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织锦回到座位上,已经不见了白芊芊的踪迹,想来应该是回府了。
但愿经过这次教训她能长点记性,以后别再来招惹她。
自从白织锦回来,君祁夜的视线就一直跟随,隔了这么久才回来,是又遇上了谁?
白织锦手上包扎的手帕映入了他的眼帘,自己记得,她的手帕丢了。
那个手帕上空无一物,什么也没有绣,应该不会是女子所用,想到这里君祁夜的脸又黑了几层,不过幸好他带着面具,别人倒是看不出来。
对面人的视线白织锦早就注意到了,只是她懒得搭理。
好不容易捱过了这一场宴会,白织锦拖着疲惫地身体毫无形象地爬上马车,只是刚上马车就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里?”马车就停在宫门口,当着众多侍卫的面,这人居然就这么安然无恙地上了她的马车!还没有人发现?
这宫中的禁军侍卫难道都是吃白饭的吗!
“嘘。”鹤云一只手紧紧地捂着她的嘴,然后另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边。
“小心把人招来,你这大家闺秀的清白还要不要了。”鹤云挑起嘴角,修长的双腿就这么摊在榻上,捻起玉容在小桌上给她准备的枣泥糕就扔进嘴里,吃了起来。
然后撇着嘴说道:“太甜了。”
“那你就不要吃!”白织锦一把将盘子抢过来,拿起枣泥糕就往嘴里塞,被白芊芊折腾一通,刚才都没有吃饱。
鹤云觉得太甜的枣泥糕对她来说正好,她喜欢吃甜一点的东西。
看着她不甚优雅的吃相,鹤云却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白织锦艰难地咽着枣泥糕,好吃是好吃,就是有点噎着了。
“我是笑,好歹也是个相府千金,怎么吃东西这样豪迈,你以后的夫婿可怎么受得了你?”鹤云抬手在她脑门轻轻弹了一下。
“受不了拉倒。”白织锦翻着白眼说道,吃饭还要管?
鹤云摇了摇头,上身往下一滑,竟然躺在了她腿上。
得寸进尺!白织锦不干了,抬手推着他的脑袋:“你给我起来!”
“别闹,让我休息会。”鹤云闭着眼睛,抬手却精准地捏住了她的手腕,避开了她的伤口。
“不想伤口崩开就小心点,我还没问,怎么弄的?”
“不关你的事,就不要问那么多。”白织锦懒得说,已经发生的事,说再多也没有意义。
她不说鹤云也就不再问。
“哎呀,你给我起来。”被一个男人枕在腿上,白织锦总觉得怪怪的。
“嘶,我的肩膀。”鹤云捂着肩膀,好看的眉毛拧起来,委屈道。
想起那天发酒疯,自己干的事儿,白织锦莫名心虚。
算了,躺就躺吧。又不会掉一块儿肉。
“只是休息一会儿,等你到了我就走。”鹤云似乎真的是累了。
就在白织锦以为他要睡着的时候,鹤云却突然问了一句话:“你要嫁给安王?”
“是啊。”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白织锦不知道他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那你觉得委屈吗?”白织锦低头看去,这人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似乎真的只是随口问的。
“什么意思?”白织锦不懂他为什么这么问。
“他的名声并不好,你被皇上赐婚嫁给他,心里有觉得委屈吗?”鹤云接着问道。
“有什么好委屈的,不是他也会是别人。”白织锦幽幽地说道。
这个时代的女子自己能够把握的东西太少了。
“我知道了。”
“嗯?你知道什么了?”白织锦疑惑地问道,今天这个人真奇怪。
可鹤云却并不打算再接话了。
马车颠簸着,昏昏沉沉间,白织锦也靠着马车睡着了。
“小姐,到了。”马夫的声音从车外传来。
白织锦揉了揉眼睛,伸手想去推那人,却发现推了个空,低头一看,早就没影了。
自己腿上还盖着一条薄薄的毯子。
白织锦刚回到房中坐下,玉容玉清就赶紧凑了过来。
特别是玉清,满脸八卦的样子,看着白织锦欲言又止。白织锦知道,这丫头老毛病又犯了。
“说吧,想问什么?”白织锦好笑地看着她。
“小姐,我可是看到二小姐哭着回了蕙兰居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得了白织锦的允许,玉清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没什么,她在宫中不小心落水了,想反咬我一口,结果没咬到。”白织锦抬起手伸了个懒腰,天色不早了,她也有些累了。
“小姐,你,,你你你手怎么了!”玉清这才发现自家小姐手上的伤,顿时吓得叫了起来。
“这个啊,早就包扎过了,你看一点事儿都没有。”白织锦冲她挥了挥手,这对她来说确实不算什么大伤。
“小姐,要不还是让玉容给你上点药吧。”玉清心疼地托着白织锦的手。
“不用,我有药。”白织锦从袖口中拿出药瓶却愣了愣,她明明记得云锦给她的是白色的瓷瓶,现下怎么变成了青色的了?
肯定是鹤云!偷偷把云锦给她的药换掉了,真是个奇怪的人。
“小姐,怎么了?”玉清看着自家小姐不对劲的神色,小心意已地问道。
“没事,天色不晚了,早点休息吧。”
打发了玉容玉清,白织锦握着瓶子坐在窗前,翠绿的瓶身在烛光下泛着悠悠的光泽。
她还想着下次以还瓶子的理由接近一下云锦呢,他的身上或许是一个突破口。
这下好了,瓶子都被人掉包了。
白织锦打开妆奁,从一众华丽的珠钗首饰之间拿出了那块刻有草药花纹的玉佩。时间过了这么久,这玉佩上竟然还隐隐有一股药香。
算了,还是等以后找个合适的时机还给他吧。
至于这个青瓷瓶,白织锦打开闻了闻,应该也是药,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云锦那个功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