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丰国护国将军府。
戈雪顶着日头,一身蓝衣丫鬟装扮,出了院子不紧不慢穿过廊檐。
路过的三两下人忍不住交头接耳。
将军院内的二等丫鬟白芙同另一丫鬟连心明目张胆说她坏话,“就是她,不要脸爬上爷的床,结果被爷一掌打飞出去。”
什么东西,来将军院里不过几天的时间,居然胆大包天敢爬上将军的床,小蹄子怕是想当主子当疯了。
连心跟着斜眼吐槽,“狐媚子相,不就仗着是老夫人身边的分过来的大丫鬟,有什么好骄傲的。到将军院里还不是照样被嫌弃。”
老夫人分过来的人又如何,将军的院子将军说了才算。
白芙越说越起劲,“也就爷好心,没把她杖毙。”
以前也有想爬将军床的贱人,直接当场血溅三尺。
这次应该是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放过了她。
连心啐了啐口水,“呸!真不要脸。”
戈雪悄无声息出现在她们身后。
“你们在说什么?”
俩人通体一麻,相互悄然对视一眼,转身同她微微屈腰行礼。
她是老夫人送给将军院子里的大丫鬟,虽然做了糊涂事,但还没被降低位子。
戈雪将方才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睥睨二人几眼后幽幽开口,“说我不要脸?你们难道不想爬上将军的床?都别在这儿半斤对八两。”
院子里的女人,试问哪个不心存这份心思。
主子像块肥肉似地,被下人眼馋着。
白芙和连心脑袋低得死死的,皆是不可置信。
死奴婢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伶牙俐齿?以往她只会低头绕道走,绝不敢这般耍威风。
“相互打十耳光。用力打,不用力的重来。”
戈雪翩然离开,留下俩人互扇耳光。
俩人眼含仇恨,平时的好姐妹,眼含凶光,打得一个比一个用力。
辞善堂,戈雪等昭荣老夫人拜完佛,才端着铜盆进来,
她微微屈膝施礼,“老夫人。”
上前搀扶起昭荣,她净完手,边喝参茶边谆谆教诲,“丫头,你太心急了,我儿子性子直,不是那么容易拿捏的人。”
前几天的事情她听说了,说到底还是自己的不是。
看着戈雪这丫头相貌端正,心慈懂事,深得她心思。
便想着让她去伺候儿子一阵,另一层意思还不是想让自家那死板儿子脑子开窍。
别人家的孩子像他的年纪,孩子都几个了,而他倒好,天天往练兵场跑,后院的两个侍妾当摆设,碰都不碰。
她这个当娘的怎么能不着急。
戈雪垂着脑袋,模样很乖巧,“对不起老夫人,是奴婢的错。”
她放下茶杯,“哎,身上的伤如何?”
这丫头是她在礼佛的路上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说是被亲爹卖了,可怜兮兮的便把她救了下来。
那臭小子真是,不喜欢就不喜欢,干嘛对一个姑娘家这般凶恶。
她本就体弱,哪里能承受他的蛮力。
“谢老夫人关心,奴婢没大碍。”
她眯上眼睛,挥手,“哎……去吧!以后多长几个心眼。”
本意上,她还是希望这丫头能留住儿子的心,毕竟自己选的人,踏实。
“是,老夫人。”
戈雪出了慈善堂,揉揉微酸的脖颈和腰肢。
装乖乖女,真累!
“小可,男主现在在哪儿?”
【主人,男主在军营。】
本位面的男主正是万丰国的将军宴盛,俊秀外表深得万丰女子追捧,爱好练兵战术,性子高冷,对美色无感。
原主是昭荣老夫人两个月前带回府上在她跟前伺候,前段时间突发奇想送到宴盛院里。
原主性子老实,加上是老夫人看重的,自然会遭到旁人嫉妒。
至于爬床之事,原主哪里会有这般大胆,全是后院那两个侍妾不安好心搞的鬼,原主性子懦弱,默不作声,全然揽在自己身上。
戈雪看了看日头正盛,背心有了汗渍,果断选择放弃,“算了,不去,太热了,我怕晒黑。”
加上身上被男主打的伤刚好,对他不分青红皂白的性子先记上一笔。
什么任务通通往后靠,某人直接回到房内倒头就睡。
宴盛从军营回来,洗漱后,直奔书房处理公务。
歇息间,口中饥渴。
伸手却落空,桌案上却没有如寻常一样备好的温茶。
他走至门外,随意唤来一个下人,“茶呢?”
回话之人正是白芙,“茶点之事一贯是戈雪姑娘在准备,不知今日为何她没提前备好。”
略带娇羞的面孔下有一抹得意。
经提醒,一贯记不得女人姓甚名谁的宴盛才记起,戈雪此人正是前几日爬上他床榻之人的女子。
他娘是老糊涂了还是被这女人哄骗了?将品行不端的人塞到自己院子里。
冷冷一挥手,“算了,你去,既然她不想干让她去浣衣房当差。”
白芙大喜过望,“是,爷。”
太好了,讨厌的女人终于被赶走了,看她以后还怎么顶着那张狐媚子脸到处勾人。
戈雪睡得正香,就被白芙和几个小厮带到偏僻的浣衣房。
白芙给院里的管事姑姑偷偷塞了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意味深长道:“姑姑,新来的,多关照关照。”
小蹄子,让你仗着老夫人耍威风欺负人,这回,落到自己手里,看你怎么办!
管事姑姑梅柔身穿大花裙子,面相严厉。
但她一贯爱好金银之物,欢喜收下荷包,藏进袖口,“明白。”
俩人唠完嗑,白芙恨了戈雪一眼,扭腰离去。
对上戈雪,梅柔换上一副高高在上的嫌弃表情。
指着井边的一堆脏衣服,“你,去把那一堆今天之内全部洗完,不洗完休想上床睡觉。”
戈雪坐在小板凳上,有一搭没一搭搓着脏衣服,“面没见着,先把人得罪了,这可怎么办?”
男主肯定现在对她的印象差到极点,放古代,谁会喜欢一个热情奔放的女人?
“不管了,先想个办法给咱男主道歉呗!”
就算是被陷害也好,总归是自己的不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碰巧小福子提着空水桶的路过,她喊住他,“福子,你知不知道将军都喜欢些什么?”
小福子在浣衣房和马房干差,年龄小,心眼善良,在原主受伤的时候给她偷偷送过药。
算得上府里原主唯一的好朋友,原主拿他当亲弟弟看待。
小福子看了看四周,梅柔姑姑不在,便放下桶同她闲聊,“我以前听说将军喜好喝茶,喜欢些辛辣吃食,还有喜好兵法。”