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向两边打开，蔷薇一身黑甲踱步进来，看着她不着四六的模样露出嫌弃的表情，来到一旁坐下，走动间身上的甲胄褪去，身姿挺拔笔直，但雷厉风行的气质也掩盖不住她姣好的身段。
“呵，领导就是不一样，都被堵到家门口了，还有心情喝咖啡。”
凉冰眼神慵懒，撑着下巴欣赏蔷薇的侧脸，蕾丝肩带从她光滑的肩膀处滑落。
蔷薇被看得不自在，转头嗔她一眼。
凉冰乐呵呵一笑，放下翘起的玉腿，起身到柜台挑了瓶红酒。
“华烨蹦跶不了太久，又有人愿意出力，女王我自然乐得轻松，和他打还没和那些小短裙打有意思。”
如今恶魔一号上，内有蔷薇，外有个天使冷和华烨死磕，她这个女王确实很闲。
说着话，她倒了两杯，晃着大白腿到蔷薇面前，递过去后，顺带把自己也丢进对方怀里。
蔷薇到嘴边的谢字又憋了回去，脑门上浮出几缕黑线，只好将酒杯传送到一旁桌上，扶住她的腰身。
“你没骨头吗？非得瘫我身上？”她一向是看不惯这种做派的，偏又拿这人没办法。
凉冰挑起她的下巴，目光望向下方蠢蠢欲动的手，意味深长道:“嘴上挺正经，手上倒是不想闲着，女王我犒劳犒劳你，最近辛苦了。”
用凯莎的话说，蔷薇也成熟了，青涩没了青，正经的涩。
随着凉冰不遗余力的挑逗，蔷薇呼吸渐乱，她夺过酒杯，猛灌一口，指尖自凉冰秀发拂过，摁下她的头。
“唔……”
……
坤萨星系边缘，密密麻麻的天渣舰队在这里停泊，一白一红两道身影在其中极速穿插。
各处方位都被虫洞覆盖，穿甲弹不要钱般倾泻而出，就连平时舍不得用的弑神武类子弹都稀疏可见。
恶魔们表示他们和天使打的时候都没打出过这么富裕的仗。
四处穿插的子弹尾迹与舰船炸开后的火光共同组成了一幅爆炸的恢宏画作，仿佛宇宙深处炸开一朵烟花。
一抹打击光圈一闪而逝，但还是被冷给捕捉到，她急忙止住身形，并迅速远离战场，华烨装载的天使基因打击对她伤害太大。
“傻大个儿，撤了。”
“……”
另一边阿托沉默着又削掉一艘舰船，这才施施然走进虫洞离开。
覆盖战场的虫洞同样在一瞬间关闭消失，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便是恶魔文明难缠的地方，以虫洞技术为基的顶级作战手法，你都看不到他们人，却能在短时间让你损失惨重。
飞速离去并撤退到安全距离的冷在一颗陨石上落下，她扭扭脖子，挥手间烈焰之剑消失。
身体虽然累，但起码酣畅淋漓的战斗时，不需要胡思乱想，她越来越享受这种感觉了，也不知是对是错。
如果被以前的她知道自己有一天会和恶魔统一战线，恐怕会直接找块豆腐死一死。
这是能被其他天使姐妹鄙视无数年的事。
不过她也不后悔，华烨如今就是条胡乱咬人的狗，他毁了梅洛，如今还只是浅出一口气罢了，若能将他拖死在这里，与恶魔共舞又何妨。
她如今内心所坚定的正义，早已经脱离了那种固执的荣誉感，既然没了女王引导，那便遵从内心的选择。
她只管保证自己的天使之心不至倒向真正的黑暗。
某一刻，冷面前的虚空一团光影凝聚，来人一头柔顺银发，矜贵又冷清。
“……天基王。”冷略松口气，抚胸行了一礼，开口道:“看来整个宇宙都被您骗了，只是您的目的是什么？继女王之后让天使再少一位王？”
鹤熙撇了她一眼，没急着回答，眯眼道:“你似乎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
冷闻言顿住，“所以……您是来问罪的？因为我与魔共舞。”
“我还没这么闲，也不想管这些。”鹤熙轻笑摇头，“至于我被黑洞摧毁的事……我若不退，彦的头上就永远有座大山。”
顿了顿，她继续道，“我们那一代遗留下来的天使很复杂，如今没了男人婆坐镇，很难判断她们到底怎么想，所以才有了这一出。”
“旧王不去，新王不出，天使的未来已经不再掌控在我们这些老家伙身上了。”
冷表情依然困惑，哪怕有这些理由，也不该特意来跟她说吧？这位可是大忙人，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她也不认为鹤熙出现在这儿还能有其他理由，她若是为了对付华烨，早在梅洛就动手了，总不能是因为凉冰吧？
鹤熙并不理会其他二王的事在天城人尽皆知。
没理会冷的疑惑，鹤熙继续道，“具体你并不需要了解的太清楚，只需知道天使内部如今还需要一位特殊的王，做一些特殊的事，我选择了你。”
“我？”冷坚持道，“我需要理由。”
两人对视，鹤熙沉默片刻，缓缓道:“一些抽象的假设而已，已知宇宙容纳不了太多至高神，黑洞便是神的坟墓，卡尔热衷于研究这些，我也只是修补一下，他所要创造的时代阻止不了了，倘若宇宙总量保持不变，这处拿走的东西，总得从另外的角度补上。”
“……”
虽然听不懂，但冷严肃点头。
“啧，就当是为了你的好战友彦以及你的小女王。”鹤熙白了她一眼，挥手离去，方向是坤萨。
冷吹了一下刘海，挠挠头，嘀咕道:“所以您到底想我做什么？”
另一边，原本啃的正欢的凉冰在某一刻身子猛然僵住，直接一骨碌滚进虫洞，徒留蔷薇不上不下的。
她有些愤恨的锤了下抱枕，骂道:“凉冰，你混蛋！”
不过凉冰此时却也顾不上她了，再出现时人已经到了恶魔一号外，基本全副武装。
她看着表情平淡的鹤熙，心里总觉得发怵。
“你……你没事啊？还以为你也成沫沫了呢。”
“哼，我女人还被某个碧池觊觎着，我又怎么放心？”
“嘿，你想打架是吧？老娘我奉陪。”
鹤熙冷哼一声，薄暮感迅速笼罩四周。
“今天不让你断手，就是让你断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