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月姨娘来,她就有这种感觉了。这两个人风格迥异,一个面容清秀,一个艳若桃李。
可唯一相似之处唯有那双眼睛,再加上那时月姨娘奇怪的神色与动作,白织锦就都明白了。不过她倒是没看出来,自己这个爹居然这么热衷于找替身,果然白月光永远是白月光。
“哎,小姐。你这发簪哪儿买的,真漂亮。”白织锦刚回来,玉清就眼尖地看到她头上的发簪。
“这个啊,安王送我的。”白织锦把发簪拿在手心把玩。
“安王送的啊,小姐,那你要不要也回一个礼物啊。”说到这里玉清立马提议道。
“啊,不用吧。他随手给我的,还说这本来是要丢掉的。”
“哎呀,小姐。安王肯定是不好意思才那样说的,你看着发簪玉质一看就是好料子做的,肯定不是随随便便丢掉的,你说是吧玉容。”玉清反驳道。
一旁的玉容也赞同地点头。
难不成还真得回个什么?白织锦暗暗想到道。
“再说了,说不定这是安王给你的定情信物呢。”玉清捂着嘴偷笑。
这倒也不必。不过接了别人的东西,看来回个礼也是应该的,怎么说也是合作伙伴。就是不知道该回点什么。
白织锦夜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也没有想出到底要送什么礼物,索性就穿衣而起在院子里练起武来,不得不说非常有用。
本来娇弱的身子,这几日看起来倒是健康了不少,也没有那风一吹就要倒的感觉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她最近吃的太多了,白织锦捏着腰上的肉。
忽然白织锦听到一声熟悉的嗤笑,带着点散漫。白织锦扭头看了一圈也没找到,忽然好像反应过来,抬头往屋檐上看去。
果然某人又是一袭白衣坐在上面,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这人可是有些日子没见了,白织锦收回放在腰上的手:“怎么,你这大晚上的又不睡觉跑来干嘛?”
“那你呢?我刚看你嘀嘀咕咕的,又是在烦心什么呢?”鹤云不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
白织锦没回他的话,翻身爬上墙头,但是目测了一下距离,她好像没办法从墙头爬上屋顶。
“哎,拉我一下。”白织锦坐在墙头,冲鹤云说道。
鹤云看着她趴在墙头,努力往屋顶爬的样子,笑了起来:“你这样子,活像一只癞蛤蟆。”
这人嘴巴怎么这么恶毒,白织锦心中暗骂,不帮就不帮呗,哪有这样形容人的。
白织锦一怒之下,站在墙上,伸手去够房檐。她还就不信自己爬不上去了,可是墙头上的青苔实在滑腻,她脚下一送,眼看就要摔下去。
“啧,麻烦。”鹤云摇头说道,然后一跃而起,在白织锦将要以头抢地的时候把她整个人掂了起来。
在摔下去的瞬间,白织锦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已经站在房檐了。果然有轻功就是好,想飞哪里就飞哪里。
“谢了。”白织锦拍拍了鹤云的肩膀,坐在一旁。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在烦什么了吧?”鹤云也跟过来坐在一边问道。
今晚的月光并不太明亮,但是星星却很多,风吹动竹林发出哗哗的声响,鹤云的半张脸隐匿在黑暗中。
白织锦从侧面看过去,倒更显得他鼻梁高挺,眼廓深邃,他的眉眼锋利,但是眼尾却微微上挑,中和了那股凌厉之气,白织锦暗暗对比了一下,这人怎么比她还白。
“我在想,如果别人送了你一个礼物,你要回什么样的礼才好。”白织锦摇摇头,将美色从自己脑海中赶出去。
“哦?我认为,既然已经决定回礼了,应当用心一些。”鹤云闻言一本正经道。
哎,不知道他的小王妃,会给他送什么样的礼物呢,真是期待啊。
“可是我不知道该送什么,你见多识广,帮我想一想。”白织锦拿肩膀碰了碰鹤云。
“那要看你送是什么人了。”鹤云语气幽幽。
“嗯,一个合作伙伴。”白织锦斟酌了一下,说道。其实也没错,从当初安王找她让她应下婚约的时候,两人就是婚约之下的合作伙伴了。
“合作伙伴。”鹤云语气平静地重复了一遍白织锦说的话,不知怎么。白织锦总觉得他这语气不太对,但鹤云又面色平静,白织锦只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是啊,你说我该送什么给合作伙伴呢?”白织锦低头苦思,全然没有看到身旁人脸上不满的神色。
“我怎么知道,走了。”鹤云果然冷声道,然后就这么站起来走了。
白织锦惊呆了,她瞪大眼睛看着鹤云离去的背影,虽然不知道这人忽然哪根筋没搭对,就生气了。但是!好歹把她带下去啊。
白织锦一边心里骂鹤云,一边第四次尝试往下爬,但是不行,太高了,这一不小心要是摔了,没有十天半个月是起不来的。
忽然腰间一紧,去而复返的鹤云在她耳边语气不善地说道:“麻烦。”
眼看这人又要走,白织锦开口说道:“喂,我快成亲了,你要来我可以给你请帖的。”
鹤云闻言立马站定,扭头看着白织锦语义不明地说:“你成亲,给我请帖?”
“对啊!咱们是朋友嘛。”白织锦晃了晃手中的东西,那是上次鹤云留在这里的归鹤令。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我一直好好收着的。”白织锦确实想邀请鹤云来,虽然一直以来她也没有摸清楚鹤云到底是什么身份。
但是这一段时间来,鹤云也帮了她不少忙,算是她的朋友了。
“你成亲,我怎么可能不去呢?”鹤云忽然面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让白织锦摸不着头脑。
“对了,这个不要随便拿出来示人。被人知道了,会被抢走的。”鹤云抬起一巴示意她手中的令牌,然后足尖轻点地面,转瞬就离开了。
白织锦看着手中的令牌,难不成这还是个什么宝贝,倒是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