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冰在察觉到危险的第一时间便打开虫洞，结果却发现根本进不去，这处空间完全超出她的理解。
“靠，这又是什么鬼技术？老娘研究空间这么多年，怎么从来没见过。”
鹤熙凝聚出一把光椅坐上去，好整以暇的看着凉冰抱头乱窜。
“你不是挺得意嘛？再得意一个我看看。”
凉冰眉头紧蹙，丝毫没有头绪，“为什么会这样？”
扭捏一下，她道:“咳，鹤熙，这是什么原理？”
在已知宇宙，她自负没人能在时空的研究上比得上自己，但总有特殊的情况除外，像虚空啊魔法之类的，这些东西理解空间的角度很奇怪。
她怀疑鹤熙也掌握了这类特殊的东西，这是能改变宇宙局势的东西，虽然暂时不用理解，但既然出现，那恶魔也得研究一下，不能太落后。
鹤熙微眯起眼睛，打量她一下，道:“这算是在求教吗？不久前你将剑架在我脖子上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态度，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
“……”凉冰磨磨牙，冷笑一声，“想让老娘服软，不可能。”
鹤熙嘴角微掀，“不错，挺硬气，可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跪下求饶，二，打到你服，然后你跪下求饶。”
凉冰闻言胸口起伏，提剑直指，“碧池，那就来试试，谁先喊疼谁做小。”
鹤熙同样报以冷笑，“你想做小还得看我同不同意呢，第三者！”
她起身，光粒幻化出一柄剑，想了想，又变成一根狼牙棒。
“你丫才是第三者，老妖精，老娘跟你拼了……”凉冰的小暴脾气被瞬间点燃，提剑便冲了过去。
恶魔一号控制室内，正中心的屏幕上实时显示着凉冰的神体数据，一切正常。
零星几个穿着恶魔制式战甲的恶魔也显得百无聊赖，刚完成一场战事，不出意外的话，短期内这里都会很安静。
就连他们的上司语琴都去休息了，他们自然更摸鱼，无聊到靠地球学来的消遣打发时间。
几恶魔头顶都各自贴着纸条，嘴里喊着些对三要不起的话。
然而不出意外的话意外就要发生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中心屏幕便变成了一片血红，刺耳的警报声响彻大厅。
几只恶魔被这种情况吓一哆嗦，手忙脚乱的四散查看，头顶纸条都来不及摘。
而探明情况后，他们更是惊恐对视，嘴巴大到能吞几个鸡蛋。
“女……女王位置无法锁定……”
“怎么办怎么办？女王神体遭受致命打击。”
“女王是四代神体啊，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嘶……这么惨，不会是被噬元兽给咬了吧？”
啪！
“噬个屁，快去请语琴大人过来，再慢一步女王都没有人样了，以后少看点地球上的电影。”
“……”
话音刚落，控制室门便被打开，语琴急匆匆而来，“怎么回事？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断手断脚了？”
“这……我们也不清楚。”
语琴也不指望他们能清楚，连她自己也是懵的，回去的时候还看到蔷薇去找了凉冰，按理说这俩人正干柴烈火才对，总不能因为太疯狂而导致解体吧？
她来到光幕前，手指如穿花蝴蝶般开始操作，短短几分钟内便尝试过无数种方法企图让凉冰的神体重聚。
但现实是，凉冰与恶魔一号的联系还在，却根本给予不了支持。
甚至凉冰最后的保命手段——将她神体完全分子化，然后用虫洞传送回来这种办法也行不通。
明明是四代神体，却怎么都聚合不了，就仿佛她的神体突然倒退了几万年一样。
语琴只好无奈放弃，眼睛死死盯着那条代表凉冰生命的线条。
这几分钟对恶魔们来说，就好像是过去几个世纪的时间那么漫长。
「夹缝」内，凉冰已经被捶得不成人样了，欲哭无泪，前不久她还能凭着时空知识略压鹤熙一头，没想到转眼便被人家找回了场子，还换着花样的捶。
疼痛感一波接一波的冲击她的精神，就连她的神体也被限制，无法恢复。
难以解析，难以理解。
她知道鹤熙不会真灭了自己，但想让自己服软，当年凯莎做不到，没道理要折在鹤熙身上。
但讲道理，鹤熙下手是真重，疼也是真是他娘的疼。
将怨气发泄一通后，鹤熙看着面色苍白的凉冰停了手，冷笑道:“还是这么固执，凯莎惯着你，我可不会，若觉得自己又行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
凉冰死咬着牙一声不吭，浑身颤抖。
鹤熙身形逐渐变淡，她转过身离去，意味深长的声音飘过来:“想要这种技术，不妨去黑洞里面看看，当然，如果你有把握出来的话……冷我就带走了，她也不适合一直跟你待在一起。”
那种诡异的模糊感如潮水般褪去，凉冰瞬间便感觉神体恢复过来，抬头看时已没了鹤熙身影。
恶魔一号大厅内众人也相继松了口气，忙联系她询问情况。
凉冰眼神晦暗不明，鹤熙最后的话不断在耳边回响。
她吐出口气，烦躁的挥挥手，“问问问，就知道问，老娘没事，只不过被上了一课而已。”
“……”
“该干嘛干嘛，没事别来找我，有事去找蔷薇。”
这次的事情对她打击挺大，让她觉得恶魔或许真的落后了，摧毁凯莎后，她好像已经失去了紧迫感，也没了方向。
凉冰挥动翅膀落到恶魔一号顶上坐下，目光眺望荒凉的坤萨，思绪繁杂。
很久以前，大概还称呼凯莎姐姐的时候，她其实比任何天使都仰慕她，仰慕她的强大，她的智慧，仰慕她能创造出一个辉煌的时代。
所以后来她成为了战场上最能打的，又有了自己愿意奉献一切的学术方向，最终，她建立起了恶魔文明。
只是凯莎的正义秩序太过宏大，已知宇宙不可能再有能与其比肩的其他秩序，从另一个角度看，她能摧毁这个秩序，也是变相的证明了自己。
可惜到头来也没人分享了，她也变成了一位孤独的神，她们三个姐妹啊，结局都一样，只来得及给这个时代添上最后一抹焰火。
天空之上一艘艘战舰轮廓逐渐清晰，下方恶魔一号也运转起来，可以看到恶魔战士们列队的身影。
凉冰居于高处，眼神平静，俯视一切。
华烨不可能永远坐以待毙，总有着急的时候。
恶魔这次将拼上所有，如果那人没能赶上，她大概也就明悟了自己的归宿。
片刻后，恢宏的声音在整个恶魔频道内响彻起来:
“我是恶魔之王莫甘娜，天使的女儿，所有恶魔现在听好了，这场战争过后，蔷薇将代替我成为新的恶魔之王，不得违抗，这也是我给你们的最后一道命令，不许让我的蔷薇，受一点儿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