晚夏的话,让天元真人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而后。
他突然指尖快速的掐了几下。
约莫半分钟后,他的眉间,已经被一阵阴云笼罩。
“虽然当年我没收下苏小子当弟子,但终归也算是有一段缘分。”
“竟然有人敢害他?”
天元真人的寒声开口,吓了苏晚夏一跳。
这是在算命?
太爷爷他还认识一个神棍?
在唯物主义教育下长大的苏晚夏,是不怎么相信神神鬼鬼的事情的。
在她眼里,道观也好,道士也好,不过就是修身养性罢了。
要说他们有传说中的种种神异能力,能掐会算,她是怎么都不相信的。
不过。
最让她惊讶的还不是这个。
而是。
他说,太爷爷是被人陷害的?
那不是普通的伤病?
“前辈,您的意思是我太爷爷变成植物人,另有隐情?”
苏晚夏惊讶的问道。
“没错。”
天元真人点了点头,而后又露出了一丝笑意。
“不过,你不必担心。”
“有长歌在,他不会有事的。”
说着,天元真人看了牧长歌一眼:“长歌,你再下山一趟,帮苏小姐治好他的太爷爷。”
他这是有心撮合牧长歌与苏晚夏。
两个人呆的时间长了,芳心暗许也不是不可能。
苏晚夏自然猜到了天元真人的意思。
但她并不认为牧长歌能让一个植物人清醒过来。
现代最高端的医疗技术,都拿她太爷爷的情况束手无策。
牧长歌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凭什么能做到?
在他看来,天元真人只是找了个借口,想让牧长歌跟着自己罢了。
不过。
她也没有拒绝,而是点了点头。
“多谢前辈好意。”
只要能够回去,身后跟个跟屁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
她是绝对不会爱上这个野人的!
她很肯定。
“现在天色不早了,你就在此住一晚,明天一早,让长歌与你一起下山吧。”
“长歌,带她去厢房。”
说罢,天元真人便转过身去,继续闭目打坐了。
牧长歌有些不知所措。
从小到大,他都没跟女人有过接触。
更别提,这女人还是一只母老虎了。
但。
师父既然都这么说了,他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母老……啊不对,苏小姐,请跟我来吧。”
牧长歌连忙准备带苏晚夏去厢房入住。
但因为嘴快,又被苏晚夏瞪了一眼。
白云观并不大。
除了入门处的主殿之外,只有三间厢房。
虽然到处都充满着岁月的痕迹。
但因为牧长歌打扫得还算勤快,整个道观里都显得很干净。
苏晚夏也注意到了这点。
这似乎与她印象之中,深山老林里的道观不太一样,虽然陈旧,但给人的感觉却十分的舒服。
就在她跟着牧长歌往里走的时候。
她突然注意到了什么。
“咦。”
“你们观里,不供奉三清?”
她看着主殿中间的那尊塑像,感觉很是奇怪。
因为这竟然不是寻常道观里供奉的三清,而是一个看似普通,身着麻衣的老者。
如果不仔细看,把他认作成普通的老农也不是没可能。
牧长歌先是对着塑像拜了拜,而后解释道。
“这是我们麻衣一脉的的老祖宗。”
“你说的三清是什么东西?”
牧长歌好奇的盯着苏晚夏道。
“不是吧,你一个道士,连三清都不知道?”
苏晚夏一副见了外星人的表情。
麻衣一脉?
那是什么东西?
苏晚夏还想继续追问,却已经被牧长歌带到了右边的厢房之中。
面积不大,只有十几平米,但却同样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母……苏小姐,你就在这休息一晚吧,明天我就带你下山。”
“我住在对面东边的厢房,如果有事,你可以来找我。”
说罢,牧长歌转身便准备走。
他感觉自己有些应付不来这只母老虎。
更何况,之前他还把人家给敲晕了。
现在面对苏晚夏,多少有些心虚。
“喂,你一直喊我母老虎母老虎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不会真的在山上呆了十八年,不知道这个词语的意思吧?”
苏晚夏拦住了牧长歌。
“这个……母老虎不就是母的老虎吗,还能有什么意思?”
牧长歌饶了饶头,有些不解。
他还好奇为什么苏晚夏会有这种外号。
“你……你这里不会没有电视吧?”
“电柿?那是什么东西?柿子还有带电的?”
牧长歌满脸迷茫。
“那手机呢,手机你总有吧?”
苏晚夏追问道。
“手机?那当然有了!”
听到这个回答,苏晚夏松了口气。
如果这东西都没有,她真要觉得牧长歌是野人了。
然而。
下一秒。
当牧长歌掏出一个比板砖还厚的老爷机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错了。
错得离谱。
那东西上面甚至还插着天线!
天呐!
这不是二十多年前流行的大哥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