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羽!”
风母在车上看到这一幕,忙推门下车,
“快!快进屋去叫先生。”
风母着急朝司机吩咐。
黑色越野疾速行驶在高速公路上,一路狂奔。
风之羽被疯狂的车速吓到抓住扶手,
视线不安的扫过车窗外一排排倒退的绿化树。
“南陌?”
她几次喊南陌的名字都没能得到回应,“你要带我去哪里?”
南陌紧咬牙齿,流畅的下颌线绷得扭曲。
“之羽听话,坐好。”
南陌目光锋利直视前方,低沉的声线溢出压不住的暴躁。
风之羽从没见过南陌这样,声音弱得害怕:
“你怎么了?”
她不知道南陌为什么突然这样,好像发了很大的火。
“是因为我回来没有告诉你,你生气了吗?”
风之羽提心吊胆地问。
车内气氛沉寂一阵后,南陌突然笑了。
“哈!”
“之羽还记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南陌唇角斜着讽刺的弧度,“嗯?之羽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
车速只增不减,轰鸣的声响犹如雷滚。
南陌冲她自嘲的笑了笑,收回视线,
所有的失落和愤怒都清晰明了的摆在脸上。
风之羽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虚的垂下头。
“我.......”
“我记得!”
南陌抢话拔高音量。
这是第一回,南陌在她面前这样失态,这样不顾风度的大吼。
“你忘记了没关系,我可以帮你回忆。”
南陌低哑怒音混在汽车轰鸣共振当中,
似带着下一秒就要和她同归于尽的冲动决心。
风之羽惊怕紧紧盯着眼前的路,担心南陌会突然失控撞向路边的某一处。
“我住院的时候,之羽可是答应过要给我做老婆,陪我一辈子!
不过半年,你就忘了吗?
还是说......你后悔了?”
南陌往后一躺,单手扶着方向盘,
镇静从容的看向她,悠闲的不像是在开车。
他伸手握住她的,“之羽,你知不知道这半年我找你都快找疯了!”
南陌低吼,流利的颈线暴出几根跳动的青筋。
“我一直在等你找我,从你回来的那天就在等.......”。
他嗓音崩溃失望。
风之羽心跳顿了下,南陌怎么会知道她回来的消息?
“可你呢?你直到要离开松阳镇都没联系过我,
哪怕是一通电话,一条短信都没有!
风之羽,我在你眼里算什么?
是个什么都做不了的残废?
还是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南陌冷嗤一声,油门猛踩到底。
高速上车辆全都避之不及,有多远躲多远。
“是!我是残废,
可我这个残废当初也没有逼你,
是你自己答应要陪我一辈子,你都忘了吗!?”
“之羽,告诉我,你是不是都忘了?”
南陌忽然双手松开方向盘,扑过去抱着她,眼睛红得溢出湿泪,
“之羽,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
“你喝酒了吗?”
就在南陌扑过来的一瞬间,风之羽闻到了淡淡的酒香气。
“你快坐回去!”
意识到南陌正在做什么,风之羽惊叫,
推开他,惊慌失措的去扶方向盘。
可是已经晚了。
车速太快,在她摸上方向盘的一霎那,越野突然失去控制撞上前面的车,
猛烈的撞击擦起火花,车身撞破绿化带,双双冲进湖水.......
当晚,松阳镇高速路发生一起连环车祸,
两辆车落水,多辆车擦伤,数人受伤的报道上了新闻。
商场大屏幕,亦或者是公交车站皆有播报。
风家急匆匆赶到医院时,原本应该在病房的风之羽不见踪影。
而隔壁病房的呼吸机被拔,医生正在抢救,
病房外走廊里人来人往,一片混乱。
风父一打听才知在抢救的患者正是带走他女儿的南陌。
“护士,这间病房的病人呢?”,风母拉住一个端着药盘的护士问。
护士往病房里面看了眼,“刚刚还在昏睡,可能是醒了去洗手间了,你们自己找找。”
“我们找过了洗手间没......哎!护士小姐?”
风母话没说完,护士便小跑着进入抢救的病房。
风母连着问了好几个医生护士,都没有女儿的下落。
最后是以风晋文联系医院的朋友调取监控结束。
但监控.......仍然没能查到风之羽的去向。
经查明,医院消防通道的监控线路被全部破坏。
而风之羽作为失踪人口,经历车祸一事后再次无声无息的消失引起警方特别注意。
其中不免有风晋文利用自身人脉涉入警方的缘故。
漆黑的夜晚,寂静阴森,窗外的风阴冷的嚎叫着,
独栋别墅掩映在苍翠树木之中,周围野草从生。
墨绿的台癣爬满玻璃,划下鬼魅一样的竖条爪印。
窗前隐约立着一个模糊的人影,玻璃损坏的大洞里,
指骨清晰流利的手握着白色针管,轻轻一推针柄,透明的液体断断续续滋出来。
窗户之后的温馨景色与窗外孤寂的黑夜截然相反。
室内布置满屋嫩粉,床单床罩皆为软糯的白色,
暖黄的灯光倾泄满室,映照着少女安详的睡颜,
唇红若桃,面颊浅粉,恬静而美好。
窗户上破掉的大洞徐徐刮进风来,
少女懒懒的动了动,像是怕冷。
暮年握着针管的手一顿,几步上前为睡熟的女孩盖上扯下去一截的被子。
目光思恋贪婪的凝着眼前睡得泛起粉红的小脸,
禁不住的俯身下去含住嫩唇吸吮。
秋风穿过密林,窗外飞扬的树枝归于宁静,
夜幕中灰黑的云层之后斑驳的星子渐隐渐现。
缠绵的深吻在风之羽呼不过气的时候结束,
粗重呼吸盈了暧昧拂过每一寸空气。
他盯着她红扑扑的脸颊,掌心附上去贴着,温柔细致的反复揉摸,
声音低柔缱绻的唤:“阿羽.......”
少女像是忽然有了意识,浓密卷翘的睫毛轻轻扑了几下,就要睁开。
他一慌,忙松开手去拿放在床边的针管,
对着淡青色的细小血管扎进去,动作仔细小心,尽量不让她受到一点痛。
结果她仍然是呜呜的轻吼了几声,黛眉蹙了蹙,
直到半只针剂尽数推入血管,才安安静静的重新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