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意话没问完，就听到一声，“成绩出来了，”她转身去看，是杨帆在门口用手指着走廊那里提醒。
学生们一窝蜂朝外面走廊涌了过去。
虽然平时看起来挺闲但一个个都很重视成绩，他们这些人家里把成绩看的尤其重。
每一次成绩都是那些大人饭后谈资的话题。
除了学习，还包括一些兴趣爱好的培养。
看起来不学无术的一群人实际都精通各种乐器和语言。
枝意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小恩成绩出来了，我们过去看一下。”
见人没往下问池恩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她透过窗户去看走廊里熙攘的人群，“你先去吧，我把这个题写完再过去。”
“好，”枝意应了一声，跑出了位置。
人刚出去，池恩就听到外面传来了阵阵唏嘘感慨。
她没多在意，继续低头写那道题。
*
“这分有点离谱了吧。”
“她那天不是发烧了？怎么还能考那么高。”
“其实也正常，毕竟是竞赛第一，和我们都不一个等级。”
……
在学生们感慨女孩成绩的同时看到最后那个名字的时候又都笑了出来。
“这个又是怎么做到的。”
司泽和陈牧刚从楼梯上来就看到了走廊围着的一群人。
“这又干嘛呢，”司泽伸头去看。
“成绩出来了，”眼尖的学生看到两人来，提醒了一句。
“成绩？”司泽走了过去，“让我看看。”
陈牧对这个没多大兴趣，抬脚就准备往班里走。
“牧哥，”司泽忽然喊住了他。
陈牧脚步停住。
“你倒数第一，”话里隐隐憋着笑，又补了一句，“全校。”
陈牧：“……”
“齐飞还倒数，”司泽看着成绩布数了数，“倒数第五呢。”
“……”
陈牧正想说话抬眼看到了往门这边走的女孩，没做犹豫走到了成绩布那里，看了一眼，抬起手。
“哗”的一声响起。
“喔，”四周学生满脸震惊。
池恩一出门迎面就撞上了往这边走的陈牧，没等她躲，他的声音就在头顶响起：“不用看了，你第一。”
池恩愣了一下。
这时人群里忽然响起齐飞的声音：“牧哥听说你把我倒数第一抢了。”
陈牧：“……”
*
枝意看着不远处站在一起的两个人，更加确定了脑子里的那个猜测。
第一开始的体育课组队到运动会一组再到加好友这事，这些在陈牧身上都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一次次破例。
而每一次破例似乎都是因为主人公是池恩。
现在凭空出现的女孩，又让陈牧接二连三的破例，为了她打架，公然的发表白墙维护。
枝意不觉得陈牧会一边和她说多担待些池恩，一边又去对另一个女生直白的表示喜欢。
这一切发展似乎都朝着一个方向指。
她抿了抿唇，猜到池恩有可能是人们口中那个神秘女孩时心里有点说不出来什么感觉。
*
成绩出来后，学校里清一色都是在感慨池恩的分数。
“没想到这个转学生刚来就直接抢了周温言地第一。”
“这届算不算神仙打架，前有周温言后有池恩，分数一个比一个高。”
“……”
学生们说着都没忍住朝窗边的男生看了一眼。
少年在低头做题，衬衫袖口被卷起，额前黑发微微遮了些眼。
清俊疏离的模样
顾越敲了一下桌子：“有人把你第一抢了啊。”
周温言神情没变：“嗯。”
“第一没了什么感觉？”
“没感觉。”
顾越显然不信，面前这家伙，眼里除了学习之外就再也没其他的了，这次成第二怎么可能没感觉。
他眼睛转了一下：“那你知道这次考第一的叫什么不？”
“池恩。”几乎是脱口而出。
顾越挑眉，一脸有趣地看着旁边的人：“把人名都记住了还没感觉呢。”
*
成绩公布后过来找池恩聊天的学生也越来越多了。
“池恩那道题你怎么做的啊，可以和我讲讲吗？”
“竟然有这种解法，你好厉害。”
“要一起去吃饭吗？”
“这周末班级聚餐，要来吗？”
……
池恩有些受宠若惊，同时有点不知所措。
放学后。
“小恩今天我妈妈生日，”枝意收拾着书包，“等会儿就不能和你一起回去了。”
池恩点点头：“好。”
枝意背起书包要走的时候，脚步又停住了，她摸了摸口袋，从里面拿出两根棒棒糖递了过去：“这个算是不能陪你回去的补偿。”
池恩垂着眼睛看，长睫微微颤着。
枝意看女孩因为两根糖就发呆的模样，心里不是滋味，她记得第一次给池恩糖的时候，她语气有多欣喜。
枝意当时还觉得是她性格像小孩子，现在想来，可能是从来没有收到过下意识流露出来的欣喜。
一想到这些，她就心疼的不行，分明那么漂亮一个人却不敢露脸，不敢和人相处，到底该受过多少委屈啊。
枝意轻轻拿起了池恩放在桌子上的手，把棒棒糖放进了她的掌心，“怎么又发呆了了呀，”她握了一下她的手，像是许诺，很温柔地说：“小恩喜欢糖的话，以后我每天都给你买。”
池恩眼睛又有些难受了，酸酸的。
她紧抿着唇，很乖地嗯了一声。
“好了，”枝意摸了一下女孩的帽子，“我走了哦。”
“好。”
林羽柔看着一个人出门的女孩，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
池恩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好，也背起书包出了教室，她往公交车站走的时候看到了站在站牌旁的陈牧。
她往前走的脚步停住。
意外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身上的气质太突出了，周围一同等车的人都在看他，好几个女生都拿出了手机，她们互相拉扯着朋友，似乎是想上前要联系方式。
这时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长得很漂亮的一个女孩被朋友推了出来。
像是不好意思，女孩一只手攥着衣摆，一只手拿着手机朝陈牧走了过去。
在说什么池恩听不清，只是看着女孩把手机递到了陈牧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