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风之羽愈发好奇,丢开身上的被子下床去研究床头柜上的小铁锁。
周遭冷冷清清,唯有撬锁的声响越来越大,透着一股不耐烦的勥。
风之羽盘腿坐在地上,拿着从柜子底下摸出来的铁锥完全失去耐性,
对着小铁锁就是一通乱打乱敲。
忽然吹来的一阵风冷得她打了个寒颤,
丢下铁锥,她往盥洗室去。
隔着萧动的百叶窗缝隙看,外头似乎刮起风雪,
星星点点的白色从天上飘落。
指尖搭上窗户轻扫,一层积灰落在指上,窗台上划下清晰漂亮的纹路。
风之羽嫌弃的拧了眉,甩了甩手再看出去时,
远远的瞧见清瘦的身影裹着单薄衣衫往家里赶。
“啪嗒——”
百叶窗关上,拉绳晃动剧烈。
暮年拉开卧室门,一张清丽的脸映入眼底,正气鼓鼓的瞪着他。
“阿羽.......”
打开门第一时间看到她,暮年高兴坏了,眼底闪动亮光,
冷郁的五官生动欣喜,脚步一迈便抱住她紧紧按进怀里,只差揉进胸口里面去。
刹那间,怀里的人还没抱热乎,就被狠狠推开。
“别碰我!”
风之羽怒声,厌烦的下扫视他一眼。
目光落在他蓬松发顶的几粒雪花上,蓦然又推了他一把。
暮年身形不稳后退两步,神色慌张。
他立马又要冲过去抱她,被风之羽指着鼻子逼停脚步质问,
“你去哪里了?”
“付钱。”
暮年回答的干净利落。
眼睛定定地盯着她,焦急万分,眨眼间抓住她的手腕扣紧。
“什么钱?”
风之羽甩开他,往里面走。
暮年立刻追上去,继而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扣,
着急解释:“医院的钱。”
医院的费用是欠着的,昨天离开的突然没有缴费。
风之羽狐疑的看他了两眼,“你一大早出去就是为了付钱吗?”
“嗯。”
她不是很相信。
“我饿了,去做饭。”
吃饱了,再跟暮年算账。
竟然用绳子绑她,手腕磨破了他也不管!
正想找这事来说道,撩开袖子低眸就见自己的双腕缠了一圈纱布。
应该是睡着时,暮年给她处理过了。
“算你走运!”
风之羽放下袖子睨他一眼,脾气极差。
暮年扬起得意的笑弧,抱起她放进床褥里,风之羽自然挽上他的脖子。
“阿羽乖乖等我回来。”
“我也要去。”
她才不想一直待在卧室里。
“不行。”
暮年立即冷脸,深色瞳眸透出一种阴鸷偏执。
“阿羽哪里都不能去,阿羽休想再去见他!休想!”
他说着说着厉声吼起来,抓着被子用力往她身上盖,
裹得严严实实,风之羽被裹成粽子动都动不了。
暮年发火的时候,她是不敢直接刚的,
眼神看着他弱弱的请求:“我只是想陪着你煮饭。”
暮年一口含住她的鼻子咬,“阿羽不准再见他!”
“哼!”
风之羽偏过头不正面回答。
“阿羽!”
震耳欲聋的吼声几乎穿透耳膜,“阿羽不准再见他!”
他发狂的吼道,因为她的态度气得脸色发抖,
又不敢做什么,一拳拳的捶打床铺。
“我不准阿羽见他!”
他蛮横的力道锤在床铺上,整张床都在晃动。
风之羽厌恶极了这种粗俗的行为,故意装傻气他。
“见谁?”
暮年愣了一霎,僵住。
随之而来的是他更甚的疯激!
身上骤然一凉,被子被暴力扯开,
暮年红着眼似只狂躁的熊,抓住她的衣服粗鲁撕扯。
“你干什么!?”
风之羽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便干干净净裸在空气中。
“暮年,你敢动我,我会打死你!”
“阿羽不准见他!”
他此刻只知道自己的东西被人夺走,疯狂的占有欲念窜夺意识。
只想得到,只要得到。
阿羽之前不是这样的。
阿羽明明对他很好很好,因为那个人变了。
变了!
他要把阿羽找回来,让阿羽只能看见他一个人。
只有这时候。
只有这种时候阿羽只会看他一个人,所有的神情都会因为他而变动。
所有的声音都是因为他……
窗外天气阴沉沉的刮起大风,下着一场盛大的雪,八壹中文網
些许雪花吹在窗户上,贴出一朵朵冰蓝色的六角霜花。
外面的寒冷都隐蔽在粉色窗帘之下,室内气氛融洽愉悦。
大床上,粉白色的毛绒娃娃全被挤到地上。
风之羽骂也骂过了,哭也哭过了,求饶也求过了……
这下仍是没能逃脱,甚至被当做没有痛觉的工具对待。
午饭是下午三点吃的。
风之羽麻木的张嘴,浑身痛得失去知觉。
暮年抱着她一勺勺的喂,眼泪一滴滴的滑进粥碗里。
一碗咸涩米粥见底,鳄鱼的眼泪仍然没有收敛,反而越来越凶。
风之羽实在看不下去,也气不过。
“你装什么装!”
还不是他弄的,刚才喊痛的时候不理人,现在来装心疼。
演戏给谁看!
暮年一把抱住她,粥碗从掌心落到地上,打翻剩余的米粥。
“阿羽答应我不去见他,我就不会弄伤阿羽了。”
“你做梦!”
他不要她见南陌,她偏要!
身上的一双手臂箍着她收紧,勒得骨头咯咯的响,阴鸷的声音落在耳边,
“那阿羽就永远躺在床上,永远别想再出门。”
暮年用力贴紧她的背,额上暴涨青筋,一根根蜿蜒可怖的鼓动。
“随便你,你还敢欺负我,那我们俩谁也别想好过!”
风之羽不甘示弱,挣脱手臂,
用手肘去撞他的腹部,一次一次下了狠劲。
身后传来痛苦的闷哼,也不见腰上的手臂松开分毫。
不见他松手,风之羽更下狠手的撞他,
还恶意打他头上的伤口,揪他未好全的断指。
最后一击可能是打到他的伤口,暮年沉声痛苦呜了声,往地上倒去。
“嘭——”
风之羽呼呼的喘气,终于得到自由。
往地板上看去,暮年头上的伤口模糊不堪,正往外冒着血丝。
她盯着他的伤口屏了一口气,久久没呼出来。
那是她打成这样的吗……
“阿羽……”
暮年在地板上缩着身体蠕动慢慢爬起来,
一只手刚碰到床沿霍然就是一口血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